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怎么突然问起了脾气?
洛梳梳有些不解,回答道:“你为人宅心仁厚,古道热肠,脾气一向很好。”
洛寒天挑了挑眉。
我可没让你夸我,你夸我你也得挨骂!
“我脾气好是不是就代表弄神堂可以随意贩卖我行踪的消息?”
洛寒天原本不打算提起往事。
毕竟往事不可更改且多说无益。
但洛梳梳的求知心切表现得太明显。
明显得好像她想把天下所有人能卖钱的信息都掌握在手中。
洛梳梳微微一愣,不知道洛寒天在指什么,试探道:“弄神堂中的人做了什么打扰你心情的事跟我可没关系。”
你不是知道我不是素女吗?
洛寒天漫不经心地说道:“你不负责?”
洛梳梳立即昂首说道:“请你明示,我定然会让那个不开眼的人后悔多舌。”
“弄神堂中有几个人能够决定贩卖交易我的行踪消息?”
“这个……”
“目前是不是只有你一个?”
“算是。”
“嗯,桑影出了多少钱才得知了我那时那刻在那间茶铺?”
“一百两。”
洛寒天问道:“两条人命值多少钱?”
洛梳梳想都不想:“无价。”
洛寒天摇了摇指头,示意洛梳梳还是可以算算价值。
“不不不,你可以按照你们弄神堂的算盘好好算算。”
弄神堂的算盘,人命等价。
平民一生一两到一千两,官员一生一百两到十万两。
其中根据人当时的切实具体的身份定价。
绝大部分人的人头钱就都在这个范围之中。
让我强行将人命换算成金钱来考量价值得失,洛梳梳此时明白了洛寒天的意思。
洛寒天是在怪弄神堂不该伸手去赚那一百两。
洛梳梳想要解释,快速地说道:“洛寒天,我……”
洛寒天不想听她解释,直接打断了她对她下了命令,说道:“算。一个平民,一个县令。”
洛梳梳立马心算了一下,硬着头皮回答:“十万一千两。”
洛寒天让她算,她自然按照最高的价值算。
哪怕她并不知道那两个人具体是谁。
想必能够让洛寒天多看了一眼而且还挂念在嘴边的死人,肯定有过人之处。
洛梳梳感到不妙:怎么感觉自己要背锅了?
十万一千两!
洛梳梳说完这个数字。
洛寒天有些沉默。
人命的价值,在某些人眼里换成冰冷的数字也就几个字而已。
是谁可悲?
是这个世界?
还是人间?
洛寒天瘪了瘪嘴。
弄神堂随手卖出一则消息,桑影随手杀了一个无辜的茶铺老者,锦衣卫顺手杀了一个说了一句不算罪过的话的县令。
追究其根本原因,是弄神堂求财不对?
还是他洛寒天不该出世?
自己不出世,弄神堂就不会有他的行踪消息。
弄神堂没有就不会卖。
没有买卖就没有杀害。
这样看,好像是自己的不该吼?
烦。
洛寒天心很烦。
洛梳梳静静地站在一边。
不太明白洛寒天的心理活动。
半天没有言语。
过了一会儿,洛寒天终于开了口。
“今日战况,我胜,或者平。你们弄神堂记好了,不要像四年前一样当大喇叭,说错话。”
说错话,就收不回来了。
“洛寒天,你这是想欺骗天下人么?”
“欺骗天下人?”
“我欺骗天下人有什么好处?”
洛寒天忍俊不禁。
“我每次说的都是真话,只是世上的聪明人都不信而已。”
洛梳梳脸色一红,直觉洛寒天说的就是自己。
洛寒天接着说:“话尽于此,你信或者不信,这话都是我说的,若是真不对,林初七自然会跳出来解释。”
洛寒天觉得林初七不会解释。
因为经过刚才的一番苦战,洛寒天得知了林初七武功的深浅。
林初七应该是比最弱的判官强一线,和中等的判官差不多。
比最强的判官还是要弱一线。
比自己,隔得有点远。
一线之隔,就是生死。
洛寒天刚才不想和林初七再打了,并不是怯战,而是不想杀人。
洛梳梳抬起头,说道:“还请你给我一个具体的缘由,我好以此服人。”
理由理由!
洛寒天有些不耐,说道:“你不需要服人,天底下就我们几个知道我和林初七交过手,结果你只管说出去,至于他们信不信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洛梳梳惊讶至极,心道你这随口放出消息岂不就是不负责任吗?
“你此时嘴硬至极的模样,不是素女爱慕钦佩的那个人该有的样子!”
洛梳梳愤怒地将素女搬了起来。
“你不就是输了一场吗?至于如此执着于胜负?弄神堂只会如实记录我们所知的这场战斗的情况,你又何必苦苦倔犟,不肯认输呢?”
大丈夫能屈能伸,光明磊落,胜不骄败不馁,愿赌服输,顶天地立。
洛梳梳此时有些惋惜。
她觉得洛寒天不该如此掩饰这场比试的胜负。
输了就输了,反正已经输了!
男子汉可以输,但不可以输不起!
但是,洛寒天闻言脸色完全黑了下去。
语气也开始冷冽了下来。
“你只管告诉天下人,我赢了。”
“别再问其他的。”
“听懂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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