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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曾许,执手天涯 我,想你

翌日宋漕收到回复带着宋徽一道。进宫辞行,准备时日后同宋徽一道回南阳

宋漕入殿觐见,宋徽没有一同前往,而是站在殿外,靠着柱子等。只见此人早已退去了风尘仆仆赶路时的疲倦,身长八尺,着蜀锦白裳,眉清目秀和宋琬琰有几分神似。宫女远远瞧见便满脸通红,心跳加速。

楚稷屏退左右,御书房只有楚稷与宋漕二人。

“老臣参见皇上”宋漕行礼。

“父亲”楚稷下去扶起他,道:“此时殿内只有你我二人实在不用行此大礼。”

宋漕:“皇上,老臣知道皇上爱慕皇后娘娘,但君臣之礼不可费。理应先君臣后翁婿。况且,我也不想让别人议论说我仗着自己儿子战功卓越,就行为乖张。这恐怕也是老臣最后一次御书房觐见了,自然要礼仪得当才好。”

楚稷:......

他知道老人一向循规蹈矩,便也由着他。

宋漕:“皇上,朝中之事老臣力不从心。十日便随着犬子回南阳。”

“也罢,父亲大人在朝为官数十载,殚精竭虑。如今天下太平,也少不了太师的尽心辅佐。可谓是劳苦功高。也该是尽享天伦之时”楚稷沉默片刻“只是,当真要这么冲忙,待湉儿过了百日,也待参加琬琰的百日祭后走也不迟啊?”

宋漕:“也罢,原想着带回乡再在老家为皇后娘娘办百日祭。既然公主百日也在前后天,那便留下来过完再走”

楚稷闻言道:“那自是再好不过了。”

宋漕顿了顿,道:“皇上,老臣可否去看看小公主?”

楚稷道:“父亲也是知道的,宗室外戚无诏不可进后宫。可若是带着敬武侯夫人前来,那便不一样了”。

宋漕:“......”

准与不准只在楚稷只是他想看看这位传说中的嫂子长什么样。宋徽一直藏着噎着,就连宋琬琰去世,这位嫂子也不曾露面祭拜。只说是临盆在即不堪车马颠簸之苦,娘家离侯府仅半个时辰脚程,便被送回来了赵家庄,由娘家照顾。这次正好用这茬引她现身。毕竟当年自己花容月貌的妹妹他都没看上,想必此人定是倾国倾城。

宋漕送还官印道:“那此番老臣就先行告退了。”

“父亲慢走。”楚稷喊:“刘忠,送太师”。

刘忠应声,进来送宋漕到大殿门口。宋徽扶着宋漕慢步回府。

宋漕在儿子耳边低语,说出了自己想见外孙女的急切,与楚稷的故意“刁难”。

宋徽暗骂:这小子从小就欺负我,如今还要“欺负”我爹,还死要面子,把自己晾在南阳三年。也不担心自己与他背道而迟。

宋徽道:“父亲想见孩子,我这就休书一封,叫漓儿带着孩子速速来京。”

宋漕:“可是......”

宋徽:“父亲不必担心,漓儿是江湖中人,如今已安然产子,调养一月。这会儿身体已无碍,坐车马而来,最迟时日方到。”

宋漕微微笑笑道:“也好,那便也算得上是儿孙满堂了。”

十日后,一辆马车停在了太师府门前。从车上下来一女子,只见此人浅蓝色长裙裙摆长长的拖在地上,纤细的腰细白色玉佩,穗子直垂裙摆尽头。薄面,细眼,柳眉,小口,头挽双刀髻,看上去素净而高贵,气质出尘脱俗,端雅大方。手中抱着一个孩子。在家丁的簇拥下进了宋府大门。

宋漕坐在主位。宋徽坐在右侧下方。

赵漓跪在堂下,抱着孩子道:“儿媳赵漓协子拜见父亲大人。”

宋徽前去接过孩子,满心欢喜。又朝赵漓使了个眼色,意思是父亲在等你敬茶呢!

又向侍候的丫鬟使了眼色,丫鬟会意,不一会端来一盏老爷平日里最爱的铁观音。

赵漓端着茶跪到宋漕面前低头奉茶道:“父亲请喝茶”

宋漕看着儿媳气质雍容,谦逊有礼,满意道:“漓儿,此行辛苦了,起来吧!修整一日,后日随我与徽儿去见皇上。”

赵漓应声带着儿子便进了后院。

宋徽为儿子取名为:宋远。目光长远之意。

待修整毕,宋漕一家人进宫请安。御书房内刘忠笑眯眯来报;“皇上,国丈大人一家今日进宫请安,已到宫门口了!”

“哦?”楚稷轻笑道;“那侯夫人可一道来了?”

“来了,来了。还带着宋府小公子。”刘忠道。

“那敢情是好!”楚稷心头暗喜,刘忠一旁赔笑。

宋家人一起到御书房。

“老夫参见皇上”

“臣协妻,子参见皇上”

楚稷看着堂下的人,只见堂下女子微微低头,相貌雍容。身上有一丝独有的江湖气。手中还抱着一个熟睡还孩童年龄和自己的湉儿相仿。这便就是宋徽和堂下的孩子吧!

“臣妇宋赵氏,参见皇上”赵漓微微颔首。

楚稷欣喜:“诸位都免礼罢。”说罢众人便纷纷起身。

刘忠识趣替楚稷屏退左右,自己也退到殿门外守着,有臣子觐见便说楚稷正在午休,如没什么急事,便明日再来。索性天下长安,也没什么大事。

“父亲近日可安好。”楚稷下来握着宋漕的手道。

“劳皇上关心,老夫一切安好”宋漕道

楚稷直接忽略宋徽,看向赵漓道:“嫂子从未来过皇城,现如今住得可还习惯?”楚稷暗想;早知道这厮在那头能过的如此逍遥,当初就不该打发打出去。本以为他会熬不过两个月,就好写折子回来哭着求饶,可他忘了宋徽可是军旅之人,完全不把这当事。只苦了自己的琬琰,中日想兄长,却不得不见。自己好面子也不下旨让其回京。

“皇上说笑了,臣妇住在自己家里还能有不习惯的”赵漓眯眼讪笑道:“臣妇想去见见妹妹的孩子,我还只听夫君提起过,今日进宫请安,便想见见。”

楚稷道:“我也正有此意。”说罢还是不搭理宋漕,便亲自带众人去宣和殿看孩子。刘公公也跟到后面,方便楚稷随时传唤。

路上楚稷冲宋徽挑眉轻语,和小时候一样:“你小子可真有福气!”

宋徽轻笑不语。这小子,没大没小的,叫谁小子呢?

宣和殿内两个孩子正在嬉戏打闹,侍女紧紧跟着,生怕小皇子到哪磕着碰着了,另一边暖阁内,乳母喂着正抱着小楚湉,此时的楚湉长出来柔柔的头发,圆圆的脸,嘴里发出啵啵啵的吸吮声,也真是可爱。

楚稷一行人进殿。侍女,内侍行礼。乳母也带着小楚湉出来。楚稷接过孩子,在怀里逗他玩,不时是发出嘟嘟嘟的声音,不时又撅着嘴逗她。

楚稷将孩子递给宋漕道:“岳父大人抱抱罢!感觉挺好”

“翼儿,恒儿,快过来见过外祖父,舅舅,舅母”楚稷笑着向两个幼童招手。

两孩子踉踉跄跄跑过去,揣着粗气。乖乖颔首道:“见过父皇,见过外祖父,见过舅舅、舅母”楚稷摸摸他们的头。

楚湉在宋漕怀里,眼神与赵漓交织,很亲切,便咯咯咯地冲她笑。赵漓高兴,将宋远递给宋徽便从袖口掏出三把玲珑匕首道:“江湖中人没有很多奇珍易宝,唯有这三把玲珑匕首,赠予三位殿下当做见面礼聊变心意。望皇上不要嫌弃。”

楚稷收下玲珑匕首,细看还真是精致:纯金的剑柄上镶着红宝。替孩子们收好准备等他们长大些了再大些再给他们。道:“小巧精致,挺好。”楚稷回礼是一块上好的雕纹玉佩说是给孩子们订个娃娃亲,此玉佩和玲珑匕首作为信物

转眼便过了酉时,宋漕请辞,楚稷站在高台目送他们离去,直到一群人消失在自己眼中,方才同刘忠一道回了御书房。

因国丧,楚湉百日礼,也只是昭告天下:皇后幼女,起名为楚湉。封逸安公主

楚稷也只是请宗室外戚进宫坐坐。没有歌舞丝竹之声。只是众人用膳,同饮一杯便早早叫散。

翌日,楚稷主持完宋琬琰的百日祭,送走了宋漕一家至此,曾经权倾朝野的宋家远离朝堂中心。便独自回宫去了凤仪殿,命人拿了一坛烈酒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琬琰,我,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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