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晚,也不知是从何时开始玉门关外吹起了大风,到了夜晚,那风更是不见丝毫削弱,夹杂着些硕大的雪花狠狠砸在众人脸上。
冬天已经来了,羌国大军也要大举进攻了,也是每年玉门关战场杀戮最盛的时候。
没有人管你是不是新来的小兵,只要上了战场就是将士,要么击破敌人要么就留在战场上。
士凌众人从一开始的青涩到如今的平淡不起波澜,从不习惯到在战场上已经能够不改面色的挥剑砍向敌人,他们用了三十七名武院学子丧命战场的代价学会成长。
除了五六个在后营的学子和徐子初没有上个战场,其余所有人或多或少都上了几次,每一次都是在死亡边缘试探。
羌国军营中的粮草又不够了,今天羌敌加派了士兵进攻,足足有三千之众,在这次进攻中不少人身上都挂了伤,就连秦幕左肩上也留下一道长疤。
徐子秋已经消失两个月了,离秋试结束只剩下最后一个月,期间徐子初经常和军医一起去救治伤员,只是受伤的士兵实在太多,直到今天秦幕等人才见到了徐子初。
“手。”
徐子初的脸色很低沉,看见几人也是强行挤出一抹笑容,很是勉强。
秦幕抬起手给徐子初包扎,并没有多问什么,他也是得到了一些消息,大概知晓徐子秋已经消失的消息。
但其余几人却明显没有这种觉悟,看着徐子初孤身一人跟着军医,好奇问道:“徐子初,你们纪昌军不也是先锋军吗?怎么都没见过你们出战?还有徐子秋去哪了?都不见他。”
徐子初的手一顿,眼睛迅速通红,撇着头咬着牙没有回答。
那人却依依不饶,继续在旁边继续询问。
“你很闲?有那力气不如留着多杀几个羌敌。”
秦梦瑶瞥了那人一眼,一句话将那人堵了回去。
秦梦瑶脸上也没了来时的轻佻,虽说她曾经也是经常住在军中,却是在众人的团团保护下成长,从未真正独自面对那些手握弯刀的敌人。
如今在两个月的生死洗礼下,少女心态也沉稳了不少,只是嘴上却是依旧饶不得人。
看着一旁低头包扎的徐子初又道:“慢吞吞的,把布条给我,我自己来。”
秦梦瑶直接走下担架,一瘸一拐的走到徐子初身边取走了一条长布条。
她也受了伤,但却不能在他们面前包扎,以免身份暴露,所以每次她只好找个借口回到帐篷内更换。
秦幕看着徐子初脸色不自然,也是用另外一只手拍着后者肩膀,宽慰道:“她说话就是这般,你莫要和她计较,你要相信子秋,他可是我们武院的学首,不会有事的。”
徐子初抽噎一声,红着眼不甘地说道:“都是因为我太弱,才会一直拖累他,他本可以不用受伤,都是因为我,是我拖累了他。”
“如果…如果我能再强大一点就能在他身边一起战斗了,而是像现在这样。”
“我只知道他去做一项任务,我不能陪他一起去,甚至我都不知道他去了哪?做了什么?现在安不安全。”
“我就是拖油瓶,一直都在拖累他,我……”
“好了,别这样想。”秦幕握住徐子初的肩膀,“他一定会平安归来,你也不是他的拖油瓶,别忘了你们可是答应陪我一起去京府去百越的,他要是不让你跟着我绝不饶他。”
秦幕看着肩上多出来的白条也是笑了笑,指着旁边还在受伤的士兵说道:“你才不是拖油瓶,那么多人还在等你,快去吧。”
“嗯。”
徐子初背起药箱走到旁边受伤的士兵身边,拿起药箱中的止血药粉涂抹在那人伤口处。
我一定会站到你的身边,和你一起并肩御敌,七郎,等着我。
同夜,王青寒刚从萧劫那退出来,就收到手下人发出的求救消息。
“危,求……。”
甚至后面的求救求字都没写完便已经被揉成一片纸团送了回来。
那是李老三的求救信,不久前王青寒又派了一只百人小队在暗中保护,加上本身就在镇内的四十多人一共一百四十人,结果也没有守护到那座小镇,也不知道羌敌到底派了多少人进攻。
借着火光,王青寒看清了信鸽身上的一双血迹巴掌,还有身上像似被利箭划过的一条血痕。
那座小镇,不仅有还未出鞘的徐子秋,还有他的一百四十七名手下,还有镇中六百多户人家。
王青寒将信鸽放下,重新骑上马向着就近的虎啸军赶去。
“所有虎啸军尚有一战之力的子弟,随我出营击敌!”王青寒高举将军令,牵制着缰绳下不安的马匹高喝道。
尚在虎啸军营帐中的士兵约莫两千多人,除去几百人受伤正在地上包扎外,其余一千多人纷纷提着兵器赶向马厩牵马。
将军令,可号令全军,哪怕心里对于王青寒半夜跑到他们营地让他们出军感到疑惑,但却没有人问出口。
因为,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责。
刚包扎好伤口回到帐篷的秦幕听着帐外急促又震颤的脚步声也是连忙从帐中出来,问清楚缘由后也是跟在大军身后一齐赶去马厩取马。
他来军中本就是要为国出征,如今又是一次立功的好机会她怎么会不激动,而且他隐隐觉得这次出击不会简单,或许会是一场大战。
但就是这样才会更有意思,不是吗?
况且左肩上的伤口并不影响他骑马用剑,今天还没杀够,现在倒是可以好好的杀一番了。
虎啸军集结很快,不过半炷香就集结完毕。
王青寒看着面前的大军,眼中的急切之色更是明显。
“大军。”
“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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