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什么真诚的态度。
明摆着是让M国两大帮派的掌权人，二选一。
德里恩脸色阴了下去，倒是比他年长几岁的道希伯，还保持着嬉皮笑脸的模样。
哪怕身体不能动，也不忘调戏近在咫尺的少女，“林昔小宝贝，你真是可爱极了。”
林惜然目光幽幽，“这样也算我守了规矩。”
道希伯，“哦？”规矩是守了，但守了谁的规矩，一目了然。
确实是《规矩》……
道希伯竟是不知站到他面前去的人，还能如此的神色不惊，晏然自若。
盯着对方毫无表情却不掩艳丽的小脸，他蓦然笑了，“你怎么看莱恩呢？”
林惜然蹙眉，没明白他想表达什么。
“为什么最后，没有杀死那个怪物……”
林惜然压在他肩膀的手颤了下，很微小，但轻易被敏感的道希伯所察觉，“你想说什么。”
他看了地下场的监控，这人从进场到战斗，都是一副不苟言笑的模样，仿佛什么事情都不能扰乱到她。
但期间，她盯着莱恩，看了好一会，最后和莱恩对打也没有伤到对方要害。
见她对自己的话有身体反应，道希伯笑意更深，“让我猜猜，你在同情莱恩，可为什么……你明明也不赞同杀人。是什么会让你同情一头野兽呢……”
林惜然注意到对方在套她的话，下意识便反感的松开他们肩膀上的手，“闭嘴。”
道希伯被松开后，也没有太在意，换了个姿势继续坐着，“以你现在的能力，离开这里，轻而易举。却和我俩扯什么规矩，我们俩可不是莱恩那种怪物，莱恩都打不过你，你是认为我们能打得过你，还是……有谁在约束你呢……”
德里恩听完道希伯的阐述，才意识到从一开始，少女身上的违和感，原来来自于此。
少女收敛了虚假莞尔，一直泰然处之的小脸，被苍白覆盖。
身穿白大褂的男人伸出一只手，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他望向林惜然，目光冷漠又带着一贯的严肃。
他指着地上苟延残喘的男人，给她递过来一把银色闪亮的小刀。
男人残忍不带一丝感情的命令，强行挤入耳道，他说，“切开他。”
记忆深处，尘封已久的黑匣子裂开一小条缝。
林惜然瞳孔一缩，陌生又熟悉的寒意在身侧聚集。
道希伯十五岁起便被推举成为教会继承者，从小跟在教父身边耳濡目染，自是玩弄人心的一把好手。
在他以为能对林惜然产生些什么影响时。
对方却神色阴郁的抬起头，“既然如此，如你们所愿……”他们说的没毛病，是她小动作太多了。
德里恩注意到对方的动作，却跟不上她诡异的速度。
两人眼前一黑，被拍晕在地上，而身后注意到异常赶过来的安保也是一样下场。
林惜然走出地下场的时候，天已泛白，清晨的风带着微微凉意，驱散疲惫。
当太阳从地平线升起之时，她朝着东方，慢慢走去。
恍惚之际，仿佛还能听到那人无奈的叹息，“回不去了……”
“我以为会有人拉我们一把，被温暖，被治愈，和所有人一样，会离开那里，钓鱼，种花，生活，像个退休老人一样悠闲。但我们没有，我们坠入深渊，融入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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