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屋睡呀？”睁着惺忪睡眼的奶奶边回床边边对孙子问道。
“不从这屋睡到这干嘛？”长孙刁顽地反驳道。
“好——给你铺被。”
“我爷爷睡了？”
“都十二点半了，谁不睡呀？”奶奶边铺被边回答道。
“叫你睡——”计上心来的王良小声叨咕道。他悄悄地来到桌边，抄起了里面余水不多的茶杯，反身蹑手蹑脚地来到老人头前，高举杯子对着老人的脖子就到了一点儿，睡得满头大汗的爷爷被此冷水一激，立时从梦中惊醒：“啊——”
“哈……”意料之中的孙子得逞般地开怀大笑道。
“嘿——你这孩子，把杯子放回去。”急忙回头，看清原由的奶奶制止命令道。
“你……你……”虚惊诈起的老汉看清恶作剧的主角，无奈地翻了翻眼，没有说什么，他抬手擦了一把颈间的凉水，重又倒在了床上。
“呵……”乐在其中的王良打了个上涨的饱嗝，把茶杯放回到了原处。
“上来吧。”已经铺好床的奶奶对孙子说道。
“给我脱衣服。”小个对老人命令道。
“就一背心裤衩，自己脱。”奶奶拒绝道。
“老懒鬼。”满心不悦的孙子自己撕扯着衣服。
“都吃什么啦，瞧你这肚子，跟气球似的。”
“啵——”
“什么响？”还没等奶奶弄清发音的方向，一股另人作呕的臭味迎头铺面，席卷而至，“你放的？”已经领悟的奶奶对排放者问道。
“你说哪。”孙子屹立在浓重的气团中，脸不变色心不慌跳地微笑着反问道。
“跟毒瓦斯差不多。”形象的比喻之余，爷爷赶忙用薄被包住了自己外露的头。
“哼……”小字辈听后忍不住的终于笑出了声。
俗话说：屁是屎的头。刚脱半截的王良突然截止住了剩余的动作，匆忙改变了主意，并急切地说道：“不行我得拉泡屎去。”说罢返身就往门边跑，伸手迅速地拉开门栓，连蹿再蹦地箭步冲出门外，紧接着就听门外就响起了沉闷连贯的喷洒声：“噗……”
“哎哟，这是在哪吃得呀，吃多少啊！”听其声，奶奶无奈地说道。
蒙头捂面的爷爷探出了头，并长出了一口气，对老伴儿问道：“怎么了？”
“吃多了，撑得。”
“奶奶，看着我来，我害怕。”外面的香烟后辈发号施令道。
“真诚心，一个人晚上哪不敢去。哎——”边回应着，边从桌上抓起了手纸，然后又抄起了电筒。听着依然不断的排放声，老人边走边唠叨道：“少吃点儿啊，饭是人家的，可肚子是自己的呀！”
刚踏到屋门外。以足够弥漫在空气中超量浓度的恶臭似钻头一样，直往鼻孔里钻，“嚯——”老人赶忙用手纸捂塞住了鼻孔，并迅速地拉好关严了屋门，封闭了外面与室内的空气对流。
“嘿……”坡感自愧的王良看到老人如此举动，有些难为情地笑了。
等老人看清眼前，不禁一惊，因为孙子已在一处摆设规划了一堆足有脸盆底那么大的一滩。并以此为契机，发展了另一处地点，瞄准了别的市场，并已初见规模：“好家伙，你这比牛拉得还多呀！这院儿成粪稀场了。”老人忍受着煎熬，感触道：“熏脑浆子啊……”
依然朗朗晴空，星飘万里，微风习习。两痛连珠炮之后，王良深感大肠后的部位没了刚才的压抑，轻松多了，他侧头对同室朝歌严阵以待的奶奶费力地说道：“给我擦屁股。”
在一旁被乌烟瘴气包围侵蚀，简直是有难同当的老人早就盼幼小早开尊口，快吐金言了。听孙子话一出腔，早已跃跃欲试的老太婆电步宁腰跨至正弓身撅腚的小太子近前，展开了早已久侯多时的手纸，快刀斩乱麻地仨擦两拧加一转，那污浊肮脏的不毛之地瞬间就干干净净：“快回去吧。”
“您哪？”
“我把你拉得除了去呀。”
“哎，奶奶我头怎么有点儿晕哪？”
“晕哪，下回少吃点儿就好了，赶紧回去床上躺会儿，一会儿我给你吃点儿药。”
“不行，你得扶我。”
“唉——下回可别这么吃了……”说着老人搀着孙子向屋门走。
刚走没几步，就听孩子：“啊——”不知是由于肠胃爆满还是因为头昏恶心，下口排泄刚刚处理好的王良猛的大嘴一张，井喷又意想不到的一炮打响了，就见滞留积压于腹内无法消化的有机物，从孩子的上口好象四寸泵一样，里面夹杂着鸡丁、鱼块，气势如潮。
“啊——”由于条件反射，老人一劲干哕，多亏怕压炕头，晚餐吃得少，要不然也得同流合污不可，不过那还吐了几大口口水哪，“我的妈呀！窜稀我都不怕，我就怕这吐啊！”镇静一会儿，等恢复了状态的老人用手电往地上一照，才清晰的彻底看清：囫囵吞枣的大虾、狼吞虎咽的鸭掌、奕奕生辉的蟹黄、红绿相间的西瓜块儿和黄瓜片儿……总之连干的再稀的喷了满满一地，并且嘴角还像印du尼西亚的科摩多巨蜥一样，哩哩啦啦地垂钓着黏液，同时里边还夹杂着米饭粒儿，“我的天，这还是肚子吗？这不是把菜市场搬家来了吗！瞧这大虾，嚼的印儿都没有，这鸡头原来什么样还什么样，嚯——这半扇鱼，鱼刺都没顾得择呀？这么多西瓜子还不得种二亩地呀！是不是直接灌进去的……”
这时院门一开，收兵回营的王制老婆文华走了进来。看脸上的表情，没什么收益的体现。那面沉似水的神情告诉别人牌局上的鏖战赢得了不少负数，换句话说，亏空了不少。进了门的她看一老一小不知什么事，看儿子的举止神情和满脸难受的样子赶忙关心地走了过来，“怎么了？”
“注意——”
好悬，要不是婆婆的及时提醒，她也反应敏捷，要不然抬起前迈的右脚非踩上屎堆不可。这机智的她向前凌空一跨，才免遭身心伤害。
“妈——”看着自己的硕果，惭愧的儿子轻声地向妇人叫了一声。
等妇人低头看准瞧真自己脚前脚后两大滩以及那一地刚刚粗简单地加工的返销品，顿时怒眼圆睁，对儿子厉声质问道：“谁拉得？”
“我——”坦白从宽的儿子交代道。
看着眼前儿子亲手布局的八卦阵，于是愤愤地又指另一片吐的，核实道：“这也是？”
胆怯的儿子默认地点了点头。
已掌握了第一手材料，又结合儿子餐桌上的一贯表现，夜叉母明白了事情的本身。又由于刚才实在手气欠佳，光看别人喜形于色地在牌桌上收钱敛财，而自己却干瞪眼三个多小时，一把没胡。本身无明火正没地放的她这一进家门，更是怒气冲天，可她又不能太过火，因为心明眼亮的婆婆已看出了她今晚是赌场失意，于是强压愤怒的她满面微笑地对儿子嘲讽道：“哈——我还以为咱们家改公厕了哪……”
“嘿……”
“笑——”猛然忍无可忍的她音调高出了八度，“你还有脸笑，一会儿把你这十面埋伏都除了去，听见没有——”
“啊……”没了混横气势的儿子被母亲的嚣张气焰吓得话也说不上来，汗颜地低头不语。
命令颁布完毕的孙二娘说罢，转身气势汹汹地进了自己的巢穴。
面对如排山倒海，怒不可恶的儿媳。心中有数的老人一声不吭地从屋中端出了一杯清水，送到孙子面前：“漱漱口。”
之后奶奶则取过铁锹为孩子清理了排泄废气物。
这时院门又一开，王制一身轻松地从外面走了进来。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由眉头一索。
“刚才听大良说你这不回你们屋去了吗？”
没有直接回答母亲的问话，他眼看地上的东西，伸手指着儿子对老娘瞪眼核实道：“这是他弄得？”
“这几天了，这孩子的肠胃一直不好，赶明有工夫带他去儿童医院查查去。”慈爱的奶奶生怕儿子对孙子发火。因为刚已经下台一个怒气冲天的花旦了。看意思去了葫芦瓢又起。这又进来一个怒发冲冠的花脸。刚才孩子已经饱受恐吓了，现在别在让他遭受人身攻击。所以老娘平静婉转地回答道。
即便有明智的老人解释搪托，也没能阻止儿子怒从心头起，他两眼喷发着烈焰，牙关紧咬暴眼圆睁，铁拳握得咯咯做响。给儿子吓的不由自主地直往奶奶身后退。就见怒不可视的王制从齿缝中发出意料之中肯定的言音：“他妈的什么肠胃不好，我知道，这绝对是道口那家老朱熟食店卖的酱肘子有问题，肯定过期了。大明也是，你买什么不行，傻子都知道，这大热天儿的熟食一点儿都不能买，弄不好就吃坏了人，现在太晚了，明天找丫挺的去，非让杂种操的给咱们掏医药费不可，害得我们爷俩上吐下泻，他从院里，我从厕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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