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三多他们参加的第一次任务,是一个对抗演习。
一路上,听老A们兴高采烈地讨论着要打出怎样的战损比,许三多和成才安静地缩在一角,偶尔视线相触,看到对方眼中相同的愤懑与落寞。
成才有些抑郁,说:“上次和钢七连的对抗,他们也是这样在讨论吧。”
许三多叹了口气,说:“我想揍人。”
虽然上辈子经历了太多次这样的任务,心里还是有些不舒服。上辈子是早就习惯了的,可是现在却无法无动于衷。毕竟经历了两次的人生,进了两次钢七连,一次比一次经历的更多,想的更多,看的也就越重。
成才讶异地看他一眼,继而露出一丝苦笑,说:“三呆子,真难得。”
许三多说:“也只是想想。”
坐在对面的吴哲说:“三多,成才,你们俩嘀咕什么呢?”
吴哲的话引来了就近几个人的注意力,几个人看看许三多和成才,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一个个低声笑起来。
吴哲说:“你们笑什么?”
更多的人被笑声吸引,几个人一嘀咕,笑声迅速蔓延,火辣辣的目光在许三多成才和袁朗的身上来回晃动,连齐桓都绷不住咬牙直哆嗦。
吴哲更好奇了,一个劲地追着问:“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贾林高声嚷道:“咱们这还有两位战斗英雄呢,一个没进老A就能毙掉四个老A,一个连咱们老A队长都能生擒活捉,这次演习绝对不成问题。”
老A们哄然大笑。
吴哲和刚从南瓜转正的新老A们都惊奇了,吴哲拉着旁边的徐阳问:“谁被活捉了?不会是咱们队长吧?”
徐阳笑着低声说:“你猜对了,咱队长就是被完毕给活捉了。据说那次演习之后,完毕的老连队就改编了。你也知道完毕是个重感情的人,为这,队长还亲自跑去邀请完毕参加老A的选拔,还不是怕人家心里有疙瘩吗?”
“真的?”吴哲既惊奇又快意,笑得舒心至极,“咱三儿可真牛。不过也真解气,没想到死老A也有阴沟翻船的时候。”
另一边的罗光不怀好意地笑着说:“除了咱们队长,另外一个被活捉的好像是某人吧,叫啥来着?好像姓徐。”
徐阳丝毫不以为愧,还面带得色地说:“我这俘虏当得值啊,能和队长一起到战俘营走一遭,你说这得多大的福分啊。对了,好像被人家成才毙掉的四个人里,有个叫罗光的吧,还有马健,大头,小王。我也是被你们连累的,要不是去救你们这些尸体,我能被人俘虏?”
徐阳这一说,立刻有人积极响应,纷纷讨伐起当初的尸体扮演者来。
袁朗兀自闭目养神,懒得搭理这些兴奋过度的家伙。也只有齐桓和海彪几个明白,队长这是在心里默默盘算着折腾人的手段呢。
演习进行的很顺利,老A们充分发挥自己的水平和优势,轻松完成了任务。
回程的飞机上,许三多一个人在发呆,吴哲凑过来问:“三多,想什么呢?”
许三多看看他,摇摇头。倒是成才了解他,说:“他一定在想钢七连。”
许三多说:“他们不是钢七连。”
吴哲觉得莫名其妙,说:“他们当然不是钢七连啊。”
成才说:“你没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他是说他们比不上钢七连,不然不会输得这么惨。”
吴哲沉默了一下,说:“不是他们弱,是老A太强了。三多,我终于知道当初训练时你说老A强是什么意思了。”
齐桓没好气地说:“许三多,你以为天底下有几个钢七连?”
徐阳咂巴着嘴说:“钢七连,确实很强。”
石立海也说:“那是,不强能出两个叫做成才和许三多的兵?”
袁朗看许三多仍然蔫头耷脑的,说:“钢七连很不错,这么些年来,能和老A打到战损比一比三的常规部队,钢七连是第一个。”
贾林却突然冒出一句:“可惜钢七连已经散了。”
气氛蓦然一肃,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盯着他,如针扎芒刺。
许三多面无表情地说:“钢七连并没有散,只是改编了。虽然老七连的家伙们已经离开了钢七连,但是我们还叫钢七连。我们连长现在是师侦营副营长,师侦营就是第二个钢七连,会比钢七连更强,以后如果在战场上相见,你们会明白的。”
老A们沉默着,为气氛的尴尬,也为他们所敬佩的钢七连。
成才也是一言不发。七连的荣耀与伤痛已经离他很遥远了,无论是与有荣焉,还是默默伤怀,他只能埋在心底。
吴哲第一次如此仔细地看许三多和成才,看他们眼底掩不去的伤感与落寞,那是他从未经历过的。
吴哲看到那两个士兵脸上的沉重与眼里的痛楚,那是他无法理解的,但是他知道,那是真正伤过与痛过的人才会有的感受。他看得出来,可是无法体会,更遑论理解,只觉得心颤。
齐桓是知道一些内中缘由的,但是他也无法真正感同身受,只能撇开脸,暗暗叹气。
袁朗是最了解其中底细的,成才和许三多所有的经历他比谁都门儿清。许三多让他很是放心,而成才却让他很是冒了一番险。他们两个人,都还有很长的路要走,要成长,一切都要靠自己。
老A们的训练一如既往的严苛,更多的是惊喜不断。
吴哲被两发彩弹接连打中,气哼哼地咬牙骂道:“这个烂人简直烂到骨子里了,居然把机枪都搬出来了,他怎么不把火箭筒也用上?”
齐桓幸灾乐祸地笑着说:“没用火箭筒你都快变成筛子了,要真用了,你还有小命在?”
贾林叫苦连天:“队长这是怎么了?跟打了鸡血似的,这是往死里折腾人啊!”
只有齐桓几个知道,队长这是有危机感了。上次和钢七连的对抗,让老A吃了个大亏,队长早就卯足了劲要把整体战斗力再提高一截了,现在也才刚刚开始而已。
不只是训练场上,攀援,泅渡,甚至是野外拉练,只要是子弹能够打到的距离,绝对少不了冷枪。
吴哲的话终于少了下来,有那多嘴多舌的功夫,都被他用来专心吃饭和睡觉。用他自己的话说:“我都忘了进了鬼门关,还有十八层地狱了,这辈子算是栽了。”
这下齐桓幸灾乐祸得更起劲了,他说:“你才知道啊,往后有得你受的。”
许三多倒是感到意外,因为队长的这些手段用起来比上辈子早了一年,看来有些事情真的改变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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