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照西斜,多事的阳光迟迟不肯落下。
叶开微笑着说到。
“这本是私事,不过叶开知季先生乃燕兄挚友,这事想来,应是可以托先生代观。”
“季先生昔年与燕兄、傅兄,并称为江右三剑,种种情谊叶开也多有耳闻。”
“当日燕兄不幸败亡,将蔷薇剑托付给季先生代管,又将小李飞刀与蔷薇剑的决斗继给了傅兄。”
“此事,不知季先生可否记得?”
季言秋点头不语。
“既然季先生了然,叶开不知先生可否愿意代燕兄一观此战?”
“这也是你的意思?”
季言秋看向傅红雪。
傅红雪点头。
“若能不扰他清净,又能让蔷薇剑见证它与小李飞刀的决斗,便是最好不过。”
季言秋随后转头,他深深地看向叶开。
许久,他说到。
“叶兄,多谢了。”
叶开的笑容一滞。
“季先生不必客气,都是江湖同道嘛。”
他说这话时又恢复了嬉笑,可那嬉笑中,总好似带着些凝重。
季言秋又复道。
“不,不是蔷薇剑燕南天在感谢叶兄,是季某。”
“叶兄受人所托长途跋涉而来,受累了。”
叶开潇洒的笑着。
“哈哈,季先生果然是季先生。”
“剑过无痕,势过无败。”
“这八个字还真是一点没错。”
叶开言毕,随即又庄重的说。
“叶开所学,乃是探花郎所传。”
“此道于叶开手中,仅仅只是不败而已。”
“可此番局势下,大宋,绝不能只是不败而已。”
“此番唯胜,燕云十六州方有斡旋之机。”
“季先生,拜托了!”
季言秋面色凝重。
“季某当施毕生所学,去求这一线生机。”
叶开旋即大笑着转开话题。
“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来明日愁。”
“叶开今日便同傅兄,借沈龙首攒的这一局,为大宋百姓先添上这第一杯酒。”
傅红雪突然开口打断。
“季言秋,你可看仔细了!”
傅红雪话音刚起,季言秋便如白驹过隙般暴退。
他站定后,目光如柱的观察着陡然对峙起来的二人。
叶开张嘴详细的分析到。
“辽国青狼院,狼主耶律兰,其箭法举世无双,几乎可与小李飞刀一较高下,但这不是她最为致命的地方。”
傅红雪接到。
“她的独门绝技衣带消,才是其乱我大宋的关键。”
“这个江湖上见过这招而不死的,仅有一人。”
季言秋稍稍思索后问。
“东越的阿兰……是耶律兰?”
傅红雪闻言,神色黯然。
“家国大事,国事为重。”
“傅红雪愧对阿兰,唯死而已。”
言毕,傅红雪意志消沉地开口说到。
“你不必因此取舍,此事傅红雪一人担了。”
“此番北上,若是局势僵持,你尽可凭今日所见将那耶律兰杀了。”
话已至此,季言秋也听出了玄机,他怕是又入一新局。
面前这二人来此,当然是为了家国天下,可人终究是人,绝不是无情的机器。
傅红雪困于情,一往而深;叶开困于义,舍生取死。
季言秋看向二人,只见他们的神色皆有异。
傅红雪面露愧色,叶开则稍显无奈。
但从二者的行迹可以看出,此二者始终都是站在大宋百姓这头。
季言秋心想。
好个沈孤鸿,仅是个苍龙初现,偌大个天下就被你一人算尽。
此时的季言秋只觉得这一切,都是沈孤鸿所为。
季言秋知道自己该开口了,他坦然地说。
“你二人所托之事,季某已经知晓,季某应了。”
二人闻言,神色皆有放松,不过面色上的惭愧与无奈更甚。
此二人亦是都未有言语上的回应,反倒是更为专注于二人间的对峙。
季言秋明白,此番北上,又多了一事更难了一分。
局势虽更难捭阖,可能见证此等人物也是人生一大快事,当浮一大白。
为此,那被裹挟的些许尘埃根本不算什么,他季言秋愿意为这样的人背负些责,他也能抗的下这事。
不过他知道,这二人今日必死于此。
哪怕二人侥幸未死于此番决斗,季言秋也决计是要出手的,否则北上燕云之事,将又添几分变动。
因为人终究是人。
人永远无法,也永远不能时刻保持理智。
于心中暗自定好基调的三人,已各自下好决定。
与此同时,这一场有死无生的决斗,也将拉开帷幕!
这场刀与剑的对话,或可以改变这大宋天下的局势,也犹未可知。
光,已偏。
此战……
无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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