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浩淼在侍卫的簇拥下,离开大王府,沿着城墙步道登上高台,观望陵城景色。阳光下,错落有致的房舍,密如蛛网的街巷,郁郁葱葱的树木,交相生辉。城外的淮水如同一道白练,与湛蓝的天空、碧绿的草原融为一体,汇成一幅天水画卷,娇艳夺目。
“好!天上美景,人间秀色,非陵城莫属矣!”浩淼敞开胸怀,豪气油然而生。看罢景色,走下高台,带着众人直奔陵城大牢。他想看看昔日高高在上的禹帝,如今成为他的阶下囚的样子。
浩淼来到大牢,不见巡逻把守的士兵,十分震惊。随身侍卫到里面找出一个睡眼惺忪的看守,看到满脸怒气的浩淼,吓得战战兢兢:“小的该死!不知大王前来,请恕罪!”
“尔等怎敢擅离职守?”
“禀告大王,因禹帝不在牢中,故小的们有所懈怠,望大王饶恕。”
“什么!禹帝不在牢中?”浩淼大吃一惊。
“是的,昨晚鸿蒙大将军已将禹帝押走。”
“押走了?押到何处?”
“押到将军府审讯。”
浩淼怒火冲天,喝道:“传鸿蒙!立即赶到大王府!”
“诺!”
鸿蒙昨晚在大王府参加完庆功宴会,又被众将军拉去喝了个通宵,直到拂晓才回到将军府入睡。刚刚睡下,忽有大王府侍卫前来敲门,命鸿蒙前去回话。鸿蒙疲倦不堪,慢腾腾来到王府,只见两边站满了手握鬼头大刀的兵甲,吃了一惊。
“大胆鸿蒙,跪下!”
浩淼走下王座,直奔浩淼:“好匹夫!你竟敢擅入大牢,将禹帝私自带入家中,该当何罪?”
看着满脸杀气的浩淼,鸿蒙吓出了一身冷汗。他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辩道:“大王,末将并未擅入大牢,更没有将禹帝带入家中。”
“什么!你没有去过大牢?也没有将禹帝带到家中?”浩淼预感到发生了不测,高喊:“传大牢看守来见!”
一队士兵战战兢兢地跪在堂前。浩淼问:“尔等可认识鸿蒙大将军?”
“认得!小的们都认得。”
“鸿蒙大将军什么时候去过大牢?是怎样把禹帝带走的?带到了何处?尔等要如实诉说,如有半句谎言,定斩不饶!”
“大王,”一士兵头目回禀:“昨晚二更时分,鸿蒙大将军独自去大牢,命令我们带出禹帝,送到将军府夜审。我们见大将军亲自到场,不敢怠慢,便把禹帝从大牢中提出。大将军说‘你等且去,由我亲自解押要犯,万无一失!’以上句句属实,不敢妄言。”
鸿蒙大惊失色,厉声道:“胡说!你们难道见鬼了吗?我昨晚在大王府参加完庆功宴席,又与几个将军在一起吃酒到凌晨,何曾去过大牢?又何曾带走了禹帝?你们为何要陷害本将军?”
浩淼见事情蹊跷,问鸿蒙:“昨晚你何时与将军们一起吃酒?”
“大王,我刚才已经说过,庆功宴席结束后,我等立即到酒肆吃酒,直到凌晨,期间并未去过任何地方,请大王明察!”
浩淼大为不解,又问:“庆功宴会结束后,你曾到大王府找过本王,可记得?”
鸿蒙怀疑自己昨夜吃多了酒,如今尚未清醒,急辩:“大王,末将越听越糊涂!我昨晚并未到大王府,与我一起吃酒的将军可以作证。”
“大胆狂徒!”浩淼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喝道:“你原是禹帝手下的先锋官,受皋陶掣肘,生平不得志。是本王爱惜人才,委任你为三苗征北大将军,高官厚禄,一应俱全。谁知你这厮与禹帝旧情不断,昨晚庆功宴结束后,先是来到大王府,花言巧语,求我不杀禹帝;后又到大牢行骗,暗中将禹帝释放。案发后又装聋作哑,妄图一推了之。现在本王宣布免除你的大将军职务,关进死牢,如三日内不能交出禹帝,推到断头台斩首示众!”
“冤枉啊!大王!我冤枉啊!”鸿蒙匍匐前行,抱住浩淼双腿,苦苦哀求。
浩淼一脚踢开鸿蒙,喊道:“带下去!”
“诺!”
鸿蒙欲哭无泪,被糊里糊涂地关进曾经关押禹帝的牢房。朦胧中,他听到牢房里有说话声:“鸿蒙啊鸿蒙,你引狼入室,为虎作伥,将陵城拱手送给三苗,罪孽深重矣!今天浩淼将你关进死牢,报应也!”
鸿蒙惊恐,问:“什么人?”四下查看,并不见人影。正在疑惑间,耳边声音又起:“鸿蒙,你既是禹帝的先锋官,可听说过九水之神的故事?”
“九水之神?”鸿蒙瞪大了眼睛:“在下曾听禹帝说过,四十多年前,九水之神去邛崃山寻找伏羲,从此杳无音信,难道阁下便是九水之神?”
“不错,我就是昔日协助禹治水的伊洛。昨日晚上,我扮作你的面目去见浩淼,游说他放了禹帝。那浩淼一意孤行,非要置禹帝于死地。我又扮作你的面目,来到大牢,命士兵放出禹帝。”
“明白了!”鸿蒙叹息:“禹帝必是被九水之神救出大牢。”
“禹帝创建华夏万年基业,岂是尔等能杀害的?”
鸿蒙又说:“九水之神既救走了禹帝,又将我送上浩淼的断头台,此乃一箭双雕之计矣!”
“是你背叛华夏在先,休要怪伊洛施展手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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