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一周时间,足够陈清茗把住的小院子重新熟悉一遍。
这期间,刘老太太还专门过来一趟,给鱼宝送了几件小孩穿的旧衣服。
这年头小孩穿衣服并不讲究,有些人家甚至会给刚出生的孩子缝制百家衣穿,所以对于刘老太太送来的衣服,陈清茗并没有推辞,收下后对老太太感谢一番,这才找了针线把小衣服改了改,又用清水洗了一遍。
等晾了衣服,陈清茗又把存折里的钱取出大半,然后带着鱼宝去了趟百货楼,给孩子买了两罐奶粉,又买了两大包纸尿裤,最后才给自己买了几件贴身衣物——她实在是受不了潮湿的衣服贴在身上的感觉,原本她就有体寒的毛病。
好在陈清茗已经不是过去的那个自己,她不会再像以前那样总是亏待自己,虽说钱要花在刀刃上,可再省也省不出什么,反而让她落了很多病根。
韩时津出狱那天,陈清茗穿着深蓝色的厚重棉服,戴着红色围巾,又煮了一罐糖水和十个鸡蛋,这才抱着裹得像个小熊一样的鱼宝去车站。
这时候大雪封路,汽车站每天早晚发两趟车,所以来回都要计算时间,可不能晚点。
毕竟是第二回接韩时津出狱,陈清茗对这段记忆印象深刻,因此也算是熟门熟路,路上没有什么风波,很快就到了监狱门口。
陈清茗把头发挽了起来,圆圆的脸蛋配着一双大大的杏眼,搭着红围巾,显得很喜庆。
鱼宝趴在她怀里睡着,陈清茗看着女儿稚嫩的小脸,心里万分庆幸。
现在鱼宝已经一岁半了,而韩时津已经坐了两年的牢,忽略细节,时间也刚好对的上,不过陈清茗本着和韩时津好好过日子的原则,一致对外声称鱼宝是在韩时津坐牢时生的。
除此之外,陈清茗并不打算告诉韩时津自己重生的事,一来这事太匪夷所思,二来她若是想挽回韩时津,未来已知的事必然会给他造成一定压力。
当然这都是在韩时津没重生的情况下,如果他也和自己回到七年前的话,那事情应该好办许多。
总之不管如何,陈清茗需要做的,就是将发生的事再经历一遍,只不过这次带着他们的女儿。
监狱大门一开,一道修长的身影从里面走出来。
陈清茗急切地等着,早就望眼欲穿,此时见到那人消瘦的身形,忍不住眼睛一热,下意识地走了过去。
“时……时津。”其实只隔了一周没见,一周前这人还嘴角含笑地和她畅想未来,如今却剃着板寸,遮在单眼皮下的眼睛静静地看着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神色,甚至没有什么表情。
韩时津倒不像陈清茗这么夸张,他甚至有些惊异对方会露出这么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这女人半年前来探视自己时,不是还说过想和他离婚吗?这会儿又是搞哪一出?
亲眼见到人,虽然是以七年后的身份,陈清茗心里还是有些触动的。
韩时津其实比她还小三岁,他模样长得很好,听说在和自己结婚前,工厂里很多小姑娘都偷偷喜欢过他。
可这样一副朝气蓬勃的面孔,因为两年的牢狱生活,生生磨砺了志气,韩时津瘦了不少,整个人黑黝黝的,眉尾处还添了一小块伤疤,给整个面孔平添了一抹厉色。
陈清茗情不自禁地伸出手,要摸那块伤疤,韩时津有些不耐烦,下意识地歪了下头,躲了过去。
他喝道:“干什么?动手动脚的,像什么话!”
饶是做好心理准备,陈清茗还是吓了一跳,连带着她怀里的鱼宝也被惊醒。
没等她解释,鱼宝自己已经伸出小手掀开了帽子,结果一睁眼正好和韩时津对上,小家伙已经一周没见到爸爸,平时亲的不行,这会儿见到人,自然想得不得了,当即伸出手,要抱抱。
“阿爸,爸……爸,抱!”鱼宝还说不出完整的话,但看到韩时津,还是激动直在陈清茗怀里蹦哒,一边要往韩时津怀里钻。
韩时津原本打算和陈清茗提离婚的事,可看到她怀里的鱼宝,还是惊讶了,他呆了好一会儿,才惊异道:“你,你哪来的孩子?”
陈清茗很欣慰鱼宝还记得爸爸,她动作自然地将孩子送进韩时津怀里,一边说:“我生的孩子,来,鱼宝,叫‘爸爸’。”
韩时津小心翼翼地托着孩子的身体,一双有些阴沉的眼睛正盯着鱼宝看。
“她叫鱼宝?她多大了?”
他这话一问,陈清茗就知道他是什么意思,她抬手将鱼宝的小帽子戴上,这才说:“一岁半了,放心,是你的小孩。”
说完,就听韩时津不自在地咳了一声,他低下头,和鱼宝滴溜溜的小眼睛对视一秒,很快又转移开来。
陈清茗知道自己带着鱼宝这一出,对韩时津来说犹如平地惊雷,可这也是没办法,虽说鱼宝应该延后七年才出生,可她现在阴差阳错回到过去,韩时津显然没重生,那也只能勉强他给未来的自己当一下接盘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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