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子雨回到作坊,唤来几个妇人,询问平日里可有甚么人经常到作坊来。几个妇人面面相觑,其中一个道作坊除了上工的人,只有管事的娘子经常过来。又一个道见过几回管事娘子进作坊。另外一个接着道管事娘子在作坊经常问东问西,大家见是管事娘子,也没甚么隐瞒,她人会说话。陆子雨听了,还有甚么不明白。说了一会子话,让几个妇人回去了。
当即把爹和外婆与两个舅舅找来。待几人来了作坊,还一头雾水,不明所以。陆子雨给冬月使眼色。冬月将外头发现仿冒的胰子,与悦己的胰皂子相似,通过那买卖胰子的妇人和那姑娘,得知是外县的横山县人,又跟着一路过去。冬月停了嘴不说话了。甘右庭听了,便联想到甘张氏,立即脸色都变了。外婆还骂了几句嘴,直问可知晓是谁搞幺蛾子。陆叶忠和大舅也是气愤。这边冬香早去唤了甘张氏过来。那二舅妈甘张氏进屋一看,心里一个咯噔,暗到不会被发现了吧,强忍着笑打招呼,道:“怎么都在,娘,你唤我来有啥事,我那屋里炖着汤呢”。
“二舅妈,我当你是长辈,如你实话实说,我会既往不咎”陆子雨出声了。
“外甥女,什么话需要我讲,我这好好的在屋里,叫我过来又不说啥事”
“二舅,你看如何”
“外甥女,我……,姐夫,我对不起你们”甘右德惭愧的说,上去就打了甘张氏一巴掌。那甘张氏被一巴掌打得蒙住,捂住脸看着甘右庭。
“诶,右庭,好好的怎么打你媳妇呢”外婆训斥儿子。
“是啊,二舅子,有啥话不能说”陆叶忠也跟着劝。
“你个臭婆娘,你还不交代”甘右庭气的脸都红了。
“好你个甘右庭,居然敢打我,我一个黄花闺女嫁给你,你敢打我,我不想活了”二舅妈含着眼泪撒泼起来。
“你别无理取闹,你不将事情交代清楚,我跟你没完”甘右庭指着甘张氏。
“你要我交代什么,我到底做错什么,你说,说啊”甘张氏扯住甘右庭。
“居然二舅妈不愿说,冬月,你来说”陆子雨出声道。
“老爷、老夫人、大舅爷,那卖仿冒胰子的是舅夫人的娘家哥嫂”冬月道。
“什么,好你个吃里扒外的婆娘,我家是短你了,还是你姐夫家亏待你了,你这么为娘家着想,何必嫁到我家里来”外婆气愤的指着甘张氏骂道,又对甘右庭道:“右庭啊,娘都说外县人不可靠,你看你非要娶回来”。
“相公,你要相信我,我没有向着娘家,不是我干的”甘张氏听了,着急的抓着甘右庭。
“二舅妈,你说不是你,你娘家哥嫂怎会知晓如何做胰子”陆子雨责问。
“我……我也是被逼的,相公,是哥哥和嫂子逼着我做的,我知道错了,你原谅我这一次”甘张氏泣涕涟涟。
“姐夫、外甥女,这事是我顾虑不周,让这婆娘经常进出作坊,才捅出这么大的事,我实在没脸见姐夫和外甥女”甘右庭也是红了眼眶道。
“右庭啊,听娘的话,这样的媳妇,咱们不要了”外婆道。
“相公,我错了,我以后一定改过,你不要赶我”甘张氏听了着急,生怕甘右庭赶她回娘家。
“娘,咱有话好好说,二弟刚成亲不久,别让二弟为难”甘右德劝阻她娘。
“吃里扒外的儿媳,不休了,留着再整幺蛾子呐”外婆这是气极了,偏偏是她家儿媳妇,她怎么对闺女交代。
“娘,我知晓错了,你别赶我走,我给姐夫、外甥女磕头”甘张氏立即去抓住外婆求饶,情绪有些激动,又连忙跪下要给姐夫外甥女磕头。这还没磕呢,那甘张氏便晕倒了。甘右庭连忙接住她,抬眼看他娘。外婆见人都晕了,还是先把人送去瞧瞧大夫。甘右庭得了准,抱了甘张氏去了。
待几人散去,陆子雨和外婆慢走着回去。待到荒地,外婆才想起,屋里头还有位公子,不知是否醒了。连忙进屋去一看,那位公子已醒了。
“小公子醒了,肚子饿不饿,我给你弄些吃的”
“多谢大娘”
“外婆,这人是谁,怎的在大舅屋里,别不是什么坏人”陆子雨也是诧异,怎么大舅屋里藏了个男子。
“在下不是坏人,多谢大娘救了在下”那床铺的公子道谢。
“别,不是老婆子救的你,当时你昏迷在路边,是我女婿和两个儿子带你回来的”外婆摆手。
“外婆,这人的脸上是瞧不出坏人二字,还是问清楚些好”陆子雨撇嘴。
“诶,不能对人没礼貌”外婆敲一记陆子雨脑袋。
“外婆,不能敲头,会变笨的”陆子雨捂住脑袋。
“你个鬼丫头,行了,我去熬些粥与小公子”外婆笑着说完,便出屋了。陆子雨打量这公子,五官挺俊郎,不过,没有赵宸越好看,脸色有些发白,半靠在床铺,又掀开被子,这家伙身上缠了布条,有的地方还掺出血,又瞧瞧有没有什么可疑之物,不是都说捡到的不管公子还是大爷,都是有身份的人,不然干嘛被人追杀。
“诶,你干甚么,一个女子,居然掀男子的被子,不害臊”那公子脸稍有怒色。
“你看我几岁,害臊什么玩意值钱吗”陆子雨指指自己。
“……”公子哑口无言。
“你姓甚名,哪里人士,干甚么的,交代清楚,不然扔你出去”陆子雨狠狠道,这公子一身伤,不会有仇家吧!
“我走不动路,能走动我就走”
“还不说”
“姓顾,京都人”
“顾公子,你是怎么被追杀的,你武功很差劲吗,几个小喽啰都对付不了”
“……”你个村姑,试试十几个来追杀他,能不狼狈吗?
“顾公子,既然你要养伤,我也不是那绝情之人,不管你是怎的受伤,总之不要把麻烦带到我家来,我家只是小农户”
“在下不会让你家惹上麻烦”顾焕齐保证道。
“如此甚好,我家外婆也不是闲得慌要伺候你吃喝,你在这养伤期间,住宿费一日一两银子,吃喝随便给个五十两吧,衣衫自个掏钱”陆子雨居高临下的瞧着他。
“……”这小村姑很爱银子,顾焕齐点了点头。
“那好,顾公子拿来吧”陆子雨伸手。
“……”这小村姑什么意思。
“住宿不要押金啊”陆子雨瞥他一眼。
“……”原来如此,顾焕齐将一个玉佩递过去。
“这玉能典当不”陆子雨接了,摸着玉佩。
“你个小村姑不识货”顾焕齐怒了,还敢当他的身份玉牌。
“小村姑,我让你知道村姑的厉害”陆子雨听到小村姑,立即炸毛,抬手在他身上拧巴一把,然后跑了。
“你……”顾焕齐痛得冒汗,这小村姑下手真狠,正好拧到身上刀疤处。
“冬月,这玩意值钱吗”陆子雨拿了出来,她看不出好坏,递给冬月。
“姑娘,这是身份玉牌”冬月看了看道。
“什么身份”
“不知,我见公子也有”冬月摇头。
不过一会,见二舅赶马车回了,看那脸上神情,似乎很喜悦。这边外婆熬了粥,端进屋去,再出来到二舅屋里去。陆子雨跟着进。听到二舅道二舅妈有身孕了。陆子雨暗道好巧。二舅见了外甥女也是讪讪的。陆子雨可不管,与二舅妈道让她娘家哥嫂适可而止,再发现继续卖胰子,可不要怪她不客气。二舅妈连连保证,并发誓不让娘家人再去卖胰子。待陆子雨走了。外婆训了几句,让儿媳安心养胎,作坊那头不许再去,又让甘右庭去岳家一趟。甘右庭点头应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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