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突然出现的男人,高源只觉得对方此刻营养不良的面容格外可爱。
若是此刻黄拾在这,说不定已经抱上对方狠狠亲上一口以示感谢了。
因为面前这男人,居然开口邀请他去家中休息,他正愁找不到落脚的地方。
但高源不是黄拾,他自幼不太擅长与人太过亲密,所以即使此刻内心激动万分,他也不过是抱着怀中的纸盒起身点了点头。
得到高源的首肯,刘备的面色一松,眼里也是闪过一抹喜色。他让开半个身子说道:“先生这边走。”
高源注意到对方对自己的称谓变了,他记得第一次见自己的时候对方喊他“兄台”。
前头的人走得并不快,还时不时关切得看向他,眼神有意无意的看向他手中怀抱的纸盒。
高源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纸箱,对方不会是想趁火打劫吧,他就这么跟人走是不是太单纯了。
可是这地方他谁也不认识,之前的来往路人都觉得他举止奇怪,不愿意搭理他。
面前的人是唯一一个主动上前找他搭话的人,而且还是两次。
既来之则安之。
反正他细胳膊细腿的,就是对方直接明抢,他也不一定打得过,倒不如跟过去赌赌运气。
高源看了眼手表。
他已经跟着这人走了快一个小时了,怎么还不见到目的地。
下过雨的地面极为难走,他的球鞋早已被泥水浸透,每一脚踩下去的感觉不要太爽,这大概就是另一种层面的踩屎感吧。
兴许是看出了高源的不耐烦,刘备有些抱歉地说道:“实在抱歉,在下家中远了些,马上到地方了,先生再忍耐片刻。”
高源现在的立场也不好抱怨什么。
他点点头想和对方搭话,但又怕多说多错,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只是又看了一眼天气预报,小声嘀咕了一句。
“还好今天不会再下雨了。”
刘备抬头看了看此刻依旧乌云浓重的天空,忍不住再次偷偷打量身后的人。
清早烈日高悬,这人便说会下雨。
如今阴云密布,他又这么笃定不会再下雨。
他猜的定然不错,这一定是位世外高人。
终于在高源即将崩溃之际,刘备指着前方不远的一处多少是有些破败的木屋说道:“先生快看,在下家中就在那边。”
原先在田埂间,高源就知道不要对这个时代的建设抱有任何期待,但实际看到以后,他还是忍不住咽了口唾沫。
在2100年,哪怕是全球最贫瘠的地区、最破败的房子,和眼前的小院落相比,都能算是豪华别墅了。
“还请先生不要介意,在下家中确实是破旧了些。”刘备感知到了高源的震惊,面上也是有些挂不住。
“啊,没事没事,走吧。”高源回过神,略有些结巴的接过话,他现在和街边乞丐没区别,有什么资格挑三拣四。
听到有人进门的声音,一位老妇人从屋中迎面出来。
“阿德,今日上午那雨下的突然,我还担心你今日在外怕是得受苦,没想到你这般快便回来了。”
这时老妇人注意到了刘备身后的高源,疑惑道:“这位是?”
看着高源奇怪的打扮,老妇人眼中往刘备那边靠了几步。
高源有些拘束的朝老妇人点了点头算是问候。
刘备抱歉的看了高源一眼,这才转头安抚自家母亲。
“娘,莫要紧张,这位先生今日途径此地,乃是有大才学之人,我有幸相识便请他来家中歇歇脚。”
妇人了然的点了点头,面色缓和了不少。
刘备以前就爱结交朋友,不过这带回家中,倒还是头一次。
“你赶紧带人进去歇息吧,被雨淋成这般,我去给你们煮碗姜茶。”老妇人转身进了旁边的木棚,开始手脚麻利地生火,而高源则跟着刘备进到屋内。
其实这屋里也没比屋外好上多少,刘备招呼高源在桌边坐下,然后从草鞋堆里拿出一双:“我看先生行动不便,想是难受的紧,若不嫌弃先将就换换吧。”
高源早等着他这句话,立马将纸盒往桌上一放,便脱下鞋袜,重获新生的脚使他舒服地长出了口气。
他伸脚进刘备给他的草鞋,便立马将脚缩了回来,这刺刺啦啦的脚感他可穿不来,无奈他只好盘腿坐在椅子上。
“还未请教先生大名,来自何处?”刘备也不强求,坐到桌子的另一边拱手问道。
然后又觉得未先通报自己的姓名不太稳妥,补充道:“在下姓刘名备,字玄德。”
正在抖袜子的高源动了动耳朵,慢半拍的抬起头,再次确认道:“你说你叫什么?!”
“在下姓刘名备,字玄德,涿郡涿县人。”刘备好脾气的重复道。
高源张大了嘴巴,半晌不敢置信地问道:“中山靖王刘胜之后?你父亲是刘弘?”
刘备的目光猛地一亮,有些激动道:“想不到先生竟认得我?不错,我乃山中靖王之后,只是现已少有人提起,我父亲早亡,确是刘弘不错。”
不管刘备多激动,高源只觉得自己脑中铛铛作响。
刘备?早上那人说现在是几几年来着?光和六年?那不就是黄巾起义的前一年。
格老子的,他居然被传送到了三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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