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把男人成功绕晕了,安和一看时候也到了。
“行了,不想跟你多说了。把你们身上所有的值钱东西都留下来,否则我可是很残忍的,我家养了一只老虎,如果不听话,就把你们丢去喂老虎。”
男人最终还是觉得不要吃眼前亏的好,等他回山上叫了人回来再拦她,反正东西最后还能回到自己手里。
安和疑惑的看着地上那一小堆银子,这才十来两呀。
“就这么点儿,你们这土匪也不行啊!要不还是改行吧,种地的比你们钱多。”
“我们这次出来的急,没拿,你见过谁把钱放在身上的?”男人不服气的辨解道。
“那你的意思是你很有钱咯。”
男人看着现在的情况。
“其实也就一般般啦。”
“行了,你们可以滚蛋了,以后少做这偷鸡摸狗的事,真缺德。”安和这句话说出口就感觉不对劲,那跟他们比起来,自己岂不是更缺德?
她怎么可能缺德呢,胡思乱想的,都怪这群人,打乱她的思绪。
“黑子,走,我们挑财宝去。”
听见安和叫他,正在给马喂草的黑子,立马应下。
“哎,行。不过姑娘你能不能少装点儿?主要我的钱也不够,你装满两大袋子呀。”
对此,安和答应的很爽快,反正都是空手套白狼,白来的,多一点,少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行,我看着装,保证给你留点。”
“谢谢姑娘。”黑子说着嘿嘿嘿的笑了起来,还能留着点钱娶姑娘。
安和看见表示非常嫌弃,这人莫不是脑子有病?被人掏了家底儿还这么高兴。
“这位勇士,这次还要感谢你了,如果不是你的话,边将战士们的粮食就要被抢了。”
余乐业表示得非常激动,如果不是忌惮着安和是女子的身份,怕损害安和名声,估计都想上手了。
“不用谢。”安和说完转身想走。
余乐业看见安和离开,急得伸手去安和的衣袖,拿却被黑子一把抓住手腕。
“你这老匹夫不正经,咋还对一个年轻姑娘动手动脚的?”
“我,我没有。”余乐业急得直跺脚。
“我只是想问问这位勇士家住何方?想不想为袁朝效力?”
“袁朝?袁朝不都快灭了吗?还效什么力呢?”难道这位老爷子在边关呆着没听到消息吗?
“你怎可口出妄言?是要被杀头的,抄九族的。”余乐业对此感到不可置信,难道皇权已经被蔑视成这样了?一介女子也敢这般说。
“难道你不知道吗,皇帝被起义军的人一路赶到北方来了,这还能算是皇帝?”
“皇帝一日不死,一日便是皇帝。你作为皇帝的子民,不拥护皇上就罢了,怎么能诅咒袁朝灭亡呢?”
余乐业对此表现的痛心疾首,一脸不可置信。
安和对此表示嗤之以鼻,语气嘲讽。
“一个没有皇城的皇上,一个不爱护子民的皇上,一个上位三年没有任何建树,还让百姓流离失所的皇上,我要是他,早就自裁给天下人谢罪了。”
“我要是你,就早找退路去了,免得日后被清算,还让家人遭了殃,到时候好好一个贵人成了奴才。”
余乐业被气的直喘粗气,一连说了几个你都没说出话来,直接一口气没喘上来,倒在了地上。
“我靠,碰瓷儿啊!”安和听到自己下意识说出来的话,都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这几天嘴欠的毛病又犯了,以前她用了一两年的时间才能让自己少说话,没想到来古代的这几天太兴奋了,没克制住。
余乐业同行的一堆人围了上来,顺气的顺气,掐人中的掐人中。
过了好一会儿,余乐业才缓缓睁开了眼睛。
“嘿嘿,醒了呀,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胡说八道。”
余乐业沉寂了好一会儿,叹了一口气。
“你说的对,袁朝的气数确实完了。”
余乐业在两年前其实还不是运送粮食的小官,他那时候是一个四品小官,不上不下的。
只是他看不惯皇帝大造行宫,劳民伤财,便上书请皇上收回成命,却没想到一直圣旨要他去塞外当使者。
塞外使者听着好听,官职也高,可是却要一生住在草原,死不归故土。尤其是这几年皇帝对塞外的管理越发松弛,塞外使者在蛮夷族中简直过的猪狗不如,那就是一个要命的地方。
圣旨下来后,妻子家人送了很多礼,才将他安排在这里送粮食,也确实是连累了妻子儿女,若不是他妻子还是一位高高在上的大家闺秀,衣袍又怎会沾满泥土?这些年他无比的怨恨自己。
安和看着这情形,心中大呼不好,这一看都失去信念了呀,不会选短见吧?
“虽然这个皇帝没了,但你还可以把你的忠心表现给下一个皇帝,再者说你一个边境小官连皇帝的面都见不到,你想这些也没有用啊!要我说你有这伤心的时间多开学堂,培育人才才能造福百姓呀。”
“对!”余乐业拉住安和的衣袖。
“是我片面了,我不应该只想着靠皇帝去造福百姓,自己才更靠谱。没想到您小小年纪就有了大智慧,我要拜您为师,请您一定要收下我。”
嗯?什么鬼,强买强卖呀?
“能不收吗?”安和小心翼翼的问道,怕等会儿要是气出血来,她就解释不清了。
“还请您一定收下我!”余乐业死死的拉着安和的衣角,整个人眼睛瞪得大大的。
“我也想收你为徒,但是佛说我们俩缘分未到,你也知道缘分,这种事情是强求不得的。”
余乐业这时已经有些呆滞,痴痴的说。
“佛真的跟你说过吗?”
“真的!”
听到确信的回答,余乐业闭上眼睛,沉沉的睡了过去。
“睡着了?”安和不相信一个刚还在撒泼的人这么快就睡着了?
“这位小姐,我们余押运怕是睡着了,对此多有得罪,我替我们余押运给您陪罪了。”
“没事儿,没事儿,赶紧带走吧!”
哎呦,这一天都遇到的什么人呀,太恐怖了。
“他们都走了,你还站这做什么?走,拿东西去。”安和往前走,黑子屁颠屁颠的跟在后面。
“不是,你跟我后面,谁给我带路啊?”
“那我走前面?”
“赶紧的,别浪费时间,哪来的二傻子呀。”
“哎呦,还有金佛呢,你们这山寨看来还挺挣钱的。”安和拿着一个半米高的金佛打量着,掂了掂。
“还挺沉。”
“这个都不算什么,我们这还有更值钱的呢,还漂亮。”黑子一直站在安和后面,给安和拿东西。
安和瞄了黑子一眼,总感觉这人是个傻子,疑惑地问。
“那你要拿出来吗?”
“大风,去把我房子里那两个盒子拿出来。”
大风看着老大开心的笑容,心中已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那就是一个土匪呀,老大现在还要他把宝贝往土匪手里送?
黑子看大风站在原地不动弹,不耐烦的挥挥手。
“你赶紧去呀,站那做什么?”
“老大,那不是您说要留着娶媳妇的吗,现在媳妇还没有拿出来做什么呀?”大风说着还像黑子眨眨眼。
黑子好像没理解大风的意思,还关心的问道。
“你眼睛抽筋了,怎么还忽闪忽闪的?算了,我还是自己去吧!”
安和看着黑子远去的背影,有点同情大风,遇上这么不靠谱的老大,该怎么办?
安和把那座金佛放下,金银锭子她已经拿的够多了,像这种长得不好看又沉的家伙,她才看不上呢。
没过一会儿黑子就带着一大一小的两个盒子跑了过来,盒子木雕精美,花草鸟兽栩栩如生,一看盒子安和就知道是个好东西。
“你打开看看。”黑子把两个盒子递给安河。
安和看着一大一小两个盒子,都不知道该先打开哪个。
“我要是看上了,我就带走了,不会还的。”
“没事,拿出来就是给你的。”
“你这搞得我还怪不好意思的。”没想到这世界上还有这么配合抢劫的,让她这个劫匪都有点良心不安,骗傻子会不会遭天谴?
安和思考了一会儿,把小盒子拿开,先打开了大盒子。
里面装着一套华丽端庄的红宝石镶金头面,最大的一颗红宝石,居然有大拇指那么大!
安和一下子盖上盒子,不可置信的问。
“你们打劫的人都这么有钱啊!”
黑子还没反应过来,安和为什么这样问。但一听到打劫这两个字就紧张起来了,毕竟没人喜欢跟土匪来往。
“不是!这是别人送我的。他送的时候还说我像大将军呢。”
“说你像大将军,送你一套女人家的头面什么意思?”安和不能理解两者之间的关联。
黑子害羞的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当时那个人说他像个大将军,夫人一定是位美人,这套头面端庄大气,才配上夫人,绝对是美绝天下。
安和见黑子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也没有多问,就打开了另一个小盒子。
里面竟然装着两个小巧的翡翠核桃,青翠欲滴的颜色,雕工细腻。不过这也太小了吧,像是给小孩子玩的。
安和捏起一个核桃,细细打量,居然还能透光?
核桃的缝隙纹路跟真的一样,这古代人虽然没创造出手枪手雷,但不得不说这工艺绝对是神级。
安和心满意足的把两个盒子装进袋子里。
“我已经选好了,要是没有什么事情的话,我就走了。”
“有事情!”安和看着黑子,黑子又不说话了!
“有什么事你倒是说呀!真的是能急死个人。”
“我想知道姑娘叫什么名字?是哪儿的人?”
“怎么滴?不服气呀,你还想伺机报复?”
“没有,我只是想拜访一下…”黑子想不出来该怎么称呼,毕竟他没读过书,斗大的字不识一升。
“伯父伯母。”大风在旁边小声提醒。
“对,拜访一下伯父伯母。”黑子的嗓门大,这句话刻意说出来,声音吓人一跳。
“行,我知道了。你小点声音,耳朵都震聋了。”安和也没想到土匪竟有如此宽广心胸,不仅说到做到,还不想着报复。
“那你去写一封信吧,我替你烧给他们。”
“那你等一会儿,我去找人写信。”
为了写这封信,黑子还特意找到了寨子里的军师,信中明确写着他对安和一见钟心,愿以百亩良田和万两白银作为聘礼,求娶安和。愿一生不纳妾,两人共白头。
当然,最后一句那么有诗意的话,不是他能想出来的,而是军师想出来的。
黑子拿着信兴冲冲地找到安和。
“谁有火儿啊?借个火。”
大风听见嫂嫂要火,立马从怀里摸出一个火折子递过去。
直接安和点燃火折子,把信点着,现就在众人目光中化为灰烬。
直到看着信烧完,黑子才反应过来,不可置信地问。
“你把我写的信烧了!?”
“是啊!你不是要我烧信给我父母吗?”安和对此表现的理直气壮。
“你说的是这个烧啊!”
“当然,我父母都死了,我也不可能去地狱给他们送啊。”
众人一直以为是捎过去的捎,没想到是烧火的烧。
看见黑子站在原地不动,也不说话,安和略表安慰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心意到了就行,没必要非得见到他们,要是我真送你见到他们,那就不是友情,而是仇恨了。”
最终黑子还是送别了安和,安和还顺带拐走了一匹马和一辆车。
“各位,有时间去我家做客,北城府琴川县周围。”
目送安和离开,黑子委委屈屈的哭丧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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