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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降临之神的审判 第三章 陈柏

从小学到大学听到最多对他的形容词就是“月球表面”吧,他并不在意,反而是那首《离开月球表面》屏蔽了一声声嘲笑。“一颗心扑通扑通地狂跳一瞬间烦恼烦恼烦恼全忘掉,我甩掉地球地球甩掉只要越跳越高...”。

是的,他想甩掉地球,想甩掉低等的群居碳基生物,缺少了氧气和助纣为虐的同伴他们什么也不是,他们终究只能借着太阳的光报团取暖又相互作恶。

游戏就是他最忠实的伙伴,他可以主宰这里的一切,他并没有赋予青春更多的雄性激素,但青春却带给了他满脸痘痘,成为了他的标记。他缺乏活力,也不需要释放,他没有任何感情,或许这是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就是连自己也看不懂自己。

他和米岚一样,痴迷于计算机,但他并没有米岚那样的遥远的目标,他认为他没有梦想也不需要梦想。他不在意别人的谩骂与嘲笑,但他也不会任由他们摆布,世道轮回,哪有不挨刀。

上初中时,他讲自己编辑好的木马,散播在学校电脑室的每一台电脑里,去上计算机课,同学们打开电脑引入眼帘的是连绵不断的鬼影在嚎叫,血腥模糊,这是他从外网下载来的,他喜欢看他们尖叫、恐惧、眼神开始变得空洞涣散。那些女生吓得哭泣、发抖四处寻求救命稻草。

计算机教室里一片哗然,混乱、恐惧。这些画面在他心里像猛兽刚饱食一餐,吞下了一整头狮子,酣畅淋漓。

高中的同学来自各个地方,为了方便距离较远的同学可以节省时间,方便学习,学校设有宿舍。青春期的高中生,为了摆脱父母的管教,争先恐后都报了住宿,哪怕离家步行都可以走到学校的学生也以晚自习下课太晚为由住进了宿舍。

陈柏没有,群居是他永远摒弃的生存之道,他认为这是劣等文明才有的行为。

他和其他人一样,会在周末窜进黑网吧上网,但这并不是他的主要目的。这个年龄段的人,总是用叛逆掩盖幼稚,为了迎接十八岁,自以为是的成熟,总显得十分可笑。

他黑入网吧的监控系统,将那些整日穿梭在在网吧吞云吐雾,满口脏话的同学的录像,发送至他们家长以及老师的手机内。

是的,他从不放过任何有罪之人。

他从未被什么美吸引过,可他遇见了萧奈的第一眼,他好像摆脱了地心引力。萧奈身着一身洛丽塔娃娃蓬裙,穿着带跟又充满了可爱的高跟鞋,走路有些摇摆,一头卷发,欧式双眼皮,美到让人快要窒息。陈柏从未被这种类型吸引过,真觉得自己脑芯片被烧坏了,可眼光一直无法从她身上挪开,心跳扑通扑通不停加速,现在的这幅模样,真像极了电视剧里遇见心动男神的女生。

从遇见她的第一天起,就像是墨菲定律,她一天天在各个地方出现在他的视野里,那段时间并没有被这美所取悦,而是整日活在恐惧里,他知道,他陷入的是万丈深渊,因为,连他自己都觉得,不配和她站在一起。

可他的心就一天天像着了魔,一直想念她,快要发疯。

他开始跟踪她,他想要了解她,也或许是想要窥探她,想躲在她的影子里与她在一起。

在食堂,他故意坐在她旁边的空位上,他以为以他的平凡,她并不会在意到他,但他却从她撇过去的眼神里看到了厌恶,她挪开了身子把饭倒了。

一直以来,对于他人的轻蔑他都感到麻木,并且予以还击,但到了她身上,他做不到,他心里开始隐隐作痛,不过那痛一闪而过。

他还没有失智。

他像一只躲在黑暗里看见食物时两眼放光的老鼠,不断等待自己的时机,他跟着她遍布在整个校园里,宛如站在她身旁的人是他。

其实她的身旁一直站着一位,他选择忽略那个敌人,他觉得看不见就没有危险,最简单的防御机制,也最愚蠢。

有一日他看到她旁边的那位男生,与另一位她走进黑网吧旁的富林宾馆,神或许给予他的潜能,就像复仇机器般的超能力,助他一臂之力,他故技重施,讲宾馆开房记录和监控发给了萧奈。

这种城郊宾馆,都是些违法的勾当,客房内各个角度都在意想不到的地方安装了针孔摄像头,他完全可以用更高阶也更致命的邪恶予以他最大的审判,但他并没有,他还没有被这万丈深渊冲昏头脑。

他一如既往的,躲在黑暗里,只是这一次,他看到了从未见过的她,没有往日活泼的可爱,也没有那一撇轻蔑,她像一只被狼咬伤奄奄一息的白兔,血红的眼睛里留下一颗颗眼泪,淹没自己,也淹没了他。

但他并没有后悔此举,或像圣母玛丽苏般给予谁厚爱,让时光倒退,重新选择。

但他依然胆小,躲在她的影子里。

他开始用他擅长的计算机,或许是程序猿的浪漫吧,他用编程,搜罗来各种诗句、美食、洛裙一切她喜欢的事物,推送给她的手机,他在后台看到,她每天都点进去看了,但他看不到她在手机后的表情,不确定她是否恢复了微笑。

他被黑客盯上了。

他回到家看到屏幕上出现了编程码,他认为足够的计算机能力就能让他解开这个谜题,但他高估了自己的能力。他同米岚一样,一点点的灵感的累积打通自己的任督二脉。

他对这个黑客组织并不感兴趣,他就是自己的领导者,在现实世界里不需要社交,当然,他也并不想在网络上寻求慰藉,哪里都一样黑暗。

但,这个黑客组织给了他想要的条件,帮助他追到萧奈。

一个棱形小瓶子隔天出现在他家门口,这个药品可以消除他的痘痘,并不是医学上的消除,是连痘印的痕迹都一起消失了,宛如一张崭新的皮肤。

既然能被黑客盯上,那外貌并不是个秘密,但这药水着实超出了他对于传统药学的认知。

靠着他这幅脸庞,他再拘泥于做她的影子,他开始正面走向她。

他看了不少追女生攻略,在这方面并没有多笨拙,不知道是不是母胎solo导致所有的荷尔蒙在此刻迸发,他竟有些天赋。

他成为了她身旁的那个人。

但萧奈在校园遇见前男友,依然会有一丝悲伤的余光闪过,他捕捉到了,每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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