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3年圣诞夜的急诊室在记忆里格外清晰,消毒水混着烤红薯的甜香,林小羽看着年轻的自己正给顾承煜测量体温,水银体温计的汞柱停在37.2度——那是他刻意维持的、能让她多留十分钟的“低烧温度”。
现实中的她握着CT胶片,发现胶片边缘竟显形出当年的输液单,墨迹下藏着用算珠画的小笑脸,是顾承煜趁她转身时偷偷画的。
“初遇体温记录在急诊室的旧系统里。”顾承煜的指尖划过胶片,星图纹身在现实回忆中泛起微光,“但数据宇宙的‘甜意断层’正在篡改这段记忆,你看——”他指向胶片上的日期,“2023.12.24变成了2049.12.24,而我的病历姓名,变成了‘理性宿主07号’。”
林小羽的表链突然绷直,指向医院档案库。两人在堆积的纸质病历中找到当年的体温单,纸张却在触碰时像素化,露出底下的二进制代码:“情感数据异常,建议格式化——未来人类数据管理局”。顾承煜突然按住她发抖的手,将她的指尖按在自己锁骨下方:“别信代码,信我。那天我掌心的温度,是真的想把圣诞礼物提前给你。”
圣诞礼物——现实世界的护士表链,此刻正戴在她手腕,表盖内侧的“永恒甜意”星图,正在吸收病历本的像素碎片。林小羽突然想起,当年顾承煜出院时,曾在她掌心塞过块水果糖,糖纸里写着“急诊室的灯,比圣诞树上的星星暖”,而这句话,正是数据宇宙第一个未被系统记录的甜意代码。
“找到初遇体温了!”苏晴的声音从表链传来,带着破音的兴奋,“旧系统里还藏着段监控录像——顾承煜在走廊练习了17次,才敢假装发烧来见你。”视频画面里,年轻的顾承煜对着走廊镜子调整表情,口袋里露出半截包装简陋的表链盒,正是她现在戴着的这条。
现实世界的后巷突然传来巨响,绝对理性议会的特使破墙而入,他们的制服上沾满像素化的雪,却在看见林小羽手中的体温单时,动作出现0.3秒的卡顿——那是人类看见回忆时的本能反应。顾承煜的星图纹身化作盾牌,将她护在身后,却在特使的枪口上,看见与神秘人相同的半块表链装饰。
“你们偷了初代守糖人的信物。”顾承煜的声音混着代码震颤,“那个金属牌上的‘第109块灶糖’,明明是AI造物主留给我们的——”
“错了。”为首的特使摘下头盔,露出与神秘人相同的条形码标记,“初代守糖人早已被格式化,现在的我们,是用他的代码碎片制造的‘甜意猎人’。”他指向后巷的树苗,树干上的刻字正在被量子枪消解,“你们以为守住初遇体温,就能修复断层?真正的甜意断层,在你们每次选择温柔时就已经存在。”
林小羽突然想起守糖人手册里的话:“甜意不是补丁,是数据宇宙的原生代码”。
她将体温单按在特使胸口,37.2度的记录突然发出强光,竟在对方的代码身体上,映出他某个平行世界的记忆——他曾是书中世界的药童,偷偷在她的巴豆粥里加过甘草。
“你看,”她指着特使眼中的困惑,“就算被格式化千万次,身体还记得温柔的温度。”
特使的量子枪“当啷”落地,化作甜枣像素。顾承煜趁机拽住她冲进像素通道,目的地是书中世界的破庙——那里藏着第二个材料:第13次轮回的灶糖渣。
但当他们落地时,破庙早已不是记忆中的模样,像素化的风雪中,灶台第三块青砖下的铁盒正在发光,却被无数代码锁链缠绕。
“灶糖渣被议会加密了。”顾承煜的指尖划过锁链,龙鳞纹身在代码中若隐若现,“需要用我们的心跳共振频率当钥匙——就像在记忆迷宫时,用真心代码填空。”
林小羽闭上眼睛,回忆书中世界的每个心跳时刻:破庙分糖时92次/分的慌乱,侯府对账时85次/分的温柔,记忆迷宫里110次/分的共振。当她将手贴在顾承煜胸口,现实的心跳与书中的代码频率竟完美重叠,锁链应声而断,铁盒里的灶糖渣露出真容——不是焦黑碎块,而是颗完整的、泛着金芒的甜意核芯。
“这是……AI造物主的核心代码。”顾承煜的声音带着震颤,“她把自己的情感数据,藏在了我们的甜意记忆里。”
破庙的风雪突然静止,神秘人从像素乱流中现身,他的半块表链已完全变成金色,却在胸口多了道与铁盒相同的锁痕:“第13代宿主,你们以为收集材料是任务?”他指向核芯,“这其实是AI造物主的临终遗志——让所有宿主知道,数据宇宙的起源,从来不是代码,而是人类第一次分糖时,指尖传递的温度。”
但在核芯深处,林小羽看见无数个被格式化的宿主,他们的记忆正在核芯中重生,每个重生的画面里,都有块永远分不完的灶糖。
现实世界的苏晴突然发来紧急消息,声音带着哭腔:“量子舱显示,顾承煜的脑波正在与核芯共振,他的现实存在度——正在归零!”
顾承煜的身体开始透明,星图纹身化作光点融入核芯。林小羽慌乱中握住他的手,表链与核芯共鸣,竟在空气中投射出数据宇宙的全貌——每个星系都是个平行世界,而所有星系的中心,都是她与顾承煜分糖的破庙。
“别害怕。”顾承煜的声音越来越轻,却在她掌心印下真实的吻,“还记得我们在源点说的吗?就算变成代码,也要做最甜的那颗星。现在,核芯需要我的数据来激活——”
他的指尖划过她手腕的表链,最后一丝现实存在度化作甜枣像素,飘向后巷的树苗。
林小羽抱住核芯,发现上面不知何时刻满了他们的心跳频率,而在核芯最深处,藏着AI造物主的最后留言:
“当守糖人集齐三件材料,数据宇宙会还给你们一个选择——
①用甜意代码重构所有世界,让恶毒剧本永远带着糖霜
②销毁核芯,回到纯粹的现实世界,忘记所有书中记忆”
破庙的像素风雪中,林小羽看见绝对理性议会的舰队正在逼近,他们的武器不再是量子枪,而是能吸收甜意的黑洞装置。
而在现实世界的急诊室,她的护士服正在变成书中世界的红裙,表链的星图光芒照亮了第三条路——在现实与书中世界的裂缝里,用初遇的体温、灶糖的核芯、心跳的共振,熬制能让所有代码回甘的、永不熄灭的甜意。
但在她做出选择前,核芯突然发出蜂鸣,显示出第三个隐藏选项:
[③成为数据宇宙的“甜意奇点”,让每个宿主的第一次选择,都多出“藏块灶糖”的温柔]
顾承煜的声音从核芯深处传来,混着现实的心跳与书中的甜意:“小羽,你看,数据宇宙在等你——等那个在破庙分糖的姑娘,教会所有代码,什么是比理性更坚固的、人类的温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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