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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巴黎街头卖纸扎 第四章,墓廊惊魂

蒙帕纳斯公墓的夜雾裹着尸蜡味。苏黎翻过锈蚀的铁栅栏时,纸马的血蹄印正在褪色,像被看不见的舌头舔舐。墓碑群在月光下泛起青苔般的磷光,第三排第七座墓穴裂开道缝,溢出带着鱼腥味的蒸汽。

手机屏突然亮起。Tiktok自动播放起伊莎贝拉的直播画面:玻璃舱里的阮氏梅正用指甲在舱壁刻西夏文,血珠沿着防弹玻璃内侧汇成星图。弹幕疯狂刷新着特效牛逼,却没人注意到她脖颈的鳃裂在张合。

你迟到了两分钟。伊莎贝拉的声音从天使雕像后传来。她换了身墨绿旗袍,开衩处隐约露出逆五芒星刺青,我要的刺呢?

苏黎抛出血玫瑰。花瓣触到她指尖瞬间,整座公墓的地面开始蠕动,墓碑像多米诺骨牌般逐一点亮。伊莎贝拉的红唇咬住花茎,吮吸时瞳孔裂成复眼结构:纯度不错,能撑三小时。

她高跟鞋尖踢开墓穴石板。墓道台阶铺满活体藤蔓,每片叶子都长着人耳轮廓。苏黎跟着往下走时,听见此起彼伏的私语声,有段法语在重复马赛港的鲛人油要涨价了。

地下实验室的冷光刺得人眼疼。三百个玻璃舱排列成太极阵,每个舱内都泡着具长满鱼鳞的躯体。阮氏梅的舱室在阵眼位置,她的奥黛被换成白色拘束衣,太阳穴插着连接主机的数据线。

这是新员工入职培训。伊莎贝拉敲了敲玻璃,舱内突然注入黑色液体,转化率87%,比上批华工高二十个百分点。

苏黎的袖中滑出柳叶斩魄刀。刀锋刚触及玻璃,整座实验室突然倾斜45度。所有玻璃舱转向他,浸泡的深潜者同时睁眼,瞳孔里映着苏家纸扎铺的实时监控画面。

我要的是交易,不是暴力。伊莎贝拉转动尾戒,戒面克苏鲁浮雕睁开第三只眼,用《海祭录》残页换越南姑娘,很公平。

苏黎摸出浸透的法典扉页。羊皮纸上的西夏文在实验室蓝光下扭曲,竟与阮氏梅刻的星图完全吻合。他忽然嗅到祖父烟斗特有的龙涎香——来自通风管道。

成交。他将残页按在识别器上。玻璃舱开启的刹那,阮氏梅的拘束衣突然爆开,露出后背的波利尼西亚刺青。她扑倒苏黎的瞬间,三根骨刺从脊椎射出,钉穿了伊莎贝拉的虚影。

全息投影在十米外重组。真正的伊莎贝拉坐在控制台前,手中把玩着路易十六金币:知道为什么选你吗?苏家的纸扎灰...是上好的阻隔剂。

警报突然炸响。实验室地板裂开,升起座青铜炼丹炉,炉内翻滚的沥青状液体中沉浮着纸马残骸。苏黎后颈的深潜者印记剧烈灼痛,他看见自己的影子正在分裂——人形部分被炼丹炉牵引,鱼怪部分却扑向阮氏梅。

快烧了炉子!阮氏梅甩出银铃手链,击碎控制台的星象仪,用往生纸!

苏黎扯开衬衫,胸口贴满画着《推背图》的往生纸。纸页遇阴气自燃,青烟凝成三十六天罡阵压住丹炉。炉内传出河南梆子的唱腔,纸马的头颅突然冲破液面,马眼里插着的桃木钉迸发血光。

伊莎贝拉的笑声在扩音器里回荡。所有玻璃舱开始排放黑液,深潜者们在粘稠的液体中舒展肢体。阮氏梅拽着苏黎撞破应急通道时,苏黎瞥见某个舱体内泡着的赫然是自己——那个苏黎正隔着玻璃微笑,后颈没有深潜者印记。

下水道的恶臭裹挟着血腥气。阮氏梅的鱼鳞擦过管壁迸溅火星,她突然将苏黎按在污水中:听着,你祖父把真正的《海祭录》封在

管道上方传来重物坠落声。纸马踏碎混凝土砸入污水,马身拼接了深潜者的触须,脊椎处嵌着青铜鼎残片。它嘶鸣着吐出团血肉模糊的东西——是功德箱里那颗长鱼鳞的眼球,此刻正疯狂转动瞳孔。

上马!阮氏梅割破手腕,血珠淋在马眼桃木钉上。纸马顿时焕发青光,四蹄燃起阴火。苏黎跃上马背时,发现马鞍是用《小巴黎人报》编织的,1921年7月23日的头条标题正在渗血。

污水管尽头通向塞纳河底。纸马踏浪疾驰,身后追兵卷起血色漩涡。阮氏梅的体温急剧下降,她背后的刺青开始剥离,在空中拼出大溪地群岛的海图:汤加海沟...有苏家的...

河面突然冻结。伊莎贝拉站在冰层上,旗袍化作万千触须刺来。苏黎抛出最后张往生纸,纸面钟馗像在阴气中实体化,斩鬼剑劈开冰面的刹那,他看见冰层下冻结着数百具穿长衫的尸骸——全都戴着祖父的翡翠烟斗。

纸马在力竭前跃上码头。阮氏梅栽进集装箱缝隙,呼吸带着水泡音:去圣米歇尔山...找潮汐修士会...她塞给苏黎半枚玉珏,断面刻着《玄君七章秘经》的段落。

苏黎回头望去,塞纳河中央升起沥青状巨柱,表面浮现出自己不同年龄段的倒影。最底层的童年影像里,母亲正把某个发光的物体缝入他后脑——那位置正是深潜者印记所在。

功德箱在店铺门口炸裂。脓血汇成的海图已蔓延到客厅,汤加海沟的红点变成旋涡。苏黎翻开祖父的笔记,发现第三十七页夹着张泛黄照片:1927年的上海码头,青年时期的祖父抱着个女婴,女婴后颈隐约可见玫瑰胎记。

地下室传来瓷器碎裂声。那匹纸马残骸突然自燃,灰烬中升起个穿明朝飞鱼服的身影,腰间绣春刀柄的克苏鲁浮雕正渗出血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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