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疮道童发出难以呼吸的嘶吼声。
推开桌面的物品，取出盒中金丹吞服。
他上瘾了。
孔令宣躲至窗后，神色平静。
练习静心之法进展缓慢，而一颗金丹就可解决。
有了一次就有无数次。
一切事务处理妥当后。
她正削木头，制作假肢。
先凑合用，等收集到适合的材料再改。
蝉与蛙齐声奏响乐章，没人知道孔令宣此刻的想法。
聚集在农田里的麻雀，四散开来。
她要扎一个稻草人。
……
琥珀出现细纹。
麻雀展开羽翼，只待腾飞。
半夜。
老道士浑身利痕，却不见血液流出。
他遇到敌人了。
老道士迅速凑至红疮道童颈间动脉。
奇怪的声音。
孔令宣皱眉。
不似人牙入肉，倒像是……
红疮道童面色惨败，背后打手势，示意她不要靠近。
第二天早晨。
红疮道童躺在床上动弹不得，“药，给我药。”
孔令宣面无表情的俯视。
是戒断反应。
她不会正统的治疗手段。
只能靠最野蛮的方法碰运气。
孔令宣一手钳住下颚，一手按住额头，打开他的嘴。
将快速增加气血的药丸弹入其中。
对，她要用最野蛮的放血疗法。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额头冒出细汗。
服用金丹，注定死亡。
她不能让他死去。
……
“飞升?飞升，”老道士神智迷失。
“走兽注定无法飞翔，唯有羽化，唯有羽化。”
“羽，来自何处?”
“来自……”
老道士左半身融化，显露本相。
“飞禽……”
孔令宣是最常见的鸟类异化，即无特殊能力，也无飞入云端的力量。
所以，老道士没怎么注意她。
与此同时，孔令宣念诵静心咒。
为红疮道童稳固神智。
她头顶羽毛变多，可以预感到，羽毛生满大脑，逐渐死亡的场景。
……
“孔雀来了，我们只有一次机会，”孔令宣可以感应到同类，在四周行动的只有她。
显而易见，就是孔雀伤了老道士。
“我去稳住他，”红疮道童站起，“他见不到我，会起疑。”
“你要留在这儿，记住，你受伤了，什么都不知道，”孔令宣为他止血，“丹毒沉积内脏，单纯放血只能消去一部分。”
红疮道童瞳孔微缩。
孔令宣摇头。
他不再说什么。
……
老道士双手掐诀，水中水蛭上岸，掩盖地面。
伞尖入地，绿衣女子蹬地转腰而起，裙摆飞扬，好似孔雀开屏。
大力扫开水蛭，清出空地。
……
夜晚。
孔令宣睡着了。
红狐入梦。
她站在流淌的小河里，上游血水冲刷而来。
一只布满红疮的手，浮出水面。
她抓住了他。
提起。
——只是一条手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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