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炎灿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像是被人当头一棒打的晕头转向。
阿炫是凶手?
阿炫是凶手!!
这句话不断盘旋在阎炎灿的脑海中,让她半天转不过弯来。
怎么一夜之间受害人变成了加害人?
墨泽督侦院和元宗理事会究竟发现了什么得出这个结论?
好,好吧!!就算退一万步来讲,阿炫不知道被鬼糊了心还是怎么的杀了那个铎洲公子,那又是谁杀了阿炫呢?
阿炫是死了吧......她难道没死吗?
种种囫囵问题疯狂朝她砸过来,她像是胸口塞了团棉花堵的她说不出话。
“阎炎小姐....阎炎小姐....你说话呀?这现在可怎么办啊?我家小姐对您那么好,您不能不管啊。”烟儿见阎炎灿默不作声以为她不想管了,扯着她的袖子哭求道。
阎炎灿对烟儿的哭闹充耳不闻,任由她拉扯跪求。
她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对,她不能慌,现在只有自己能帮阿炫了。
自从昨夜发现此事牵涉甚广,非她能力所及,便想先暂缓此事的追查。既然案件涉及高阶贵族,元宗理事会必然会下派精锐和督侦院联合调查,以它们的雷霆手段必定能够查出真凶还死者个公道。
等尘埃落定,阿炫尸身回到炎洲安葬,她会修书给大哥麻烦他照看聘如氏族,也算全了阿炫一片孝心。但是她怎样都没有料到事态会发展成这样,看来她还是想的简单了。
阎炎灿的眼神逐渐从混沌变得清朗明晰。
再抬眼时,已是凌厉果断。
她一把拉起哭喊的丫头道“烟儿,你速速对我说明所有情况,一个细节都不要错过。”
烟儿知道有了希望,不再哭闹,口齿伶俐的给阎炎灿讲明了聘如炫失踪开始到今日的所有情况。
“...........也就是说,元宗稽查卫找到了个目击证人,还在她身上找到了合方公子的族徽印记?”阎炎灿道。
“是啊,他们是这样说的,而且他们走访调查后发现,小姐和那名公子曾在食厅里发生过口角,所以更加确定是小姐为了打击报复才杀害的那名铎洲公子。”烟儿道。
这真是哭笑不得,哪有人为这种小事就动手杀人的?若是说发生口角就杀人的话,那下午参与打架的每个炎洲人不是都有嫌疑了嘛。
阎炎灿看着烟儿道,“对了,你刚才说谁要把你家小姐挫骨扬灰来着?”
烟儿赶忙道“是合方公子的娘亲书信里面写的。”
阎炎灿更疑惑了,烟儿是如何看到合方家的书信的。
烟儿看懂了阎炎灿眼中的疑惑,不等她问出,她自觉解释道“今早稽查卫前来拿人,我提前躲到小姐床下,两个稽查卫搜查证据时,我无意间听到他俩话里话外说什么—合方夫人送来书信说已确定凶手就是我家小姐,还说什么一定要让聘如家陪葬......我趁他们不注意就跑了。”烟儿说着又开始眼眶蓄泪。
原来如此。
合方夫人必定和那稽查卫一直保持来往书信,才能在第一时间就得知儿子的惨事和阿炫的事情。
这下可糟糕了。
铎洲离泽州最近,来往路程不到三天。这合方夫人得到消息肯定快马加鞭往泽州赶来,算上昨夜的时间估摸着这会儿就到快到了。
既然有了目击证人、证据,还有证词,阿炫又不幸是个炎洲末等贵族,想必元宗理事会是不会为了什么疑点再追查下去,更不会得罪每年的纳贡大户合方氏族吧。
合方夫人满腔悲愤,若是他们为了安抚合方家族,默认让她肆意对阿炫的尸体泄愤毁坏,那阿炫如何也百口莫辩了。
如果说只是泄完愤爽了就罢手也就算了,但是祸延亲族,就怕合方夫人想要把聘如氏也给拉下水就麻烦了。
末等贵族比上等平民还不如,他们封地稀少,没有能拿的出手的营生,每年却还要按照贵族的比例纳贡,挂个贵族名号无非就是想让子女有资格能进墨泽学院改变家族命运。
本就已经是‘上面看不起,下面恨的痒’的可怜局面,若是子女再判定成杀人凶手,杀的还是铎洲富可敌国的高阶贵族公子,以后还怎样在炎洲混下去?
她阿爹可不是那种忠义两全的人,绝不会出面作保聘如氏。
聘如氏会面临什么,脚指头都能猜到:矜贵册上除名、没收田产土地、下放成低等平民,终身只得从事厕人、街清、这种人人可践踏欺凌的职业。
她和阿炫朋友一场,阿炫能不顾童申炯的迫害对她施与援手,她又怎么可以冷眼旁观聘如氏沦落到如斯地步。
绝对不行!
阎炎灿几番思虑下有了决断。
她转头对烟儿道“烟儿,稽查卫不是傻瓜,他们只要一看登记的名册就会知道跑了个人,不消片刻就会顺着踪迹找过来。”
烟儿迫切追问道“那我该怎么办?躲哪里呢?”
阎炎灿拉着她的手道,“躲?你能躲到哪里去?迎难而上才有一线生机。”
烟儿奇怪道“此话怎讲呢?”
“泽州督侦院有条铁律,‘凡举新证者,必先思断而后定。’意思就是但凡你提供跟案件相关的证据,哪怕凶手已凿定在案,也必须再复核一次才能做判定。”阎炎灿踌躇片刻道。
“你现在必须去督侦院院判说,你有两件事要上报,第一:你逃跑前来自首,第二:你说你有可证明你家小姐无罪的证据,但是害怕上交后被销毁,所以你藏到了我这里,若是敢放任他人私自毁坏尸体,你就把证据公之于众。”
“如此的话,至少可以保住阿炫的尸体几个时辰。”
烟儿毕竟是个没见过世面的小丫头,她有些害怕道“可是我没有什么证据啊,他们就算再核查一次也改变不了什么啊。”
阎炎灿努力扯出抹安慰的笑容道“你放心,我有—我就是要让他们来找我。”
“那你为何不同我一起去呢?”烟儿问道。
“因为我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阎炎灿心知烟儿的恐惧,耐心解释道,“烟儿你要明白,合方夫人到达后,悲愤交加的情况下是不会管我手中的是否有证据的,她要硬来你我根本无法阻拦,所以我必须得去找个能压制住她的人才行。”
烟儿眼含泪花欣慰的点点头,“太好了,她没有赌错。”
她家小姐过身后,她曾到学院来寻找过这个姑娘,但是她不知道眼前人的姓名,只得转了几圈后悻悻而归。
这一次她从稽侦卫眼皮子底下逃跑,只能再来碰碰运气。正当她苦无出路时,刚好听到几个学生议论着入学仪式上发生的奇闻,她这才发现原来这个谜一样美貌的姑娘竟然是炎洲主尊嫡女,阎炎灿。
她欣喜若狂,但是她进不去墨泽学院的大门,唯有跪在学院门前不停磕头妄图求得一线希望。
终于,天可怜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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