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渐暗,窗外雨疏风骤,书房内烛火通明,男子面色冷峻的坐在书桌前低头写信,只见他眉头紧锁,思绪繁杂。突然门外响起敲门生,男子这才把自己的思绪收回,解开眉头,朝门处看去。
“进。”
“主子。”来人进门低头朝着书桌的人弯腰鞠了躬,再抬起头来,正是李玄明本人。
“听说那女人醒来了。”李玄明放置好手边的毛笔,站了起来,“她说了什么。”
李玄明收起身子,走进自家主子,一五一十的复述了梁宁和自己说的身世。
“孤女?”李致其听完嗤之以鼻,不是很相信梁宁说的,“身貌白净,穿着奇特,手脚纤细无茧,怎么看都不是过穷苦日子的孤女。”
“主子,有无可能是上面的人安插下来的眼线?”
眼线?李致其沉吟少许,摇头否定,“怎么明目张胆的出现,未免太打草惊蛇了,这么冒进不是他的形式作风。”
“那她应当如何处理?那女子还打算定居此处。”
“虽说不是眼线,凡是还是警惕为好,尤其她这般来历不明之人。”李致其视线看向窗外,雨水淅淅点点打着芭蕉叶,绵密的雨声伴着蛙鸣声连绵不断。“夜雨路滑,不宜赶路,明日放晴你便赶路前去那女人说的村子打听一下消息。”
“是。”李玄明抱拳领命,随后躬身退出门去。
这些事情梁宁都不知道,经过了这几天的休息,她已经脱离了虚弱状态,只是左手小臂骨折,疼得令得她夜不能寐,精神萎靡。
不知是否这个世界不欢迎她,梁宁总觉得她来带这里之后就大伤小伤接连而至,没有舒坦过一天,没有完好无伤的一天。
梁宁倚靠在窗边,望着窗外绵密的细雨犹如棉线丝丝落到水榭下,泛起片片涟漪,水底的锦鲤接连浮出水面上,张着鱼嘴不停的吞吐着水泡,画面甚是可爱。梁宁看着这个雨景渐渐出了神,等李玄明推门进来才发现已经临近一天傍晚时分了。
这几天李玄明早晚都会在同一个时间段送来饭菜和伤药,现在这次已经到了晚饭时间了,也幸亏有他的照料,梁宁能恢复得很快。
“梁姑娘,该换药了。”李玄明的声音唤回了出神的梁宁,回过神来的梁宁一回头就看到李玄明放下手中盘子站立在一旁笑意满满的看着她。
“有劳了。”梁宁看着手上的绷带一层层被解了下来,那肉连着骨头的锥骨之疼,立马疼得梁宁冷汗津津,面色如土,身体不由自主疼着颤抖了起来。
“梁姑娘请忍耐,我换药尽量快一些。”李玄明撇了一眼梁宁,看到她唇白面青,身体打颤还直冒冷汗,怎会不明白梁宁是疼得难受呢,说起来她这般娇气怕疼的人,她怎么说她自己是农家孤女都不会有人信的,想去了前两天自己去调查到的结果,李玄明本是明媚的笑意顿时变得恶趣味。最后还是怕梁宁发现自己表情不对,便把头压低下来,表示自己是在认真换药中。
另一边,梁宁早疼得魂不守舍了,哪里还有精神留言对面人是什么表情,只恨是没有止疼药,不能缓解她的一丝疼痛。
只见李玄明手指麻利的解开绷带,把药膏涂抹在伤患处,最后固定好夹板,三两下就把绷带又包扎好。
等这些差不多完毕后,梁宁整个人像被水洗过了一样,额头的碎发已经被冷汗浸湿完了,也不知道是疼麻木了,还是包扎即将完成,梁宁觉得疼痛感开始慢慢减弱了许多,这是她才有精力看向李玄明。
李玄明此时已经摆出平时一贯的笑意,这笑意在梁宁看来,就是夏日阳光,灿烂夺目,配上他星眸剑眉,面颊上的婴儿肥还带着没褪去的稚气,一眼望去就带着意气风发的少年气,总会让梁宁联想都她年纪相仿的堂弟,让她有种亲切感。然而这些都是表象,梁宁不知眼前的人并非她所看得的那样。
李玄明收拾好伤药,又把饭菜一一摆到梁宁的桌面,随即转身离去。
梁宁看着手边的筷子,虽饥肠辘辘,但还没有忘记前几天的谈话,她已经暂住在这个屋子好几天了,不要说见李家主人了,就连仆人也没有多见一个,这几天唯一接触的人就只有李玄明,而李玄明就只在她换药吃饭的时候出现以为,其他时候也是不见人影的,思及也好几天时日了,这家主人出差也到时间回来了。
眼见李玄明关门要走,梁宁连忙出声留人,“玄明小哥,请等等。”
“梁姑娘还有何事?”已出门口的李玄明听到声音便推门探头疑惑的看着梁宁。
“是这样的,我就想问问,你家李员外回来了吗?我想见见他。”
“原来梁姑娘是问这个呀,我家主人明日便回,到时候便能见到我家主人了,姑娘先好生歇息,不用忧思过多。”
“好”
看着梁宁点头同意,李玄明才收回身子,单手轻轻一拉,复把门关严实,这才转身离去。
梁宁听着脚步声渐渐远去,抬起没有受伤的右手,单手慢慢握着筷子吃起了晚饭。这里一日两餐,半天都没有进食的胃早已经咕咕作响,之前被饿惨了的梁宁现如今都食物很是诚恳,她尚且不知明日之后还能不能有一顿饱饭,虽然李玄明一直都在安抚着她,但是梁宁已经不敢去太绝对的相信任何一个人了,完事只有自己。
如此想着,梁宁把桌面上的饭菜扒地干干净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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