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分好小组后，教室里瞬间响起书本翻页，铅笔写字，还有同学们小心谨慎地讨论声音。
老师虽然讨厌学生发出噪音，哪怕只是很小一声，但唯独早间课堂的朗读和学生有关学习的探讨她十分欢喜。
心情一好，就忍不住想多讲些课题。
在同学们快要完成课题准备好要上交的时候，老师说道。
“相信同学们应该十分出色完成我给出的课题，那么现在，就请同学们看黑板吧。”
她从讲台上抽出粉笔，在黑板上画了一个十分诡异的高塔，塔的最顶端用红色粉笔表示闪烁的信号灯，周围用白色弧线表示高塔源源不断往外散发出来的电磁波信号。
“这是咱们城市里标志性建筑，黑塔，相信大家都应该不陌生才对。”
同学们纷纷喊道：“是的，老师！”
“很好同学们，老师我为你们而感到骄傲。”
“黑塔，是苍白之城中最具标志性的建筑，它十分伟大而又神秘，因为它而成就现在的我们。”
“而关于黑塔中，那位伟大的存在，又有哪位同学知道呢？”
老师抛出问题，坐在前排的同学第一个举手抢答。
“好，你来回答！”
陶瓷小人兴奋站起来，急于表现自我说道。
“黑塔中那位伟大的存在叫Theman，身穿黑色西装，头戴黑色礼帽，十分威严。”
老师满意点点头，伸手示意同学坐下。
“嗯，这位同学回答得完美，下课后我会把糖果作为奖励赠予你。”
听到老师要送他奖励，尽管开心想要大声欢呼，但为了课堂秩序只好控制住自己。
“那么，这位伟大的黑塔主人，Theman，他的能力又是什么呢？”
刚抛出问题，那个学生又再次积极举起手来。
可作为一名追求公平公正的老师，自然不能只盯准一位，所以她将目光转向从开始讨论城主问题一直低下头逃避的小女孩看去。
“请这位同学站起来回答问题。”
话音刚落，坐在六旁边的忆之便用笔头轻轻点了点六，示意老师叫你。
虽然不知道六能否回答得上来，但被老师叫到只要站起来，哪怕答不上，也比无视她或者故意逃避要好。
“这位同学？”
眼看被叫的小女孩依然坐在位置上，老师的眉头微微皱起，露出不喜之色。
她拿着戒尺，一步一步向六靠近。
同学们纷纷害怕的低下脑袋，祈祷那只违抗老师命令的可怜虫死得不要太凄惨。
而利己主义者的陶瓷人，则希望她的死亡能让老师消气，不要牵连他们。
因为本身就是她违抗命令不愿站起来，那她就有责任用自己的生命去平复老师的怒火。
所谓牺牲一个，保全大家，不是理所当然的吗？
眼看危险距离六越来越近，摩诺咬着牙把心一横，直接站起来开口道。
“抱歉老师，请原谅我的无礼，这个问题可以让我来回答吗？”
同学们听到摩诺的话，只在心里佩服他为朋友挺身而出的勇气，也为他默哀三分钟。
却没想到老师竟然停下步伐，转而面向这只不知死活的“陶瓷小人”，饶有兴趣地说到。
“好啊，那么就由你来替她回答。”
摩诺刚想松口气，老师便继续说道。
“不过我接下来问的问题，可不仅仅只是有关城主那么简单，如果你答不上来，就永远不必出现在这里了。”
虽说听话守规矩的学生很可爱，但时间久了不免有些乏味，人总是喜欢能给自己带来惊喜的事物，不是吗？
所以她愿意原谅这位同学的无礼。
而从刚才开始持续掉线的六，在听到伙伴即将陷入危险，便也不再沉溺于自己的世界。
“摩诺……。”六轻声呼唤道。
Theman，也就是瘦男固然可怕，他的黑塔摄人心魄，不自觉中会迷失自我。
最主要，也是因为灵魂深处总有一个声音告诫自己，碰上他们会给她带来莫大的痛苦和危险，如果遇上，请一定要立马逃离！
所以才会在课堂上听到有关瘦男的事情后，犯下此等严重的错误。
可比起恐惧，她一路相处下来的伙伴，摩诺才是最重要的！
而摩诺转过头面向同伴，六坐在位子上，从底下透过陶瓷人头套，看到他微微向上扬起的嘴角。
“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相信我。”
看着两只的互动，老师的眼里有些许动容。
曾几何时，这些学生里竟然会出现纯粹的友谊和善意？
如果忆之当初也能遇上这样的朋友该有多好啊，至少不至于死得如此凄惨……
想着，老师余光瞥到梅安身上。
梅安，忆之曾经的朋友，却为了自己的安危出卖了她。
那孩子曾经那么信任你，可你却！
虽然最后有悔过之心，却是不可原谅的存在，因为在我终于得到一丝忌慰的时候，你又犯下同样的错误。
为了惩罚你，我把你变成陶瓷人，同时混入忆之的陶瓷碎片。
毕竟你们曾经是朋友，也该为你的朋友付出点代价了。
时间一点点过去，你的行为举止越来越像她，但我知道你始终不是她，她已经永远离开我了，因为你们这些霸凌者，还有冷漠的旁观者！
我永远不会原谅你们，这是你们的罪孽，来自地狱的孩子，就让我来好好打造这供养恶魔的炼狱。
老师闭上眼睛，将视线重新放回那个为朋友勇敢站出来的“陶瓷人”身上。
“好了，请这位同学回答我的第一个问题吧。”
早就准备好答案的摩诺回道：“伟大的城主，Theman的主要能力是控制黑塔和电视的电磁波，自由穿梭在众多电视之间，操控电磁波下的人或事物，还有自己的速度，从而达到短暂瞬移和把远方建筑拉近到自己眼前。”
虽说摩诺已经忘记大部分记忆，但唯有对瘦男的相关记忆好像刻在灵魂深处。
不过这些东西是否同老师的教学的内容一样，他不敢打包票，心里也虚得很。
直到看见老师满意点点头，他才把提到嗓子眼的心脏安下来。
“回答十分标准，接下来，第二题，Theman是否有轮回时间的能力？”
轮回的能力？
瘦男可以操控电磁波影响下的事物时间，应该也算有轮回的能力。
所以摩诺回答：“有。”
老师依然满意点点头，继续问：“那Theman的轮回能力是否影响整个世界？”
这个问题让摩诺瞬间呆在原地，其实他最想吐槽地就是，自家城主有轮回能力，为什么老师可以表现得那么自然？还教给她的学生们。
轮回啊！那是什么概念！
不过回到主题，是否影响整个世界？
根据之前脑海里，瘦男只能影响电磁波下的事物，那问题就是电磁波是否覆盖整个世界？
救命！我都没出去过，怎么知道是否有电磁波覆盖不到的地方？
察觉出眼前“陶瓷人”的纠结，老师轻笑一声。
“这道题确实超纲了，我就特例告诉大家吧。”
“咱们的城主有轮回能力不错，但只能影响电磁波覆盖的范围，除了苍白之城外，自然还有其他势力和领地的存在。”
“所以城主那可笑的轮回只存在于苍白之城，世界可不是只围绕他一个人转。”
“顺带一提，我们所处的时间线为二回目，而他找的那个人并没有留在贪鄂号上成为下一任船长。”
“个人轮回所出现的残影虽然被眼睛赋予生命，但终究不是他曾经的伙伴，他也在决定轮回的那一刻，彻底变为过去式。”
许是看到两只怪异“陶瓷人”之间纯粹的友谊，老师不经意间感慨起来，毕竟她曾经也是多愁善感之人。
可惜世界是残酷的，本以为可以靠城主救回孙女，但这本就是逆天改命的事，每次轮回记忆都残破不堪，只有在最后一刻才能回想起来，其中痛苦自然也是双份。
罢了，只要能再次见到心中那个人，幻想还是真实又有什么关系呢？
老师重新回到讲台上，并表扬这只勇敢的“陶瓷人”。
“你回答得很好，老师很满意，作为奖励，晚间音乐课来钢琴室找我。”
突然好想忆之，如果叫上这个小男孩，和他们玩得要好的梅安也会乖乖过来。
虽然开口，她便无法拒绝我，但依然说不下狠话，即便是替代品，也请允许我再怀念你一次吧。
摩诺刚想拒绝，他们还要逃出学校呢，晚上没有时间去上晚自习，更别说是去老师的音乐室。
而老师好似猜出“陶瓷小人”的不愿意，语气冰冷，带着不容反抗的威严说道。
“我知道你非常乐意。”
压迫感袭来，孩子只好默默点头先答应再说。
逃过一劫，加上受到他人夸奖，摩诺心里总是开心的，乐呵呵坐回位子上。
六则不得不佩服他的心大。
不过摩诺是怎么了解到那个男人那么多信息？
如果我问你，你会告诉我答案吗？
……
很多时候，一个人的恨意形成，是十分简单且可笑。
所谓几家欢喜几家愁。
这边摩诺和六刚受到表扬，角落里几只阴暗的陶瓷人便立马盯上他们，露出几分暴戾之色。
聪明的人总是会受到他人嫉妒，不是吗？
作者：
这篇算补充之前没讲到的轮回私设。
瘦男可以发起轮回，但他的轮回只存在于他自己的苍白之城内，贪鄂号不参与。
而逃出去的六如果选择留在贪鄂号成为下一任淑女，那淑女就是小六，如果找到方法过海，完全逃出贪鄂号，那淑女就不是小六。
所以淑女和小六之间的关系十分复杂。
噩梦传染里的世界是轮回二周目，那我的噩梦里是轮回几周目呢？
感觉苍白之城变成六的制造厂了，什么鬼畜设定。
虽然瘦男追着六跑，但她始终不是曾经那个和他经历生死的伙伴，而是摩诺的伙伴。
虽是同个人，但不同时间线上，就是各有思想的两个个体。
感觉游戏中，如果把苍白之城看做是摩诺一人的轮回，可以说是回忆，不愿醒来的无尽噩梦，也就能明白为什么不管做什么都无法改变被放手的事实。
因为一回目游戏通关，历史就被定格，之后的一切全部为摩诺一人的回忆，六只是一个残影，就像播放录像带一样。
怎么办，这样想更加刀了啊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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