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兽扑了个空,又转头向女子扑去。女子不挡也不躲,只是后退,男子借机取剑刺去。妖兽中剑,惨叫一声,化作一股青烟。不待男子收剑,池中忽又窜出一只巨蟒,直取他的背心。女子眼神示意,男子向上一跃,将剑抛向女子。女子接剑,将巨蟒劈成两半。
随后,无数只妖兽相继出现,与二人缠斗不止,直至夜幕深沉。待妖兽不再出现之时,二人已是精疲力竭,连忙找到一处山洞暂作休息。。。。。。
明雪无事便带着神界和凡间的玩物去见青冥。起初青冥对她并不爱搭理,明雪时而自说自话般地给他讲故事,时而便陪着他一起坐在花海里发呆。久而久之,二人熟络起来,从弹琴下棋,到饮酒射覆,甚至捕鱼捉鸟,明雪都能拉着青冥和她一起去做。
转眼十余年过去,明雪忽然想到,神界的孩子在青冥这般大小的时候,已经进入学堂开始读书了。师傅大概不曾给他找过启蒙的先生,莫非希望自己担负起教导的责任?只是读书这件事情,明雪并不擅长。思前想后,明雪想,话本好歹也是书,于是便捧着一叠符咒的话本向花海走去。
“你可曾读过书?”明雪问。
青冥听完淡淡地走向一间树屋,一拂手,树屋大开,明雪看见里面整齐地马着几百本书籍。明雪目瞪口呆地走进去,随手翻看了几本,发现都是些深奥难懂的经典古籍,堪比神界学堂的书阁。
“这些是你看的书?”明雪问。
青冥点点头。
明雪叹了口气,说:“这些书都无趣的很,难怪把你教得一副老气横秋的样子。小孩子就应该看些轻松愉快的东西。”说完随手从符咒中掏出几个话本画册递给他。
青冥打开一本看了几页,忽然面红耳赤,神情复杂。明雪奇怪地凑过去跟着读了一段,原来竟是本小言,里面正写着一男一女,红帐春宵,如此如此,这般这般。明雪脸一红,忙把书抢过来,将另一本塞给他:“那本不好,看这个。”谁知这一本所述,乃是两名男子的情爱故事,更是香艳露骨,页间更有插画示意。明雪急忙又抢过来,自己在符咒中连翻了十几本,却全都是小言,气得这些话本烧了个灰都不剩:“都是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她仿佛看到明玺一脸奸笑地说:“这些可都是如今凡间最流行的话本,我是不是很了解你呀?”
明雪一肚子气恼无处发泄,又看到旁边的青冥亦窘迫得不敢与自己直视,只得抱着符咒和话本逃了回去:“等我找到合适的再拿给你。”
明雪将符咒中的话本翻了个遍,忽然翻到一本叫《西江小食》的小册子,随手翻了翻,发现原来是明玺从望春楼大厨那得来的菜谱。
“烧东西不是你最在行的吗?”明雪想起离别时明玺说的话,一时对这食谱产生了兴趣。
“开口酥,需面粉一斤。。。。。。”明雪和青冥坐在树屋前念着食谱,“这面粉。。。。。。是何物?”明雪虽然吃过不少面粉做的点心,却从不知面粉是从何物中来,她不解地看着青冥,青冥亦摇了摇头。
明雪忽而灵光一闪:“这种事情,小木人一定知道。”她随即唤来小木人,问他面粉从哪里寻来的。可那小木人只知听令而动,却不懂回答这些问题。明雪沉思片刻,心想,若是小木人有了灵识,或许便能解决更复杂的问题。于是,她伸出食指在自己和小木人的额前先后一点,将一分灵力注入了小木人脑中。
顿时,小木人眼中出现了神采,取来纸笔,一一写下食谱中配料的来处和制作要点。明雪大喜,拉着青冥便跑去林中收集材料。二人找了好几日,方才把材料集齐。甚是隆重地择吉日,沐浴焚香后,依着食谱,将酥饼烤了出来。
明雪对自己做的酥饼甚是满意,于是又随手翻开食谱的一页,对青冥说:“明日,我们做清炒竹笋可好?”
第二天,二人依照约定收集清炒竹笋的材料,却怎么也寻不到小木人。
“你连竹笋也不认识?”青冥说。
“怎么不认识,竹笋不就是竹子的尖芽。”说完,明雪纵身跃上竹林枝头,折下几棵竹尖,得意地递给青冥。
青冥见状一时失语,老成地摇头并叹了口气,踮起脚取下明雪簪在头上的贯日,挑了一颗竹子旁边一块微微隆起的土包,默默地挖起来。明雪上前,看见那土包中藏着一个拳头大小地笋尖。
“原来这才是竹笋。想不到你小小年纪,知道的还不少。”
青冥嫌弃地回道:“是你知道的太少。”
“那你一定也知道葱姜是什么,对不对?”明雪问。
“那是自然。”
挖完竹笋,青冥果然带着明雪找到了葱和姜。明雪大喜,心想青冥年纪小小,又不爱说话,没想到关键的时候这样有用,只是灵泉草木万千,青冥是如何这样轻易地将这平平无奇的葱和姜找到的?
“烧热锅,放油,将油烧至九成热。”明雪一边念着食谱,一边一个响指将灶点燃。“九成热是何意?”明雪看向青冥,只见他失望地摇了摇头,指向书页最下的一行小字:“九成热油,油烟密急而有灼人的热气也。”明雪看了高兴地拍手说:“明玺果然想得周到。”
此时锅中油已滋滋作响,冒起青烟。可是明雪平日惯于玩火,在她眼中这样的烟与热无论如何称不上密急或是灼人。于是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锅,耐心等待。
青冥见她不动,心中暗道“不好”。果然,锅中渐渐冒起黑烟,不一会便窜起了一尺高的火焰。明雪意识到事情不对,忙指着锅施冰咒,却不知为何,指尖射出的不是冰,而是一条细细的水柱。
水刚入锅中,热油便带着火花剧烈飞溅起来,将花海燃成一片火海。
“明明早就学会的冰咒,为何今日却使不出来了?”明雪看着飞溅地热油和火焰,又是疑惑又是慌乱,忘记了该如何灭火。转头看见青冥呆呆地原地站着,不知躲闪,只得急忙扑过去挡在他的身前。
明雪护着青冥,更无暇顾及蔓延的大火,好在忽然下起了一场及时的大雨,将火扑灭。
明雪松了口气,看到此时二人一身烟灰混杂着雨水,狼狈得如同掉落泥潭的野猫,不禁笑了起来,却看到青冥神情复杂,不知是悲是喜,才想到青冥一人生活在灵泉,哪里经历过这样地大火,于是关切问道:“刚才那火可有吓着你?”青冥摇头。
明雪猜想他定是在逞强,于是说:“别怕,只要有我在,我会一直保护你的。但是下次遇到危险的时候也要学会自己躲开,知道吗?”
“你为何要保护我?”青冥问。
明雪未料到青冥会这样问,一时失语。忽然想到神凡寿命有别,青冥一定在他很小的时候便失去了母亲,不曾体会过多少亲情的温暖。于是,明雪学着公主的样子,温柔一笑,摸着他的头说:“大人当然是要保护小孩子的。”
青冥听完脸一红,把头移开说:“我不需要你保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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