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临睡前,听见卫殊帐篷里有些响动,便扣了扣帐篷架“将军,睡了吗?”
“未睡。”刚刚用左手换了一遍药,又疲又痛,他长舒一口气,扶着床帏箕踞而坐。
“好点了吗?”
卫殊闷了一会儿,才回答道“好一些了。”这种奇妙的感觉他真是从来都没有感受过。他一向欣赏英勇豪壮的人,红袖添香,美人幄泪,真是多一分情调。
“还烧吗?”
“不了。”
真是狗精神的男人,前天还病的昏昏沉沉,今天就复苏了。她撇了撇嘴,继续回床上坐着规划自己宏伟的事业。
今天连城的提议自然是有可取之处,只不过把它开在先锋军营里,且不说操作起来多难,更重要的是会惹来卫殊的不满,给自己徒增恶名声,不过,她还是可以通过一些办法实现这一蓝图,她不要开燕都最大的酒楼,她要开许都最大的!
把今天的事儿略微一记,她就把桌子推开,蹬开被子躺下了,日常一感叹:怀念她的欧式双人大床,怀念她真丝被子,怀念她性感的睡衣……
第二天她是在马蹄声碎中惊醒的,她一蹬腿,坐了起来,昨天并没有听说今天有行军计划,卫殊不是还病着吗?今早上他饿肚子起来走的?她是不是有点不称职?
人叫马嘶,就听到前面卫殊帐中传来一阵混乱的脚步。
“南礼,此次出兵并州,中途而返,无功而退,竟不及飞熊,何故!”
“父亲,儿知罪。若非情形特殊,儿定将以身殉国,铲除违逆!”
沉默了片刻,卫箫沉重浑厚的声音显得威压至极。
“最好别让我失望,更别敷衍我!”
“儿不敢,儿谨记父亲教诲!”
“你且养伤,并州一战无须再参加了!”
“是!”
“我们走!”
卫箫带头鱼贯而出,只留下卫殊一人单膝跪地,他抬头看了一眼留在最后差点就把幸灾乐祸写在脸上的卫昂不动声色的挤压着自己残破的手掌。
疼!
这疼他会加倍还回来!
默了半晌,后面帘子似乎有了响动。
“将军,我可以进来了吗?”
唔,该早饭了呢!心惊胆寒一早上把饿早就吓跑了。“没什么胃口!不吃了吧。”
一听这话,她便知卫箫走了,危机暂且解决了,于是端着盘子一挑帘子扭身进来了。
“将军,可是有解决的办法了?”
“没有,但可以一试。”
“不知将军可是日后要与公孙重交战一事?”
他蓦地皱了眉头,狐疑万分,不过旋即都一一排除,许昶的信他都是阅后即焚,此一否定;鞠放来了再就没有来过,也没有信件往来,此一否定;这涉及到父亲帐中高官,即便是连城等人也不知,天知地知当事人知,他们三人知而已,此三否定。
她怎么知道?
“我猜的!”
实际上是,我读的,沈南枝心里暗笑,带着对卫殊人性上的嘲笑,不知道吧,我是带金手指的,赶紧来叫爸爸,我能预知未来……
(卫殊:您大可不必,没有您的金手指,我也是皇帝。)
“幽并之地,偏僻荒凉,民风淳朴,加之远离政治斗争,所以至于谁统治并不是大事,只需要把现在的统治者张易之和彭嘉树赶出去就行了,但是最北面的公孙重可不是这种情况,公孙重当年也是讨伐赵熙的英雄……”
看他听得出神,于是她停顿了一下,从碗中挖了一个馄饨放到他嘴边。
“预知后事如何,请把馄饨吃了!”
他看着她笑盈盈地脸,滋的一笑,伸嘴叼来。
“公孙重不足为虑,更重要的是他手下有一员虎将,名叫石少川,唤龙渊。”
她又夹了一个,在他嘴边一晃,看他乖乖吃进去。
“我猜测可能石少川已不再公孙重处,你可差人去探看,此人神武非凡,将来若不能用,可成大患!”
卫殊长舒一口气,两人所想并非一事,然而她说的值得让人警惕!
“我并未听说过石少川是顶顶有名的大将!”
“将军,你要信我。现在他还未发迹,年纪小,在公孙重这种小诸侯处并不显露。”
“嗯,也是有可能的!”
“吃馄饨!”
“不过你一闺门女子如何得知。”
“……恰巧听我父亲谈过吧。”她沉吟一会,不漏马脚的说道。
虽然她还真不知道这沈南枝的父亲是谁,她被掳来也不见他来瞧,说明什么,要么就不是一个统治区,要么就是她在家里地位不高,爹不疼娘不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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