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第一才女，果然名不虚传，”高凡赞叹不已，若论才艺，天下唯有石青璇可与之比肩了。
尚秀芳身上同时具备师妃暄的清雅如仙和绾绾的颠倒众生，两者结合具有一种神秘的美感，令人难以忘怀。
“懒起画蛾眉，弄妆梳洗迟”，高凡看着翩翩起舞的尚秀芳，忍不住吟诵道，这个奇女子身上有一种放任自然的美感，令得高凡心中一热。
“洞房深，空悄悄，虚抱身心生寂廖。待来时，须祈求，休恋狂花年少。
淡匀妆，周旋少，只为五陵正渺渺。胸上雪，从君咬，恐犯千金买笑。”
歌声婉转，配合着富有韵味的曲调，令人心神沉浸其中，配合着昏黄的烛火和清脆的编钟之声，使得在场诸人无不心驰神往。
一曲既终。
乐声倏止。
高凡率先鼓掌，众宾客如梦初醒，纷纷不吝掌声，一时间，惊叹之声不绝于耳。
“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高凡举起酒杯，一饮而尽。
“说得好，当浮一大白！”就在这时，西厢一个温润如玉的声音响起，有人忍不住附和道。
尚秀芳听闻此言，笑颜倏然绽放，盈盈一礼，便准备离去。
此时此刻，便是各位才子倾洒文豪，各位公子王孙交流感情和政事的时机了。
各位侍立在旁的宫装女子也为诸位贵宾准备了墨宝，一时间红袖添香，众人都准备附庸风雅的来几首诗词。
“金谷多欢宴，佳丽正芳菲。流霞席上满，回雪掌中飞。
明月临歌扇，行云接舞衣。何必桃将李，别有待春晖。”
早有才子将之前打好的腹稿誊写出来，准备在诸人面前博一个彩头，若是能有幸得到某个公子王孙赏识，也好一步登天不是。
毕竟此时科举制才开不久，天下又动乱不休，寒门要想出头，难上加难，也只有在上林苑这种高档的妓院才能遇到这些上流人物。
“好诗，”诸人纷纷鼓掌。
“微雨散芳菲，中园照落晖。红树摇歌扇，绿珠飘舞衣。
繁弦调对酒，杂引动思归。愁人当此夕，羞见落花飞。”
“陈词滥调，”高凡对于这种场面显得兴趣缺缺，乏善可陈。
就在此时，门口环佩叮咚，纪大娘端着一个精致的冰玉酒壶，扭着小蛮腰，款款而来。
“公子，这是清雅阁的‘醉美人’”，纪大娘说着亲自为高凡斟酒。
紫色的酒液清香诱人，犹如成熟的美人，需要慢慢品味她的芬芳。
“我敬公子一杯，”说着，她当先一饮而尽，她本就风韵犹存，成熟妩媚，这一个动作更是极尽优雅。
“公子，不赋诗一曲吗？难得尚大家出场，”纪大娘试探着说道，毕竟高凡看起来出身豪门，气质高华，明显是腹有诗书，经纶满腹。
“若是有幸得尚大家垂青，也可成就一段佳华。”
“没兴趣，”高凡直接了当的拒绝道，他做几首打油诗可以，但是若真要超越众人，只能剽窃古人诗作，他到底要脸。
“哼，”北边的厢房登时有人冷哼道。
这里的阁楼，相隔只有屏风，所以隔音并不好，再加上能来这里的人大多文武双全，再加上高凡毫无掩饰，所以有人自然不满。
只见一个一身儒服，俊朗不凡的翩翩公子朗声道：“阁下方才莫不是以为挤走了独孤策，便以为自己可以藐视天下人了。”
“天下人？”高凡嗤笑一声，回道：“你也配代表天下，想造反吗？”
“……阁下方才不是说陈词滥调吗，那么阁下何不献出大作，好让我等瞻仰。”那个儒服青年恼怒道。
“就是，竟然瞧不起我们儒家。”
“胡吹法螺，满嘴大话，此人只会空谈。”
“无甚本事，却还自命不凡，真是令人不齿。”
旁边的儒生和侍从也纷纷附和，一时间群情激愤。
周围的世家公子，富商大贾都看热闹不嫌事大，纷纷开始期待高凡的反应来。
而准备离去的尚秀芳也投来期待的眼神，她相信能说出“此舞只应天上有，人间那得几回闻”的才子绝对不简单。
高凡深深的看了北边厢房一眼，看来有人是想试探自己，也罢，自己就陪他们玩玩。
纪大娘识趣的吩咐侍女递上文房四宝，并亲自为高凡磨墨，一时间红袖添香。
高凡原身无甚作为，又两次被剥夺爵位，所以只能寄情山水，所幸书法倒是可以。
这般想着，他聚拢真气于笔尖，开始挥毫泼墨，只见他落笔之际，行云流水，三个大字赫然出现。
“定风波！”纪大娘雪丘乱颤，震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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