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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民国之盐商千金逆袭记 第216章 日军轰炸池盐场,硝石盐藏兵甲源

赵国祯正站在盐场账房的窗前,指尖轻轻摩挲着刚收到的电报纸边。那纸还带着驿站火炉的余温,字迹是沈明远特有的工整小楷:“江南内鬼已除,速防报复。”她没把纸放下,而是顺手塞进袖袋,转身对屋里几位盐工头目道:“传令下去,今夜所有盐堆覆草,井口封泥,盐钟备好,随时准备鸣响。”

话音未落,远处天边传来一阵低沉的轰鸣,像是春雷滚过冰面。她心头一紧,抬头望去,灰白的云层下,三个黑点正由远而近,翅膀划破空气的声音越来越清晰。

“飞机!”有人喊了一声。

“别慌!”赵国祯一把抓起墙角的铜锤,冲出门外,直奔盐场中央的盐钟架。那钟是用报废的盐船铁锚改铸的,一敲起来,十里盐滩都听得见。她抡起锤子,狠狠砸下——铛!铛!铛!三声短促而急切,是“敌袭撤离”的暗号。

盐工们从各处盐池边涌出,背着孩子、扛着工具,顺着她早前划好的芦苇沟路线往北洼地撤。几个老盐工动作慢,她亲自折返,一边催促一边帮人扶起摔倒的妇人。路过主盐井时,她猛地想起什么,转身冲进井旁的矮屋,从墙角盐袋堆里扒出一个油布包——里面是她父亲留下的旧账本和最近一批池盐结晶样本。

她刚把包塞进怀里,头顶的轰鸣声陡然加剧。一声巨响,南边的晒盐池炸起三丈高的泥柱,碎石和盐粒如雨点般砸在她背上。她没回头,只把油布包往胸口一压,弯腰继续往前跑。

第二波爆炸在西区响起,火光冲天。她带着最后几人钻进芦苇荡深处的临时避难点——一处低洼盐沼边的土坑,上面盖着草席和湿泥。众人喘息未定,一个老盐工哆嗦着手点燃小锅,想煮点卤水暖身子。锅底刚热,火焰忽然蹿起一簇幽绿,像鬼火般摇曳。

“这火不对!”有人惊叫,往后缩。

赵国祯却怔住了。她盯着那绿焰,脑子里闪过幼时父亲在灶前说的话:“卤水若含硝,火苗带绿,碰火星能炸。”她立刻扒开油布包,取出账本,翻到夹着盐样的那几页。纸被汗水和湿气粘住了,她用衣袖小心擦了又吹,终于在一页边缘看清一行极小的字迹:“松嫩池盐,卤重硝浮,冬凝如霜,此盐非盐,是兵甲之源。”

她呼吸一滞。

手指不自觉摸向袖袋,掏出一小撮在转移时从盐袋上蹭下的淡黄粉末。那是她以为的杂质,随手抹在账本边角的。此刻在微弱火光下,那粉末泛着细微的晶光,与账本上的描述完全吻合。

“硝石……”她低声念出这两个字,声音轻得只有自己听见。

老盐工见她发愣,颤声问:“小姐,这火……是不是不干净?咱们是不是惹了祸?”

赵国祯没答,反而从锅边抓了一小撮黄粉,摊在掌心。她掏出火镰,轻轻一擦,火星落在粉末上——啪!一声脆响,火光炸开如星屑四溅,映得众人脸上忽明忽暗。

“这不是祸。”她站起身,把账本举高,让所有人都能看见那行字,“这是咱们祖辈就知道的东西。敌人炸盐场,不是为了抢盐,是为了堵住这‘兵甲之源’。”

有人低声问:“那咱们还晒吗?再晒,他们还会来炸。”

“晒。”赵国祯把剩下的黄粉仔细包进一块粗布,系在腰间,“不晒,百姓没盐吃;晒,咱们就得守住这盐里的火种。”

她望向远处仍在冒烟的盐池,火光映在眼里,像一簇不灭的星。她想起父亲黄河决堤前塞给她木盆时说的话:“盐路不断,人心就不散。”

“明远还没到?”她问身边人。

“快了,信鸽说他天亮前能到营口。”

她点点头,从怀里取出账本,翻到那页批注背面。纸面有一道浅浅的刮痕,像是有人曾想抹去这行字。她用指甲轻轻划过,心想:父亲当年藏下这秘密,是不是也料到了今日?

芦苇荡外,风渐止,焦土味混着盐腥在空气中浮沉。一名盐工蹲在坑边,用烧黑的木棍在地上划着什么。赵国祯走过去一看,是盐场的简易图,晒池、卤井、运道都标得清楚。

“你在画什么?”她问。

“留个底。”那人头也不抬,“万一以后重建,得知道从哪儿开始。”

她看着那歪歪扭扭的线条,忽然笑了:“画得再细点,把硝石析出的位置也标上。等明远来了,咱们得换个活法。”

那人抬头:“怎么个换法?”

她正要答,远处传来一声闷响,像是残火引燃了未熄的盐堆。火光一闪,照见她腰间的布包一角微微发亮。

“先活下来。”她说,“再让盐,长出牙齿。”

夜更深了,避难点里只剩几盏小油灯。赵国祯坐在角落,把账本摊在膝上,一遍遍看那行字。她取出随身的小银勺,从布包里挑出一点硝石粉,放在勺心。火光下,粉末泛着淡黄的光泽,像凝固的秋阳。

她忽然想起,沈明远第一次来盐场时,蹲在晒池边抓了把盐,笑着说:“这盐白得像雪,晒出来该是甜的。”那时她笑他外行,盐哪有甜的。

现在她看着勺里的粉,低声说:“甜的盐养人,带火的盐护人。”

外头风又起,芦苇沙沙作响。她把银勺收好,将账本重新裹进油布。起身时,她顺手把一小撮硝石粉撒进火堆。

火苗猛地一跳,爆出几点金星,像夏夜流萤。

一名年轻盐工看得入神,喃喃道:“这盐……真能打人?”

赵国祯望着火光,没有立刻回答。她想起父亲教她记账时说的第一句话:“生意经不是算钱,是算人心。”如今她终于明白,有些账,算的不是盈亏,是生死。

“能。”她终于开口,声音不大,却让所有人都听清了,“盐能让人活,也能让想夺盐的人死。”

她走到坑边,从湿泥里拔出一根断裂的竹竿,用刀削尖一端,插在土里。又从腰间解下布包,倒出一小堆硝石粉,围在竹竿根部。

“这根竿子,先立在这儿。”她说,“等天亮,咱们回盐场,第一件事,不是修池,是挖硝。”

老盐工颤声问:“挖出来……做什么?”

她看着那堆淡黄的粉,火光在她眼里跳动。

“做火种。”她说,“做咱们自己的枪。”

远处,最后一处火堆渐渐熄灭,夜恢复寂静。她站在土坑边缘,风吹起她的衣角,腰间的布包沉甸甸的。

她从怀里掏出父亲的账本,翻到最后一页空白处,用炭笔写下一行字:“盐不亡,人不降。”

写完,她把账本重新裹好,塞进最贴身的衣袋。

天边泛出一点青灰,像是冻住的湖面开始解冻。她抬头看了看,轻声说:“快了。”

一名盐工递来半碗温卤水,她接过,喝了一口。咸涩中竟泛出一丝回甘。她笑了。

这时,北面传来马蹄声,由远及近,踏碎晨霜。

她转身,手按在腰间布包上。

马蹄声停在芦苇荡外,一个熟悉的声音喊她的名字。她没立刻应,而是把最后一撮硝石粉倒进火堆。

火苗腾起,绿光一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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