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里，汴阳城内，晚风瑟瑟，而一老一少正急匆匆地朝楚王的元阳宫赶去。那两鬓斑白的老人，正是楚国国师张明义，至于那小儿，便是与张明义形影不离的小道童杨行。
“师父，皇上这么晚了怎么还要召见啊。”身后杨行拉着张明义的衣襟，揉着眼，困意绵绵，发了个哈欠又道：“怎么把我也带上了……”
张明义回头看了看他，道：“你还小，很多事都需要学习，为师把你带在身边便是为了让你多长见识……”还没等到张明义说完，身旁便想起了杨行的轻微鼾声。
这小子，怎么站着也能睡着？
张明山皱着白眉摇了摇头，身子却慢慢躬下去，小心翼翼地将杨行驮在背上。“真是朽木不可雕。”张明义嘴里嘟囔着，而后迈着稳稳地步子向元阳宫走去。
……
“小子，该醒了。”元阳宫前，张明义轻轻拍了拍杨行的后背。杨行揉了揉惺忪的眼，望着灯火通明的元阳宫，不禁大叫道：“哇，师父，这里好漂亮啊！”
“你这小子，还不快从为师背上下来！”张明义这么一提，杨行才发现自己正在他背上，只得嘿嘿一笑，而后慢慢爬下来，不好意思道：“嘻嘻，多谢师父。”
张明义微微颔首，而后道：“等下见了皇上，可不能这般随意无礼。”
“徒儿知道。”杨行好生整理了一番衣冠后，便跟着张明义进了元阳宫大殿，嘴里还在念叨：“师父，这元阳宫真漂亮，那皇上得长什么样子才能住进这里啊。”
“嘘，进去你就知道了。”张明义牵着杨行的手，轻声说着，而后二人便沿着那绵延的玉石阶移步上行，只是还没见到那楚王，那宫里便传来女流的靡靡之音。
听到这般声响，张明义便脸色一沉，刚想拉着杨行自行离开，却被门前徘徊的公公看见来。那公公见张国师来了，便微微欠身，道：“国师请吧，皇上已经候了有一阵子了。”
于是，张明义只得硬着头皮领着杨行进了元阳宫内殿。只是不曾想一进殿内，便是满地狼藉，地上全是些碎裂的绫罗绸缎，而那身为一国之君的楚雄，此刻正衣衫不整地正被自己的妃子踩着背打着臀，一脸享受。
那杨行瞪着眼，他这辈子的经历用手指就能数的过来，哪里见过这般场景。张明义阴着脸，全当没看见，而后对着杨行轻声责备道：“非礼勿视！”，接着便行躬身礼，声若洪钟道：“老臣张明义，拜见圣上。”
一旁的张明义看着那妃子，一眼便认出是那后宫里出了名的妖姬褒姝。这女子可不简单，自打她三年前进宫后，便牢牢锁住了楚雄心，听说三年以来，除褒姝外，楚雄再没临幸过其他妃子，就连王后那都很少去。如今见她这手段，果真不一般，活脱脱把一国之君玩成了一条听话的狗，那还有什么君临天下的模样。
“皇上，国师来了。”褒姝说罢，挑眉一笑，眉眼妩媚似水，硬是让楚雄视线不肯从她那离开半寸，只是道了句：“这老道还真来了，看来是爱妃输了，当罚当罚。”
说罢，楚雄也不顾那宫里还跪着的二人，当众把玩起褒姝的三寸金莲，惹得褒姝心里又痒又羞，却又一脸无可奈何，只得闭着眼微微蹙眉，轻咬樱唇，两只纤纤玉手紧紧捏住自己的裙边，不多时，那白嫩嫩的脸上便以微微熏红，褒姝急剧地喘着气，身前沉甸甸的胸脯跟着也一上一下。
“皇上，如若再是这般待臣妾，臣妾可真要生气了。”褒姝娇嗔道，楚雄见她说得真真切切的模样，一下让慌了神，只得停了手，道：“爱妃莫气，朕依你便是了。”
见此，张明义心里堵着一股气，便又道了句：“不知圣上夜里召见老臣所为何事？”
那楚雄这是才缓过神来，摸着褒姝那妩媚的细腰，道：“方才褒姝同朕打赌，若是深夜召见你，结果会怎样。”
“说起来还得多亏张国师，若是没有你，朕今夜又怎会玩得到爱妃的玉足呢？”说罢，楚雄轻佻地拍了拍褒姝的臀，惹得褒姝羞红了脸往楚雄怀里钻。
张明义听后，白眉一横，一言不发。想来这褒姝刚入宫那几年，沉默不语，楚王不知从何处听说褒姝喜听裂缯之音，为博她一笑便日日拿些绫罗绸缎供其撕裂消遣享受，何况是拿自己消遣呢？只是后来这褒姝日益挑剔……张明义不愿回想起三年前梁国被屠的惨状，正欲起身带着杨行径直离去，却被褒姝轻声唤住，道：“国师请留步。”
张明义双唇紧绷，回头顾之，却瞧见那褒姝又对楚雄柔声细语道：“皇上，再过几日便是上阴节了，往年上阴节都是礼部的人办的，实在无趣。臣妾想来那礼部的人终究不是出自上阴阁，自然办不好，臣妾听闻张国师师从上阴阁，想来若是张国师负责此事，定会别开生面的好，皇上意下如何？”
“若是爱妃能博得爱妃一笑，有何不可？”楚雄说罢便看着白发苍苍的张明义，又道：“还请国师速速备办，莫延误了时机。”张明义也只得叩首，道：“臣，领旨！”，而后便拉着杨行离开了元阳宫。
“师父，原来皇上长这样啊。”杨行若有所思地说道。一路上张明义都沉默不语，只顾向前走，唯独听见了杨行这句话后立住了脚跟，语重心长道：“他以前可不长这样。”
“那他长什么样？”杨行来了兴趣，话里满是期盼，张明义却扭头视而不见，只是缓缓道：“为师年纪大了，早忘了。”
见师父不肯说，杨行也不再追问，半响后却听得张明义没来由得道了句：“杨行，今日是为师错了。”
杨行却只当没听见，乖乖跟在张明义身后一步一步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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