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早上走的早,但是到了山庄的时候依然已经时至中午,经过了一上午的颠簸,大家都有些疲累,在庄子里稍事休息,准备过午饭再出去走走,第二天再去附近游玩一番,毕竟这个季节,天气不冷不热刚刚好适合游玩踏青。
吃过午饭的休息的时候,宁馨从袖中取出一卷写了字的纸。“夫君,你看看这是乐儿写的字。”
“好!好啊!不愧是我的乖女儿,才一开始练习就能写成这样了,不错不错。”乐文远美滋滋的叫好,又站起来走来走去,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看看我们的乖女儿果然与众不同,才这么小都会写字了,我乖女儿呢?快来人,请郡主过来一趟。”
宁馨嘴角弯弯,心里觉得好笑,果然自家的孩子什么都好,这幅字写的跟鬼画符似的,也能乐成这样。全然忘记了自己当初看见这幅字没有看见第二幅字的时候,也是这般的反应。
听见他要喊女儿,在一边微笑的宁馨立即制止他道:“夫君,我知道你高兴,但是我还有话说,一会儿再喊女儿过来。”
乐文远闻言在宁馨身边坐下来,宁馨又拿出一幅字道:“这是她写的第二遍,而你手中是第一遍。”
乐文远笑眯眯的伸手接过,只见上面字迹工整,纸面洁净,虽然下笔没什么力道,但是毕竟出自一个刚满三岁的孩子之手,没有力道才对。
“仅仅是先后一步,进步竟然如此之大,我女儿果然不得了,这么小就能写这么工整,还带有些她自己的小个性。”乐文远立即明白了宁馨的意思,见宁馨点了点头,他收起笑容继续道:“这字简直像是已经练了至少两三年的了。”搓了搓手,略微一停顿道:“我女儿果然是聪慧有悟性,来人,把这两幅字裱好,挂到我书房。”
“夫君,你不担心么?木秀于林风必催之。纵然她说话、走路、吃饭、独立……等等小孩子该会的她都比别人早,她比别的孩子乖巧懂事,甚至连奶娘都不需要,这些都可以说孩子早慧,但是她小小年纪说大人话已经很让人有心人当做把柄想要做文章了,若再加上这样的……”
“夫人放心吧,她自小就聪慧与众不同,想来以后这样的惊喜还多的很,我们毕竟瞒不住。再者,这也许对她而言是好事。”乐文远眉头微蹙,随即释然道。
“好事?”宁馨皱眉,略一思索就明白了夫君的意思。
“你是说……”她的郡主之位固然是因为乐文远的力争和皇帝的首肯,但更主要的还是因着“祥瑞”二字。
乐文远看着妻子点点头:“嗯,没错!既然是天降祥瑞的显化,又怎能同凡夫俗子一般平庸呢?越是非同常人,越坐实了祥瑞的名声,在皇上那里,她就越有地位。这样哪怕有一天我有个万一……”
还没说完就被宁馨急急的捂住了嘴巴:“夫君不要说这样不吉利的话,你一定要好好的,无论是安乐还是安闲,我们都需要你护着。”
乐文远温柔的握着宁馨的柔夷,将它从嘴上取下放到自己家的手里包住,两只手暖暖的握着,嘴角含笑道:“放心吧,我会保重好自己,只是说万一。”
“万一也不许说。”
“好吧,就算我不在家,常年出征在外,只要她的地位稳固,就没人敢欺负你们孤儿寡母。”
“说了不许说,你还换个词说。”宁馨嗔道。
“哈哈,没事,我们家可是有祥瑞的,我自然也会吉人天相。”乐文远哈哈一笑,将宁馨搂进怀里,眼里却划过一丝惆怅,略一犹豫还是将话说了出来。
“近日关东地区颇不平静……想来有人会趁此机会攻击安乐。”
“怎么会?她只是个小孩子,他们为什么要跟她过不去?”宁馨伏在乐文远肩膀上的头抬起来,担忧而愤愤不平的看着乐文远说道。她自然不是怀疑乐文远说的话,而是不忿那些人连小孩子都不放过。
“自然是为了攻击我,天瑞郡主只是她们攻击的一个借口罢了。”
“那怎么办?”
“放心吧,皇上不会被他们牵着鼻子走的,这次大概我会去平乱。”
“……我去给你收拾行装。”宁馨转身就走,尽可能的不让自己的泪在他面前落下来。
谁知却被乐文远一把拉了回来,再次伏在她肩上,之前强忍的泪再也忍不住。乐文远轻轻拍着她的背,又要分别诚然是难受的。
“放心吧,这次平乱应该不会太久,少则一个月,多则三个月。”这句话没有能成功安慰到宁馨,他自己也知道这个安慰有多苍白,索性等宁馨哭的差不多了,说道:“收拾行装的时候,顺便把你们的也收拾一下,现在虽然是春天,但是天气毕竟热起来了,夏天我不能及时赶回来,明天我送你们去华蓥山庄。”
一则避暑,一则免得萧琳儿趁机找麻烦,在府中毕竟距离宫中太近,随便一个理由公主都可以宣宁馨母女俩进宫,一次两次可以拒绝,次数多了就不能次次拒绝了。倘若去了那么远的山庄就不同了,总不能公主闲着无聊,就八百里加急的去宣郡主及诰命夫人陪同进宫聊天吧?不得不说,这个提议不错,的确有点未雨绸缪的意思,而且乐无忧特别喜欢在广阔的田地里玩耍,那快活劲儿如同一条鱼儿回归了大海。
至于皇宫御书房里,也果然如乐文远预料的那般,有人在借机发难弹劾乐文远。
“圣上,当年天瑞郡主因乐文远声称其为天降之祥瑞而册封,今日却依然有关东之乱,可见祥瑞之事,分明是子虚乌有。该撤掉其封号,贬为平民,另外治乐文远欺君罔上之罪。”身材微胖年过五旬的左擎启奏道。
“左大人此言差矣,当年之事,自始至终乐将军不曾说过天瑞郡主为祥瑞,之所以请封是由于天瑞郡主是当年那一战得以取胜的关键功臣。”清瘦斯文的骆源,瞥了一眼左擎道:“更何况,此次关东之患,明眼人都知道那是人祸而非天灾,何以能归咎于天瑞郡主身上?”
“李大人此言差矣,天瑞郡主既然是御口亲封的天之祥瑞,那么这些天灾也好,人祸也罢,都跟她脱不了关系。”左擎冷哼道。
一言未毕,旁边老神在在的梁元哲微不可察的看了左擎一眼,心里暗骂一声废物。
“呵呵,你也知道天瑞郡主是圣上御口亲封的,现在左大人的意思是在怀疑圣上的金口玉言么?”骆源立即打蛇随棍上。
“微臣不敢,微臣只是说圣上是被……”剩下的半句“乐文远蒙蔽”还未说出口,就在骆源的嘲讽笑容中,被梁元哲给打断了。
“圣上,微臣以为说此事与天瑞郡主有关,确实有些牵强,但是不可否认,当年册封其为郡主之际,确实有各种巧合让大家视其为祥瑞。毕竟天灾都能迎刃而解,更何况是人祸呢,所以此事……”
“好了,天瑞当年是朕亲封,祥瑞与否朕自有论断,以后不得再议,如今关东之事朕打算派乐文远将军前去平乱,众卿以为如何?”原本舒服的侧靠在宽敞龙椅一侧香檀木双龙戏珠扶手上,冷眼旁观几位大臣争论的皇帝,坐直身子出言打断了梁元哲的话,拿出了之前朱笔御批的折子。李总管立马将拂尘搭在自己左手手肘,腾出双手恭敬的上前接过折子,给众臣工传阅。
几位一看,这还议什么啊,您都已经决定好了。
“臣无异议。”骆源首先表态。
其他人也都纷纷表态:“臣无异议。”
梁元哲也附和道:“臣无异议。”
见梁大人都表态了,左擎也只好表态同意。
见他们几位神态各异的走出御书房,等在偏殿的大臣纷纷上前围住交好的攀谈,当然也有没上前的。
听闻旨意传达,围在梁元哲身边的官员里,其中有位大腹便便,身材发福但是面容却还没太减分的官员说道:“乐文远区区一个将军又非王公,家里竟然可以有郡主,这难道不是大逆不道么?”大裕朝建朝后,虽无明文,但是默认的制度里郡主之尊除非诸侯王,否则家中眷属不能越级有此封号。
其他大臣都看白痴一般看了他一眼,梁元哲更是懒得搭理,径直拂袖离去。
而后走过来一位白胡老者,意味深长的看了他一眼,但还是问道:“看你眼生的很,不知道是哪位贵人的亲眷?”连皇帝最信任的官员最基本情况都没摸清就敢来当官,这份魄力和胆识,不是真的不谙世事,就是有所依仗。但是更大的可能便是依附于裙带关系上来的草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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