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吉尔雪卿和凌雪儿的第一次相见。
一个凡,一个仙,一个生机无限,一个一片死寂。
也许是因为面对亡去之人,雪卿心里居然有种酸酸楚楚的感觉。
就这样,他们仿佛在进行着跨界的对视与灵魂的勾通。
隔着冰馆和那如云的白色仙气,她似乎隐隐能看到一些什么,想到些什么,可真正想知道是什么,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也什么都看不见。
“回来了!回来了!”
渐渐的,雪卿的神思恍惚了起来,心里不知从哪里响起了一个声音。
回应的是内心深处的一句:“已归,已归!”
旁边,玉皑星这个堂堂七尺男儿则双膝跪地,对着冰棺拜了又拜,起身后,在冰棺前默默地站了一会儿,最后长长叹息一声。
“何方神圣,胆敢擅闯禁地?!”
突然,一个女子严肃的厉喝声从头顶直逼下来。
玉皑星沉声回应:“应龙旨,圣星尚琨太子,特来祭拜凤翎仙帝陛下。”
来者语气大转,由远及近飘来:“未料太子殿下星驾驾到,冒犯圣威,望殿下恕罪!”
另顺着这声音传来的方向,雪卿仰脸望见天空中飘下几朵彩云,上面载着两个衣着很仙,长得也很水灵的女子。
两队带刀执剑的男男女女,很整齐地跟在她们身后。
他们纵下云头,向玉皑星俯身下拜,“凤翎门仙阶二十四侍,侍将九境墨雪,侍将千池蕙荷恭迎大殿下法驾。”
“姐姐们快快请起。不必多礼。本是悄悄来拜一眼仙主就离开,不料又惊动了尔等。”
玉皑星已经上前一步扶起这两位看起来很仙的女子。
雪卿受这动静的吸引,已经清醒了过来。
她很好奇眼前这些人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以及很特别的穿着打扮。
这一组人,哦,他们是仙。
这些仙兵仙将,身着银光闪闪的铠甲,神气活现,威风凛凛,太震撼人心了!
同时,注意到她们施礼的动作,标准又仪式化:单膝及地,右手放在左手上,贴额,再稽首。
透着严肃、恭谨、郑重。
“下崖来是拜主私行,妹妹们不需行圣躬大礼。”行礼之后,玉皑星便跟她们寒暄起来。
“大殿下代君行权。法驾所至,如同圣龙陛下亲临,这礼法仙规,不敢随便。”墨荷连忙恭谨地说道。
千池蕙荷道:“却才叩接圣上口谕。遂得知监政使大殿下奉旨已来,我等汇同采月宫上下属众,立刻前往恭迎殿下法驾。未料大殿下已至崖下。”
玉皑星毫无官架子,款款答道:“采月宫请旨上折,说是那几匹狼崽子近来露了野性,越发闹腾得厉害。霸着塬上的道路,一个不顺心就跟人家打架。便谕令臣将那狼崽子收回,省得让前主老人家不得清净。”
“是呢!听闻,前些日子它们差点就要下狠口吃人了!
说是,采月宫老祖宗意欲略施薄惩,不料,他们竟敢对老主子不敬!碍于他们最得仙主生前疼宠,彩月宫上上下下都不知该如何是好呢!”
听着他们的对话,雪卿心中不由得暗赞:
“这个曾被自己高度怀疑过是从四医院跑出来的家伙,想来在仙界的身份地位还挺高的哈!代君行权这几个字,光是听着,就很有心跳感……”
不经意间,看见玉皑星向她扫了一眼,不露声色地对她耸耸眉。
那意思好像是在说,那几匹狼崽子,可不好管哟!要吃人这件事,是不是该回去开个会,议上一议,立个规矩了。
雪卿拿眼朝他瞪过去,一脸置身事外的神情,那意思是:看我干什么,这是你们仙家内部矛盾,跟我这个凡胎俗人可毛钱关系都没有!
她这厢心里嘀咕着,那边玉皑星又跟美女们侃起大山来。
玉皑星这个未脱稚气的大领导,十分没有官架子,还特别像知心小弟弟一般,很容易让人打开心门和他交谈。
尤其是他本人也是个风流的,见到美女姐姐走不动路的那种。
几句话一说,美女们就都忘记了他至高的身份。甚至还情不自禁地跟他逗趣几句玩笑话来。
趁着他们交谈甚欢的时候,雪卿无聊地又打量起人家的衣饰来:
墨雪和惠荷这二仙的衣服,像是在儒裙外加了一层坚硬质地的外衣,很像铠甲却比铠甲轻灵随身,色彩虽不是很浓艳,却有着霞云和天空般的颜色。
估计是为了御寒,在外面都披着一件很漂亮的毛氅。
神仙也怕冷?
她们身后的人,也都穿着这样坚硬些的衣服,只是颜色和质地有些不同。
自称墨雪的女子毛氅花色似墨泼出来的一幅冬日里的风景画,很美,而蕙荷却与之相反,她的披氅上的花色碧绿艳丽,一如夏日荷花盛开于清波湖畔。
雪卿没事便分析起来,这些女孩子手中都有武器,身上也是铠甲,听说是侍卫武将什么的,的确没错,挺像模像样。
赏完衣裳,也借机赏赏人,一眼望见墨雪终于收起被玉皑星逗出来娇羞表情,突然正经起来,却见她眉色如雪,犹豫再三的样子。
估计是想对小殿下说些什么,但还是怕僭越了。
玉皑星说道:“有何话,二位漂亮姐姐请讲。”
墨雪和蕙荷纷纷跪下,玉皑星那不正经的本色表演给了她们天大的胆子,试探说道,“如今,大殿下已圣龙权杖加身,代君行权。我等小将,并不敢君前妄言朝事。”
玉皑星便跟着一本正经地道,“当前局势虽严峻,却有圣上及两门宗老朝臣坐镇主事,殿上之事,确非尔等侍将能妄议的……守好本分好好做事便是喽。”
玉皑星眼见面前二位忧心忡忡,欲言又止的样子,又呵呵一笑,对她们挤挤眼睛,道,“无妨,此行,本殿下尚用不着行使君权,姐姐们只当咱姐弟几个,悄悄犯个浑,说个贴心话罢,无关君臣身份,只此一次。”
蕙荷终忍不住,向玉皑星叩了个首,说道:“只是小报太不像话了眼见得龙鳞凤羽令法力日日消逝,乾坤屏亦日渐薄弱。
设法坛重新请令加固乾坤屏之事已刻不容缓,只是,我家仙主复活,却毫无迹象。”
“此外,说是圣龙圣上虽暂管凤翎门大印,然而凤翎门尚多内事,圣上应是鞭长莫及……以至于凤翎门阴人霸权,岌岌可危……”
玉皑星眸色微沉,却又温和道,“于凤翎门而言,圣龙门圣上毕竟只是一个外君,很多事情若要管起来,名不正言不顺。”
“只是,有些事,仙邸不敢尽言,小报却是沸沸扬扬!实在可恨!”
“比如说呢?”
蕙荷叩首,道:“末将不敢言说。”
“有小报么?本殿下瞅瞅。”
墨雪捧呈一卷仙家小报。
玉皑星抻开看了一眼,一脸怒意:“何来野报杂传!居然敢说:凤翎门今日,乃是当今圣上昏聩无用无作为,百般纵容所至,都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玉皑星说着,向雪卿瞄了一眼,雪卿正竖着耳朵听,不晓得玉皑星望她的这一眼是个何意。
倒是雪卿发现了,很多关乎仙界高层重大机密要事,玉皑星并不避讳她在场,似乎还有意让她去听的意思。
此时,玉皑星翻着手中小报,一会儿气得肝疼的样子,又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这会则认同地说:“这个倒是说对了,圣上着实不便太过于插手凤翎门的内事,所以,凤翎门内部矛盾日渐突出。”
雪卿也认为,小报若说得是事实。那白羽琪的确没干正事。
他有没有作为她不知道,倒是他梦里偷人家初吻的猥琐作派,的确是昏君作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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