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先生不必多礼，老夫能捡回这条性命，可都全赖先生出力！”
“阿瞒，愣着干嘛，还不赶紧扶先生？”
曹嵩恨铁不成钢的瞪了曹操一眼。
这种事还需要他来教，自己这儿子是怎么混到今天这位置的？
曹操无奈的与萧牧对视一眼，下一刻还是依言上前扶住了萧牧。
“伯渊，此次家父与我乃是特意为了华县之事前来向你道谢。”
“若非你及时提醒，恐怕后果……”
曹操一副心有余悸的模样。
如果当初不是萧牧适时出现在濮阳，又恰好提醒了他，曹嵩多半早已经魂归九泉。
“是极，这陶恭祖当真胆大妄为！”
“老夫曾经好歹也位居三公，对方居然胆敢无故派兵截杀，当真是不将陛下给放在眼里。”
提到陶谦，曹嵩神色多少有些难看。
以他的身份地位，何时被人给如此欺辱过？
“二位客气了，牧也不过是随口一说而已，如今老太公无事，自是万幸。”
“来，几位还请入府一叙。”
萧牧打了个招呼，带着三人直接步入了府中。
至于曹嵩送来的大礼萧牧暂时倒是没空管，自有典韦带着下人将之运往了库房。
等回到正堂坐定，萧牧方才看向了曹操。
曹嵩来他并不意外，但曹操……
虽说这段时间对方可谓三日一小宴，五日一大宴，两人的关系更是拉近了不少。
可现在徐州事发，曹操不应该忙着处理军务吗？
怎么还有闲心跑到他这来？
似是看出了萧牧心中困惑，曹操主动道：“实不相瞒，其实这次操可是特意来给伯渊你送礼的。”
“送礼？”
萧牧忍不住轻声嘀咕。
该不会曹操厚着脸皮准备将曹嵩带来的礼物说成自己的吧？
“不错，这可是我特意准备的一份大礼。”
见着曹操这神神叨叨的模样，萧牧心中越发古怪。
哪怕他算计过人，可这没有丝毫头绪之事，此时依旧有些摸不着头脑。
“无功不受禄，牧如何能……”
“打住，伯渊你也无需自谦，此次救回家父，你当居首功。”
“何况这礼物也只有与伯渊你才最为般配。”
曹操义正严词的开口，大有一副萧牧继续推辞就和他急的模样。
他好不容易才寻出一个拿捏对方的法子，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放弃？
萧牧闻言此时脑海当中也隐隐有了些头绪。
“曹公你所说的到底是何物？亦或者是……人？”
“哈哈，果然瞒不过伯渊你。”
曹操击掌笑道。
“我听文若提起伯渊你如今尚未婚配，方才特意为你寻了一门良配。”
“此人正是昔日蔡中郎之女，只要伯渊你今日点头，那这事就这么定了，过些时日某便亲自为你二人主持大婚。”
这话一出，萧牧忍不住为之一愣。
蔡中郎之女？
那不就是蔡琰蔡昭姬吗？
合着这是天上掉下了个蔡妹妹？
萧牧目光流转间，已是猜到了曹操的打算，不过……这却也正合他意。
抛开蔡琰本身不谈，萧牧本就准备投奔曹操。
此时自然不介意给曹操留一点“把柄”。
“萧先生，这蔡家女老夫也曾有耳闻，知书达理、温柔娴静，倒的确算得上是一门良配。”
曹嵩适时开口，俨然一副完全在替萧牧着想的模样。
“老太公误会了，在下倒并非此意。”
“不过我萧氏终究没落，只恐会耽误了蔡大家。”
“既然如此，不如伯渊你便来我麾下任职？”
曹操刚一出声就有些后悔了。
毕竟这时候提出来，那不就显得太过刻意了吗？
就连曹嵩都忍不住对着曹操使了个眼色，示意对方不必这么着急。
只要等萧牧迎娶了蔡昭姬，日后大可以逐步拉近关系，还怕人跑了不成？
“这……”
萧牧故作一脸的为难之色。
“可此前牧本打算游历四方，增长见闻，如此一来恐怕……”
正准备措辞挽救的曹操浑身一怔。
对方这态度，怎么和之前有些不太一样了？
曹操身体前倾，试探性道：“伯渊你若是想增长见闻，又何必非要四处颠簸？”
“蔡中郎乃当世大儒，现虽已逝世，但家中万卷藏书如今可都由昭姬在保管。”
“普天之下，恐怕也就只有东观、兰台两处的藏书方才能与之媲美。”
见萧牧似乎越发意动，曹操连忙趁热打铁。
“更何况如今天下乱象渐显，四方诸侯割据，正是伯渊你一展所学的大好时机。”
“避居世外，又如何能舒心中意气？”
“操虽不才，可却心怀匡汉之志，若伯渊不弃，但求同行！”
曹操慨然出声，目光死死的盯着萧牧。
见萧牧一直没有反应，曹操的一颗心逐渐开始下沉。
莫非如此都还打动不了对方吗？
“能得曹公看重，自是在下之幸，不过出仕一事……”
“罢了。”
“倘若曹公能应允下我三件事，我萧伯渊，当誓死相随！”
“只要能得伯渊佐助，莫说三件事。”
“便是三十件，三百件，某也绝无怨言！”
见识过萧牧之才，曹操此时根本没有丝毫犹豫。
而萧牧对曹操的回复没有丝毫意外，顿了一顿后沉声道：“亚圣昔日有言，民为贵，社稷次之，君为轻。”
“第一件事很简单，牧只希望日后无论何时，还请曹公谨记此言。”
细数曹操一生，最为让人诟病的便是一生曾有十数次屠城。
无论是出于何种缘由，即便丝毫掩盖不了曹操的人格魅力，可这都是曹操身上难以洗刷的污点。
穿越回来，哪怕知道投奔曹操是最好的选择，但有些事必须得提前说清楚。
曹操闻言浑身一震，似是想到了什么。
下一刻，佩剑离鞘。
在曹嵩、曹德惊骇的目光当中，曹操抬手握住一缕发丝。
剑光划过！
“此前徐州之事，某不找任何借口，今日权且割发代首，日后绝不为之。”
“如此，伯渊可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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