上完药之后,陆景昭亲自送陆七回房,同时还送了她一个新的木匣子。嘱咐她木匣子里的东西更要常常涂抹。
方才被陆景昭搞怕了,即便陆七对他送的礼物不感兴趣,却因为他的吩咐,乖巧的将匣子打开。
与陆景昭送她的胭脂一样,同样出自云鬓花颜楼。匣子里装了两个好看的青瓷盒,陆七打开来看,只见里头是乳白色的液体,散发着杏花的香气。
“大概又是云鬓花颜楼里新出的香膏吧。”这些时日,陆景昭送了陆七许多东西,胭脂水粉大多都出自这名贵的云鬓花颜楼,陆七并不惊讶。
“这个是皂膏,这个是香膏。”莲香倒是比陆七还认得这些东西,指给陆七看,告诉她:“皂膏用来洗手,香膏用来护手。”
“我一个下人,护什么手……”陆七低下头,摊开自己的双手,那双手虽然纤细,却并不温柔,掌心里是厚厚的一层老茧,几根手指还有冬天冻伤了的痕迹,手背上还落了一道疤。
“这双手怎么养的好……”陆七苦笑,她不习惯人伺候,多是自己沐浴,便让莲香和菱角下去。
许是在热水里泡的久了,陆七觉得有些头晕,她晕乎乎的从浴桶里爬起来,将身上的水擦干,还上里衣,正准备找地方坐一会,忽然眼前一黑,栽倒在地。
失去意识的同时,陆七意识到,屋里点的安息香有问题。
天黑的时候,陆七房中是会点上安息香的,这也是陆景昭的意思,他觉得她睡的不安慰,担心她不能好好休息,这才找专人调制的。
陆七同样也找药材铺的大夫看过,这香一直用着也没什么问题。相比是陆七不懂香料,细微的变化无法察觉,这才……
陆七晕倒之后,翻窗进来两个人,这两人蒙着面,身穿夜行衣,身形欣长矫健,落地无声。自然,能避过众多守卫和暗卫混入王府的人,能力或是武功都不能小觑。
二人目标明确,直接将陆七抗走,直到菱角拿了补品进来要给陆七喝,这才发现陆七不在房中。
丫鬟们一时犹豫,要不要禀报王爷。
毕竟屋里这位身份特殊,而且在他们眼中武艺高强。
丫鬟们不经事,一时没想到是陆七被人掳走,只以为是陆七离开时无人注意,打算等等再说。
那么陆七究竟去了哪里?
绑走陆七的人又是谁?
只见那两个黑衣人一前一后,身形快如闪电,想是轻功一流。他们出了王府,径直去了一条小巷,七拐八拐,进了一个院子的后门。
陆七被人装在麻袋里,似乎是仍在了床上,这时她恢复了一些意识,意识到自己现在身处险境。然而那药效实在太强,陆七身上提不起劲来,想出来的唯一的法子,是用袖中的短刀将自己的手掌划破,让疼痛使得自己清醒一些。
“少爷,人带来了。”门被对开,黑衣人向来人恭敬说道。
“确定是那院子里的女人?”来人的声音带着一抹玩世不恭。
“是。”黑衣人道:“我等亲眼看见,平王爷将她送进的芳华苑,在里面待了好一会儿才出来,不知道在里面做什么了”
“还能做什么?”被称作少爷的人冷哼了一声:“这个狐狸精将陆景昭迷的七荤八素,用的肯定是秦楼楚馆里的那些法子!”
“珍儿从平王府回来之后,成日以泪洗面,都是这个小贱蹄子害的!”说完,那人像陆七走来,边走边说:“小爷我倒是要看看,这个小贱蹄子长的是何模样,居然能让陆景昭移情于她……”
他还说:“想必模样一定不差,哼,说不定还能卖个好价钱,给你哥俩吃酒去!”
说完,他伸手掀开了陆七身上的麻布袋……
“娘哎!!!”麻布袋掀开,引入眼帘的是陆七虚弱苍白的脸。
男子忽然惊叫了一声,就被陆七伸出制住,翻身压倒在床上身下,颈间一片冰凉。
身上的疼痛确实让陆七恢复了些神智,然而迷魂药的药效极强,陆七的身体依然虚弱,提不上劲来。她强撑着一口气将始作俑者压在身下,已经是强弩之末。
因此,那两个将陆七绑走的黑衣人极快、也是极容易的就将陆七制住,迅速点了她的穴道,将她与那个油头粉面的公子哥拉开。
“少爷,你没事吧?!”其中一人忙将公子哥扶了起来,关切查看他的伤势。发现少爷脖子上虽然有一道血痕,却不是他的血。
“娘啊……”公子哥显然还在放在的震惊中,没能回过神来,他捂着自己的脖子,瞪大了眼睛将陆七瞧着。
另一个黑衣人反绑住陆七的双手:“没想到这丫头还有两下子。”
“少川你看她……看看她的长相……”公子哥看着陆七眼睛都不眨,伸手拍了拍身旁的人:“她长的……像不像我娘……?”
被叫做少川的黑衣人定眼一看,同样一脸惊讶:“像!确实……确实与夫人有七八分相似……”
“方才我看她第一眼,以为是看到了我体弱多病的亲娘……”公子哥喃喃道:“实在是太像了……”
公子哥尚处在震惊之中,方才制住陆七的黑衣人少荣却对他说道:“公子,她流血了。”
仔细看,陆七的眼睛与公子哥的娘几乎一模一样,却又好似不像。公子哥看了好一会儿才发现,原来陆七的眼睛太过淡漠冰冷,不似娘那般柔情似水,楚楚可怜。
“跟我说有什么用,你……你想法子给她包扎一下。”说完,公子哥往床上一坐,心乱如麻。
他本来是想给妹妹木珍出口恶气,将王府里勾引陆景昭,惹他妹妹伤心的贱婢教训一顿,再卖去花楼。
他自觉对于女人来说,落入妓籍已是最痛苦的结局了,再说她身子一脏,陆景昭哪里还看得上她?
只是却不想,这女人和他温柔的娘亲长的这般相似,又如何让他下得去手?
“珍儿怎么没跟我提过呢……”公子哥揪着头发,有些懊恼,人都绑来了,一时不知道该怎么办。
于是他叫来少川,让他把他四哥叫过来。
于是,没过多久,又来了一名男子。便就是公子哥口中的四哥。
四哥来的匆忙,脚步仓惶,几乎是一路狂奔而来,他“嘭!”的一声推门而入,瞧见公子哥的第一眼就是问他:“人呢?”
公子哥一愣,愣愣的指着被绑在一旁椅子上的陆七。陆七的意识恢复了大半,手上的伤口也被包扎起来,她抬起眼,神色冰冷的看着来人脚步略有些虚浮的向她走来……
“……”那四哥长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
公子哥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少川跟在后面也跑了回来,他便问少川:“四哥他怎么了?”
“属下不知,只是四少爷听到属下说,您绑来的姑娘模样与夫人相似,打碎了茶盏,匆匆便赶了过来。”
“你……你叫什么名字?”只听他四哥问陆七。
陆七不答,却依旧从对话中知道了对方的身份。下令绑她过来的公子哥叫做木延陵,是将军府的六少爷,被他唤作四哥的人,则是将军府的四少爷木盛锋,他们都是木珍的哥哥。
陆七没回答,木盛锋又忍不住问:“你今年多大了?”
六少爷木延陵搞不清楚状况,嘀咕道:“四哥这是咋了,还看上这个婢女不成?”
陆七还是不理他。
木盛锋没有办法,又问:“你小臂上可有一块胎记?”
“胎记……”听到这两个字,木延陵忽然搞清楚,他知道他四哥如何一反常态了!他忙站起身,走到木盛锋旁边,转头看着陆七:“四哥,你的意思是,她……”
陆七还是不说话。
她是作为死士陪在陆景昭身边长大的,哪怕对她用刑,都不一定能让她开口。
木盛锋同样看出来,陆七并不打算开口与他们说话,眼色一沉,上前一步,说了声:“得罪了!”
便将陆七压下,扯开她束缚在麻绳里的衣袖,要去检验陆七的手臂。
然而……
木盛锋的动作顿住,陆七的手臂上没有他记忆中的胎记,只有一块肉都是紫红色的,皱巴巴的,因为没有处理得当的烧伤。
木延陵的动作同样顿住:“怎么偏偏就是这个地方烧伤了?”
木盛锋却不肯放弃,追问陆七:“你今年多大了?生辰是哪一日?”
陆七仍然不答。
“四哥,没有这么巧的事情吧?”木延陵扯了扯木盛锋的衣袖,面上有些为难:“她与娘长的确实有些相像,可天下这么大,相像的人……”
“闭嘴。”
木盛锋冷声打断他,并给陆七松绑。
木延陵从来都怕他这个四哥,自然是不干出言阻止。
“这是怎么一回事?”木盛锋问道,自然是问木延陵怎么将一个姑娘家绑来。
“她……她是陆景昭的侍婢!上床的那种!”提到这个,木延陵起的跺脚,指着陆七说道:“就是她害小珍哭着跑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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