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灵墟洞天百余步,叶凡心响经文方灭,入口数十级青石古阶留身后,其处殊异,而凡叶不止,亦不容其驻足也。
前峰秀丽,灵气逼人,遥望千米大瀑正从高山垂下,练白如汉倒挂,隆隆如万马奔腾,观之又瑰丽。
“真洞天福地,景物非凡,若世外净土。”
曲径幽通,一鹅卵石铺成微径,历瀑布,蜿蜒入秀仙山深处。路上古木参天,虬虬苍勃,见殿宇不少,掩映草木间,甚和适自然。
古路两旁,药田开辟,参大如臂,芝高九叶,多不知名药莹耀,内蕴光华,香香飘溢,沁人心脾。
道遇者多礼之于老人,而好薇甚,此不世奇才灵墟洞天可知也。
薇薇一回礼,无倨色,在此祥和净土中。真如仙子出尘,竟如轻风远去,袅袅娜娜,如画洞天。
叶凡与庞博携至一矮山前,茅舍三五间,竹林二三片,药田比屋,老木数株。
虽无琼楼与玉殿,一切简素,而胜恬静自然,宁外净土,令人心如受洗礼,远离尘俗,涤尽烦扰。
“尔先止此。”长老嘱与交代便去,又有同学一人携入灵墟洞天,然未与凡居,乃送至他处。
临午时,年十二三少年提盒而食,令食简淡,藕片、黄精、茯苓、天麻,多药材。
“是饭可食乎?点肉末皆无。此二日非食果即饮泉,今犹继食此,淡流出焉。”
食虽无油,叶凡与博犹一扫而光,菜叶无余。
“能不送只烧鸡来?”
见二人如此,进食者少年有瞪呆者,曰:“没有,洞天内不提供这些,两位要是还不吃饱,我可以再送些食物。”
岂无肉食,非养鹤鹿甚多,珍禽异兽多有不知名者,随所炙一二不即有也,觉鹤已肥矣。
少年如遇蛇鬼,顿之夭夭,惟恐不及。
“看来入仙门修行,亦非可庆,此日太清苦了,肉不可食,后日何过耳。”博怨望不已。
叶凡亦甚有饥馁,此刻甚欲取烧鸡,裂只肘,捧壶美酒,快朵颐之。
次十余日,老人终不见,乃馈食少年相识,谈论之下,叶凡与博渐得此语。少慕之,云初入山门弟子无独立之所,须修行有成始可开洞府也。
“茅舍三五间,此亦有洞府乎?”
凡与博所服少年所赍,自发犹短外,余已与灵墟洞天者无异。……
“言则不可,此矮山左右皆汝二人也,若尔有力,自可开辟。”
“既短山是我辈,若杀一鹿,炙二鹤不管耶?不少字”
听二人言,少不敢接,觉其胆实,意意殊异。
勿惧,不来。今子与我言,修行何如?”
此叶凡与庞博俱大相关心,至今不解,但数闻苦海、神桥、彼岸而已,殊不明故。
少年摇首不言,亦入灵墟洞中。未几,入仙路。
尔等已有迫待矣。”当是时,一鹤发童颜老人见于矮山前,长袖飘飘,足不沾地,如乘风来至茅舍前。
叶凡与博皆不识此面色红润,长白如世外老神。
“余灵墟洞天长老,名吴清风,入门三年之弟子,皆教授之。”
“见老人家”。
不必客气。
“父能不先善下食而后能,未能修仙,真羽化登仙矣,此食亦淡矣。
清风长老相郑重谓曰:“尘俗多欲,初入洞天福地,第一要为断荣华,清身静心,若不能戒,将来对修仙道路诸所诱惑,恐难以度。”
至于叶凡以不入洞天福地,更无求于此。
凡与博心多难,而凡不好张口,博灵墟洞天弟子,无所忌惮。请清风坐老人茅墩之上,始问百端,其修行本无所知。
“尔日洁净乎?”
万里无云,碧空如洗,自然清净。”凡不知何以问,见老父望之,便开口对。
“错,尘埃无尽”。清风老人张口自掌,曰:“即此指方寸间亦有尘。”
何谓也?”博所不解。
清风老人淡然,犹世外老仙也。
“能是何等,自然是尘埃也”。
“是尘埃,亦非埃尘”。老人静言。
“埃尘我知,非尘何也?”博问之。
“是世界,浩瀚是一方。”吴清风老人云淡风轻,言语自然,亦颇平静。
浩瀚之世,君其不笑乎?博颇疑之。
“将来汝等明白,此尘一草一木皆是一世界。”
“君何言之直白乎?”意若在听天书,虽文意易晓,深意难晓。”
清风老人坐在,淡笑而笑曰:“今日不言此,我欲言之,天地间有无尽尘埃,而一尘皆是一世界。身亦如是,无所见而含无尽之门,犹天地之尘埃也。似眇眇之形,而蕴不测之门,发此门者,真我也,修行也。”
见二人皆有惊容,清风长老乃古井无波,问曰:“今日者,何谓修行?”
似乎明矣。
善,其后徐往解之。世间法门无数。莫不开仙路。”
“老人之家可谓详矣。”虽未果行,而叶凡与博俱明,初念为最。
“世间万物,皆有年长,或常存,亘古不朽,而或朝生夕死,至弹指倏忽,一生便匆匆而过”。
老人家说太玄了,足下竟告我等何等?”
父不怪其断言,指不远之古木,曰:“汝辈能知其寿几何?”
自然知之,斫仆数年,轮乃知也。
不愆,岁月无情,辄刻迹于万物,树之有年,而吾身亦有生轮也。”
“我辈亦有是乎?”凡与博颇谬。
我所谓修行者,自性命之轮始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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