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时。
羽泽一行人便率先来到这德州司府的主府,那德州长史便住在这里,防守的也没想象中的严。几个家丁绕过前门,大洪打算一跃而上,被羽泽拉住吧,羽泽摇摇头,顺势丢了一个飞镖上去,那飞镖插在瓦片上,只见瓦片咔的裂开,数只箭飞射了过来,要是大洪刚刚上去,怕是被穿出十几窟窿了。
白贺吹了哨声,羽泽知道,那些家丁怕是来了。白贺和五六个弟兄负责放哨,羽泽和大洪带着四个弟兄负责府内的勘察。
他们基本不上是冲到司府后门,后面的嘈杂也逐渐消失,也得亏是司府附近的雪被清理干净了,不然被发现是迟早的事情。
羽泽看了看后门上的锁子,又听了听门后的声音。示意了一下大洪,大洪和羽泽四眼相对,什么也没干。
“破锁!”羽泽低声吼了一句。
“万一有什么机关…”羽泽听见自己后槽牙咬动动的声音,有是压了压火气,
“你要是怕,我来!白贺他们脱不了多久。”
大洪赶紧迎上去,两个人鼓捣了一下,开了?
羽泽有点震惊,她以为有什么机关,锁子一下就破了,和前门的箭有些出入。大洪也是摸不着头脑,低声对着羽泽说
“你说咱们一开门,会不会是万箭齐发!”
门坐的很严实,看不到里面的情况,羽泽挥了挥手示意他们后退,自己用长刀轻轻退了一下门,没开?
“哼,我说锁所这么好开,门上还有一道锁”羽泽叫上大洪和她一起开锁,让其他四个兄弟放哨。
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开始下雪,门还是没有打开,羽泽知道下雪行踪容易暴露,等不得了。
“我翻墙试一下,如果可以,你们跟上来。”说罢羽泽打算一跃而起,又被大洪拦下,“有机关,我去吧。”
“我轻功比你强,我上,那些机关躲得过去,你再去看看门,术门这些东西,我不信,你这亲传弟子开不了!”
说罢,一跃而上,她没碰那些瓦片,脚踩到墙上,用力一蹬落在院子内,她没有站起来,而是一手握刀,另一只手捏了几个金钱镖,警惕的往旁边的土上捅了——无事发生。
她吹哨示意大洪他们进来,自己则是向前探路,为何前门防范着如此严密,后门却有松懈了些?雪下的并不大,斗篷上挂不住雪。
府上有一座三层的楼,羽泽早打听好了,三楼是办公所用的地方。后院恰好能看见三楼,并没有火光
“这府上真奇怪冬天种这些幻草干嘛?”
“幻草?”羽泽看见白毛毛都雪片下,绿色的草。
“是幻草,冬日为绿色,夏日为蓝色,四季常开,若是服用,会有些神精恍惚。”
羽泽大概知道那天喝了什么才那样的。
“走吧,直接用轻功飞上那里”
窗户没有那么好开,大洪在哪里捣鼓着,谁成想,其中的一个人不小心蹬掉了一片瓦块,窗户猛的打开,射出箭来,那人没防备被直接射死,羽泽顺势飞出金钱镖,只听着镖撞着木头上,箭头便停止了,她斗胆往近一看,只是两个木质机关。
羽泽扔了两个金钱镖进去,没什么事发生,便一跃而下,拿刀浅浅试了几下,发现走到头了,那里摆着一个大大的弓,果然和万箭台脱不了干系,那日见的万箭台所穿衣服上有一个符号便是这弓的样式。
大洪轻轻敲了敲木墙,后面是空的,羽泽往后退了几步,示意大洪,两个人一起转动长弓,只听见齿轮转动的声音,左边的暗室内开了。
刹那间,几只利箭飞出,飞镖与箭撞在一起,怦然落地。羽泽朝着黑暗中飞出飞镖,只听得铁器碰撞的声音,和极速的脚步声。
那人在下楼梯,行人冲入黑暗,很快,一阵光亮照了进来。
羽泽一脚踢到那人的肚子上,一看是之前的那个人,他跌跌撞撞的跑到桌子前,那这些什么,大洪放了一排飞镖,那人踢起桌子挡住了飞镖,后面的几个人提刀砍过去,他身上挂了彩,中了毒,使不出力气,挨了一刀,羽泽眼疾手快抢过去手中的东西。
“快走!”不
知何处传来一声叫唤,烟雾四起,羽泽挺久听见脚步声,又不敢贸然上前,从暗室跑出来,只见过到那边传来火光。
羽泽让他们先走,自己回去找找看有没有线索,大洪不肯,但被羽泽推了出去。
羽泽顺着楼梯下去,烟雾散了些许,她翻腾着柜子,推开几个暗想,取了两张文书出来。这个地方越来越热,她听见了木头断裂的声音。羽泽猜火源就在这附近,不知道那人从哪里要逃走,只能折回三楼。
羽泽在窗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窗户下边是府中的家丁,她得找个没人的地方,但已无退路。她看见暗室中的火光越发的大,她没想到,这些人会这般的狠毒,事情发生了暴漏就直接放火烧楼,她摸了摸衣兜里面的东西,止不住的咳嗽,本来身上还有伤,黑烟席卷着她的四周,斗篷也顶不了多长时间了。
她好像看见了火光,好像感受到了炽热,她感觉自己的命将就此结束……
火光中闪出一到灰色的身影,朦胧但却越来越靠近——是她,真是疯了!
沅芷把灰色的斗篷披在羽泽的身上,放了湿帕子在她的鼻处,横着抱起羽泽,冲入火中,斗篷是冰凉的,能够抵住一段时间。
还是那个温柔的怀里,她有救了自己一次,她暗暗骂自己没用,她借着火光看的清沅芷的侧脸,沾染了烟尘,沾染了汗水,也沾染了焦虑…
为什么救我?我值得被你救吗?
这是羽泽昏迷前最后的话,她感到了寒冷,轻轻贴在了柔软的坏里,渴求汲取温暖,她听见了沅芷让她醒醒,可是眼皮厚重到她无法抬起,她感到温暖的离去,她挣扎着却抓不住,留下来一个梦……
她依旧拿着匕首,她看见了血泊中的沅芷,她看见血中她的倒影,是年少时的自己,一朝之间,她从本属于金钗之年的活泼开朗,变成了少言寡语,失去了那一份纯甄…
那是她过不去的坎儿,也是放不下的心魔。羽泽拿起匕首刺向血泊中自己的倒影…倒影碎了,就好像镜片般,千万个年少的自己注视着她。
“你恨我吗?你为什么要杀了我?为什么不杀了你自己?我也是被逼无奈,是你不够强大,是你没用,你凭什么杀我!”匕首刺向自己。
羽泽惊慌的做起来,她躺在一个陌生的屋子里,远处放着一个铜镜,她跌跌撞撞的冲到镜子面前,是自己……
羽泽长舒了一口气,发现自己的衣服被换了,是崭新的灰色长袍,羽泽猜想大概是沅芷帮忙换的,毕竟只有她一人对灰色尤为热衷。
文书?文书呢?羽泽回头看向床边,没有…向门口冲去,门恰好开了…沅芷端着药,听见隔壁房间的响动,赶快跑来,一开门正好看见羽泽狼狈的向这里跑来。
“文书呢?”
“在我这里啊”
羽泽点了点头,又恢复了往日平静的表情,只是脸上多了几分苍白。
“我救了你,连句谢谢也不说。”沅芷把药递给羽泽,“还有,你身上有伤,怎么不和我商量就自己去找东西,要不是你的那些弟兄告诉我,你怕是被大火烧成灰了…”
“他们找你了?”羽泽停下喝药,向沅芷看去。
“不是,那日……”
“——我听了你的话,便趁着下午,冒雪去那家店铺——巧木阁打探。
我暗叫了几个道家兵到外边守着,也不藏,就站在这巧木阁的门口,自己随手招呼了一个掌柜,那掌柜看我是个修道之人,本来皱成一团的眉头也换成一副喜笑的面孔迎了上来。
“客官,你看看要些什么?”
“有油纸伞吗?”
“啊”他不满意看着我,我也是狠狠的撇了他一眼,那人连连点头,指挥下人搬上几把伞来。
“您看您要几把?”
“这几把都拿上吧!”我看了一眼掌柜,故意想激怒他,便放小了声音,却又让他听见——术门落寞了,都卖开自家宝贝了,也不知道其他人怎么看,都是可惜可笑。
掌柜的只当是没听见,挥挥手拿了银两便离开了。沅芷也是纳闷,暗中扫视了一番,看见有个身影闪过,看上去是咱们那天遇见的那个男人。
我便叫上道家兵,去往之前的那个府中。
这次我假扮成府上人的朋友,他们看我一身道家袍,也没怀疑,和我说府中人去了德州司府做客,估计晚些才能回来,我也当时有一种感觉,你回来查德州司府,我也是猜对了。
入夜后,我赶来时候正好遇见白贺被家丁追赶,不过他当时误会我了,还打了一架,好不容易解释清了,府中便烧开了烟,我听见你的另外几个手下说你还在府里面,我叫他们换上家丁的衣服,去灭火,我便入火中救你。
所以巧木阁并没有什么线索,但是你所找到的文书是重要的线索。你也不白被火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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