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惜月磕巴起来，那男人突然来了盼头，急着问到：“就连什么？就连床头下的香灰也收拾干净了，是吗？”
“......什，什么？！”惜月一副疑惑又惶恐的模样，“床，床头下有香灰？”
老妈妈看了眼那男人，眼底的嫌弃显露无疑，于是赶忙不咸不淡地补充道：“是呀，那床头下的香灰你没看见吗？你就是这么照顾奈雪姑娘的！？”
一听到自己被责怪没有打扫干净，惜月又是求饶：“妈妈赎罪，妈妈赎罪，小奴确实认真打扫了，可，可.....都怪小奴没长眼睛，小奴，小奴这就，这就去打扫干净。”说着，她就要奔着床头去了。
“回来！”老妈妈立马叫住她。
惜月一哆嗦，又扑了回去。
听完惜月的话，屠念戚心下算是舒了口气，无论如何，从惜月的话来看，已经能够证明，原本确实就是没有香灰的。除非，惜月在说谎，可从她之前的性格来看，并不像个敢撒谎的，而且，若真是撒了慌，那她这慌未免说得也太好了吧。
老妈妈继续道：“你刚刚说就连，就连什么？把没说完的说完。”
惜月仿佛咽了咽口水，还是又怯又懦地，道：“小奴是想说，就连，就连奈雪姑娘昨日穿的衣裳，小奴也拿去浣洗干净晾上了。”
“哦，是吗？”妈妈眼神一虚，想到什么，又问：“你洗衣服的时候，可有看到什么？”
惜月仿佛思索了片刻，才道：“好像，好像，也没.....哦，好像姑娘的里衣上有血迹。”
“血迹？什么样的血迹？”
惜月道：“回妈妈的话，血迹不深，是细长细长的。”
听完回答，男人脸色煞白，惜月的回答，无意之中让屠念戚所设下的可能都站住了脚，自己说的话，却成了屁话。
老妈妈看着男人，眼底尽是怒意，仿佛说着，敢在我这儿搞是非，看我不把你送到李姥姥那儿！
听到这话，屠念戚面上是放心的，但她却不自觉地将注意力都放在了惜月身上，因为，她自己清楚，昨天她换下的里衣是没有血迹的，惜月这么说，只能说明她在撒谎，那她前面关于香灰的事也是在说谎吗？难不成自己昨晚真闻了那香，这么说的话，昨晚自己睡得那么沉，便情有可原了咯？
看来，惜月不简单呀，不过幸好，她是站在自己这头的。
现在，已经可以敲板定案了吧。
眼看着，老妈妈就要发话了，谁知，男人神情一阵矛盾后再次目光笃定，他扬声道：“夫人，我没骗你，我还有话说，她身上的伤，她身上的伤我知道，她肩头和胸口有淤青，背后还有一条结痂的疤！”
话音一落，老妈妈的眼神再次落到屠念戚身上。
而屠念戚自己也惊呆了，因为，她原本笃定的他不可能知晓自己身上的状况这一点瞬间被击破了，怎么可能，他怎么会知道！
难道？！！
屠念戚脑子飞速转动，原来，早上那场冲突，并不是一场单纯的冲突，红莲并非只为来找惜月的麻烦以及给自己一个下马威，而更重要的，她是为了伺机从她身上找出破绽，原来，从昨晚到现在，是一个大连环计呀！
屠念戚心里连连苦笑，为了对付自己一个刚来这里，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真是让他们煞费苦心了。
想着，她就要辩解，可刚想开口，便看见地上的惜月，猛地，她想起惜月刚刚不久前跟自己说过的那些关于老妈妈不喜欢楼里的姑娘发生冲突的话，一瞬间，她的话便堵在了嘴边。若要辩解，说什么红莲与这男人勾结串通，便必然牵连惜月。连前天字房的岁幽姑娘因跟人发生口角都被不吃不喝地在暗室里关了两日，那像惜月这样的粗使丫头，与比自己高了很多头的姑娘大打出手，该被处以怎样的刑罚呢，屠念戚不敢想象。
见屠念戚面目怔住，老妈妈看出，显然，这个男人所言非虚，老妈妈的目光矛头顿时再次转向，指向屠念戚。
男人眼里满是得意，趁势再道：“我不止看到你身上的伤，我还看你到，你肩头淤青上，有一颗芝麻大小棕红色的痣！”
再一次，男人狠戳痛点。
不过，正是他这句话，给了屠念戚思路，她本毫无头绪的眼神顿时一紧，看向男人，道：“夜幕之时，帐中烛火之光微薄，你竟能看得如此清楚吗？再者，难道你当时便想到自己会被抓住，所以，才会把这些本是无意中看到的东西记得如此清楚吗？”
男人脸上浮上恶心又猥琐的笑意，道：“我的眼力，可是比我的刀法还要好，更何况，姑娘天姿国色，我更是要多看几眼，牢牢记在心里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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