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
这时,来了个小鬼,拎来个果盒,放茶桌上打开,是蛋糕、炉果、杏仁之类,他说:
“阎王爷让拿给你们的点心,两位慢用。”
小婵又给5311添上茶水,问道:
“那后来呢?”
5311接着说:
“上中学后,我的成绩出奇的好,第二年当了语文课代表,下学期就当上了学习委员。”
小婵(霆姐)一惊:怎么和我相似?
5311又接着说:
“上初三时我十七岁,长的如花似玉,健康活泼。有追求我的男同学,得知我早定婚了,放弃了想法。”
……
“姐姐还是没怀上孕,她大我二十五岁,这年四十二岁了。说是生下老二后,有一年她去哈尔滨上货,搭大货车后车箱回来的。当时正腊月门子里,年货要急着等销售,又怕货丢,那时姐一路硬是没下车,饿了就啃带的冻豆包吃,人差点冻僵了。她说可能是因为那次坐下病根了,恐怕是得了宫寒病,怀不上孕了。可她们太想有个女儿。”
“我不喜欢春生,不想嫁给春生。我突发奇想:我喜欢姐夫,真想和他生个孩子!”
那年代允许一夫多妻,姐俩嫁一个男人的也很多。
“我把这想法告诉了大姐,大姐坚决不同意。后来大姐肯定同姐夫说了,他也不同意,我看得出来,后来姐夫有意回避我。”
“转眼就到了中学毕业,那年我十八岁,媒人到学校来通知我,春生家要我秋天回村结婚。”
“中学毕业后有一天,姐夫郑重其事地和我说:豆花,你还是回去和春生结婚吧,结婚后你俩都可以在九局子工作,上哪个城市的分号都行。你爸妈我岳父母都那么大岁数了,也让他们乐呵乐呵。除你俩村里的婚房外,我在西河市也给你们装修一套婚房,你俩什么时候用都行。”
“开始我还是没有答应。后来媒人带着春生和春生父母一起来西河,省吃简用地还带来了见面四盒礼。姐夫设宴招待了他们。想让我一起回去结婚。我不同意,推说过完阳历年的。毕业证还得等着取呢。”
“阳历年前,姐姐姐夫把我送回靠山屯。这时姐夫家已买了汽车,德国产大众甲壳虫,烧煤油的。”
“那时的农村很重视定婚,媒约之言,父母包办就是法律!违约就是违法!我只好同春生结婚。再说,我从小一起长大的年岁相仿的姐妹们都早己成家,也大都有了孩子。”
“没有感情。新婚之夜我象个木头人,心想,听天由命吧。可春生一阵忙活却并没有成功。”
“他不往外说,我也不说。我们照样睡在一起,隔段时间他也忙活一次,不成功时候多,也有成功时候,但成功时候少”。
”半年过去了,公婆看我肚子一直没鼓起来,就找中医给我看过,也抓过药,我心想,没对症下药。真有病的人没给看。”
“后来他们也考虑是不是儿子不行?他们的儿子说:浪费那看病钱干嘛呢?老俩口也似乎明白了。”
“他们回忆起儿子十五岁时,当年跟车拉庄稼捆傻绳,被绞锥棒反劲儿打了身体受了伤,除了嘴上有疤,下体也受了伤。但当时春生岁数小,没往别处想,现在想起来,莫不是打坏了命根子?”
“春生干活养家还是不成问题的。”
“分家分得的几亩地,他种得很兴旺。”
“在我娘家,姐夫、春生他们连襟儿相会时,难免互问业务。姐夫问春生我俩,想不想参助他的业务?说他们也要增加人力,特别是家人,可参加管理层。“
“种那几亩地闲半拉身子的春生,听后和我商量,我去姐夫那打工行吗?我当然同意了,种地也赚不了几个钱,姐夫那正缺人,也不是去白分蛋糕吃。”
“这样,春耕后铲趟挂锄后,我俩求邻居套了个大车,就送我俩去了西河。”
“姐夫没食言,把我俩安置在西厢房他给装修的婚房住。”
“他们哪里知道,我们在这崭新的婚房里也几乎每晚同床异梦!”
“春生先跟管家学徒,每月给三抉大洋,后来公私合营转为开十几元人民币。我在食堂助厨,每月也给开十几元。”
“再后来宜州分号需要负责人,春生看那岗位工资高,就主动请缨,到那独把一面,干得风声水起。”
“赶上了公私合营业务忙,春生有半年多没回来了。偶尔捎信报平安,说过年回来。”
“姐家的大儿子早已结婚独立,单独负责那个酱腌厂,经营的不好,带死不活的。”
“姐家小儿子这年十四岁,在私塾上封闭式中学。也不总回来。”
“这一天姐姐年前又去哈尔滨上货,没有回来。偌大的倪宅,除了做饭的胡婆在耳房,和打更的六叔在门房,院里只有我在西厢房,姐夫在正房。”
“好像老天有意成全这个事,后来我回忆。”
“晚上,姐夫带着浑身酒气回来了,在院内花坛差拌他摔一跤,把个花盆也踢碎了。
“咣当!”
“这么大个声音,胡婆、六叔却都没有听见?”
“我闻声出去,扶住姐夫。”
“豆花,你咋还没睡啊?”
“噢,我在做件大褂子,我看春生那件都破了补了几次,我有功夫做一件吧。”
“嗯,做吧,说完往上屋走,又一个踉跄,我赶忙扶住他说,我送你回屋。”
“我搀着他进屋,隨即关上门。把姐夫放到炕上。”
“”炕很温暖,正值十月天凉。每天胡婆都给姐夫屋烧炕。”
“我给姐夫摘下那顶瓜皮帽,帽额上那颗蓝宝石泛着晶光。挂到地柜上你帽筒上。姐夫给我们讲过,这颗蓝宝石是当年他沿丝绸之路去进货,一个阿富汗商人送给他的无价之宝。只因为在雪大坂上,姐夫救助了这个行将冻死的商人。回来他把它用在自已的瓜皮帽上。”
“我转头想走,看他鞋袜未脱,不行,我又助他脱了鞋袜。”
“忽然,姐夫拉住了我,说,豆花,別,别走了,你姐今天回不来,在这陪我吧!”
“我吓一跳,也感觉心在狂跳。但又好像这是预料之中。”
“他拉近我,让我压在他身上。一股酒气热辣辣地喷在我脸上,我却感到异样的兴奋。”
“久违的感觉冲上我身心。”
“我呼吸急促,想挣扎却又不想动,这不就是我想要的吗?”
“我十五六岁在这住念中学时,就臆想着和姐夫在一起!现在如愿以偿!”
“我曾多次想,找老公就找姐夫这样的男人,有能力有智慧有担当还有事业。”
“还有男人味儿!高大威猛。”
“我迅速脱了衣裤,钻进了姐夫温暖的被窝。”
“一阵云雨,我有生以来从没有过的感觉,我太喜欢这种感觉了!”
“姐夫,不要停!”
“半夜我们又做了一次,我真正的成了女人!而且是成了姐夫的女人!”
……
“第二夫佛晓,我早早起来穿好衣服,回到我屋里。”
“又躺了一会儿,回忆昨晚那幸福时刻。”
“以后一有机会,我和姐夫就在一起。有时他也来我这屋。”
“姐一回来我们就都老实了。”
“她丝毫没有发现。”
“最先发现我和姐夫秘密的是胡婆。”
“那是姐去了九局子金州店收账,哪次去都好几天。那天早上胡婆做饭,我照例应该去打下手。可我起来晚了,我从姐夫的上屋睡眼蒙蒙地边系衣扣边走出来,和在外地扒炉灰的胡婆撞个满怀。”
“哎,豆花?对不起!”
“噢,我、我来取个东西!”
“睁眼说瞎话!手什么也没拿取什么东西?胡婆明白了,但什么也没说没问。”
“我反问她,你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进这来干活?”
“我怕影响倪老爷休息,我总是悄没声息地做这活。”
“我说,噢,好吧,我上厨房。胡婆说,我也过去。”
……
“胡婆是倪老板捡来的。一次,倪老板去乡下催款。看到路边小土地庙里栖身着的胡婆,问,你是哪的人?怎么住在这里?怎么生活?吃什么啊?”
“胡婆回答:我是山东登州人,老伴走十年了,去闯关东至今没消息。儿子又病故了,我就自己孤寡一身,由于欠债,房子地都顶账给了债主,只好沿街乞讨,想要饭要到关东,到这儿才知道这儿也是关东,但我老公去那关东说是在黑龙江,我也没钱,怎么去啊?”
“姐夫把胡婆领到倪宅,让她做饭干杂活,供她吃住,还给开点支。”
“后来,胡婆竟把撞上我从倪老板屋出来的事,告诉了六叔。”
“六叔是姐姐的远房亲戚,按家族排辈叫六叔。赌博输没了房子地,媳妇也带着孩子跑了,没辙了来投奔混得很好的家族侄女。”
“姐姐征得姐夫同意,让他打更看门儿,养着他给他个清闲。”
“他把胡婆的嘱咐:你可别往外说啊忘到脑前脖子后了。”
“他先告诉了长工阿顺,又告诉了经常往倪宅送干豆腐的老吉头,他们都是我姐的铁粉。又全都告诉了我姐。”
“我姐没先找姐夫而是先找的我。问我,你家春生真的那方面不行吗?我说是,他那玩艺不好使,可能是小时候干活受伤造成的。”
“你喜欢你姐夫?”
“我知道姐知道那事了,还以为姐夫说了呢。我说是我主动找他的,我喜欢他,我想给他生个姑娘。”
“姐说,好的,别声张,如果怀孕了你別出去,也尽量别让外人知道,其他问题交给我。”
“我说,好!但是胡婆已经知道了!春生回来怎么办?他半年多没回来了!”
“胡婆没事,我得开除六叔,他嘴不严。”
“姐找六叔说,目前要公私合营了,买卖不景气,给你一笔钱,你自讨方便吧。告诉他有些事不要出去乱说。”
“可六叔稳定了一段时间,老毛病又犯了,当人乱说:豆花怎么样,倪老板怎么样,没过半年闲话就传到春生耳朵里了。”
“这时我己怀孕已七八个月了。”
“春生回来同我干了一架。说等我生完孩子,这个家他也不呆了,要远走高飞。”
“我生孩子那晚,春生一直陪我生完,看到了是个女孩。”
“几天后,听说春生在宜州商号带走了十几万元银票,不知去哪了。”
“我悔恨交加,没脸见人。好像得了抑郁症,一宿宿的睡不着觉,大约是生完女儿的第八天晚上,我换了身新衣服偷偷地溜了出去,扒上屋窗户看了一眼我的女儿,她爸给她起名叫倪桂霆。今年她应该有50岁了。”
“在西河北岸一簇红柳旁的一棵歪脖树上,我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事情就是这样。”
……
现场办公。
小婵找来阎王爷商议。
鉴于5311豆花的冤情和50年来在阴间的表现,决定给予重新评判定位。
又请示玉皇大帝,御批,准予升入天堂。
让其在天堂后勤处当裁缝,培训学习后从事绣工。
即刻执行。
还得称赞天神与天宫的办事效率!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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