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谁在操控谁？
我死死攥着从冰棺中顺来的餐刀，
指尖泛白，
整只手止不住地哆嗦，
好似筛糠一般。
“就这玩意儿，真能把那疯癫暴君给结果了？”我满心狐疑，
声音不自觉地颤抖。
当我将从国师那儿偷来的金色液体，
小心翼翼地往刀柄上镶嵌的樱桃里灌时，
镜中的“我”毫无征兆地开了口：
“刺他第三节脊椎，千万别犹豫。”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
像一道炸雷在我耳边响起，
吓得我差点将珍贵的液体洒出去。
“你究竟是谁？”我惊恐地看向镜子，声音发颤。
“我是你第97次轮回的人格碎片。”镜中“我”神色平静，
语气透着一股不容置疑的淡然。
我瞬间瞪大双眼，
心里暗自惊叹：
好家伙，敢情我自己给自己当NPC呢！
与此同时，
手腕上的胎记毫无预警地开始飙血，
殷红的血滴“啪嗒啪嗒”落在地上，
竟诡异地自动排列成箭头，
精准无误地指向寝殿方向。
“这搞的什么鬼？简直就是GPS导航嘛！”我忍不住在心底疯狂吐槽，
满脸都是难以置信的惊愕。
恰在此时，
窗外飘来一股浓烈刺鼻的焦糊味，
抬眼望去，
御膳房方向浓烟滚滚，
火光冲天。
“系统，这是不是你安排的背景音乐，故意营造气氛呢？”我满心愤懑，
在心里没好气地质问。
系统那机械冰冷的声音悠悠响起：
“亲，这可是为您精心准备的气氛组哦~”
我猫着腰，
蹑手蹑脚地溜进寝殿。
此刻，黎衡正沉浸在梦乡之中，
他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
像两把小扇子，
安静的睡颜纯良无辜，
像极了一只温顺的萨摩耶，
全然没了平日里暴君的狠厉模样。
“对不住了，狗子……”我在心里默默念叨，
咬了咬牙，
缓缓伸出手，
轻轻掀开他的寝衣，
目光锁定脊椎凸起处，
一闭眼，
将餐刀狠狠刺下。
刹那间，
整个宫殿剧烈摇晃起来，
仿佛发生了十级地震，
房梁上的灰尘簌簌掉落。
黎衡猛地睁开双眼，
那一刻，
我惊得呆若木鸡，
整个人像被施了定身咒一般，
动弹不得——
他眼中流淌出的，竟是血泪！
紧接着，
他的伤口处喷出的并非鲜红的血液，
而是无数闪烁着微光的记忆碎片，
这些碎片如烟花般在空中四散纷飞。
记忆碎片在空中缓缓拼凑，
组成了一个巨大的走马灯，
一段段令人震惊的画面随之徐徐展开：
第一世的我，
身着华丽威严的龙袍，
神色冷峻而决绝，
正亲手将善良人格从自己体内剥离出来……
“原来我才是这场闹剧的终极BOSS？”我望着这一幕，
喃喃自语，
内心掀起惊涛骇浪，
满是震惊与恍然大悟。
更让我意想不到的是，
黎衡缓缓伸出手，
轻轻握住我的手，
竟帮我将刀捅得更深，
他的声音微弱却又带着一丝解脱的意味：
“终于……等到了……”
我满脸疑惑地看着他，
心中不禁犯嘀咕：
这暴君到底是敌是友啊？
突然，
那些记忆碎片像是被点燃的火药桶，
瞬间失去控制，
疯狂地化作密密麻麻的利刃，
如暴雨般朝我们射来。
生死攸关之际，
黎衡反应极快，
一个翻身，
将我紧紧护在身下，
用自己的身体为我筑起一道坚不可摧的人肉盾牌。
即便被利刃扎得千疮百孔，
他脸上却依旧挂着温柔宠溺的笑容，
轻声说道：
“下次……别心软……”
我看着他，
眼眶瞬间湿润，
泪水模糊了视线，
心里五味杂陈，
感动、疑惑、愧疚等情绪交织在一起。
就在这时，
国师猛地踹开殿门，
闯了进来。
只见他的皮肤如干裂的墙皮般开始大片剥落，
露出下面冰冷坚硬的机械骨骼。
“最终测试通过，管理员权限移交。”他用那毫无感情、冰冷生硬的机械声宣布道。
我这才如梦初醒，
惊愕地意识到：
这国师竟然是个机器人！
与此同时，
所有铜镜如同被施了魔法一般，
同时炸裂开来，
从中走出九十八个不同装扮、神态各异的“我”，
她们整齐划一地齐声说道：
“欢迎觉醒，暴君系统2.0启动中……”
黎衡的身体逐渐变得透明，
如同虚幻的影子，
即将消散在空气中。
在生命的最后一刻，
他拼尽全身力气，
塞给我一块古朴的玉牌，
声音微弱却坚定：
“终止……代码……”
九十八个“我”同时伸出手，
脸上挂着蛊惑人心的笑容，
齐声说道：
“来成为永恒吧~”
玉牌上缓缓浮现出最后的信息：
“捅自己胎记or当暴君？”
我犹豫着举起刀，
对准自己的手腕，
目光不经意间扫向镜子，
却见镜中黎衡正疯狂地摇头，
眼神中满是焦急与不舍。
“去你的永恒！”我心一横，
牙一咬，
反手一刀，
狠狠捅穿镜中的“我”。
瞬间，
整个空间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肆意揉捏，
开始剧烈崩塌，
墙壁开裂，
地面塌陷，
仿佛世界末日来临。
系统提示音尖锐刺耳地响起：
“警告！系统遭到破坏！”
我不顾一切地伸出手，
想要抱住逐渐透明的黎衡，
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
声音带着哭腔：
“这次换我救你。”
他微笑着抬起手，
轻轻抚摸我的脸，
动作轻柔得如同微风拂面，
声音微弱却充满力量：
“傻子……你才是……我的救赎……”
国师的机械音在混乱嘈杂中渐渐远去：
“实验体99号准备载入……”
我满心愤怒，
忍不住在心底怒吼：
靠！还有完没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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