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别怕，美食的，没事的。”
见邹行吓得哭起来，老人拉着她的手，安慰道：“这北山就是有些奇怪，这天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黑咕隆咚的，不过别怕，一会儿就会亮回来的。”
邹行觉得自己有些丢人了，擦擦眼泪不好意思地笑了起来，问道：“奶奶你怎么又回来了？”
老人拉着她的手，将油灯往前抬了些，说道：“我本来都已经到家了，看到这边天黑了，就来看看你还在不在，以前来这里遇到天忽然黑下来的都被吓着。”
邹行紧张的神经慢慢放松了下来，这个老人和林老人散发着十分相似的气息，慈祥而让人安心。
油灯的火光在这浓烈的黑暗里要比手机的亮光强硬一些，看到这暖黄的亮光，心里也莫名地舒服许多。
邹行就跟着老人慢慢下山去，到了山脚下，正值傍晚十分，天边一轮橘色的夕阳如一个巨大的柿饼漂浮着。
这里是什么北山另一面，山脚下有一条环形土路可以绕到山前，再从大道回城里。
老人的家就在山脚下，一所普通的农家平房，三间小屋换成一个小院，养了鸡鸭鹅，门前有只褐色土狗趴在那里睡觉，门旁对着整齐的柴火，老人之前上山拾的那捆还没来得及解开，只是随意靠着柴堆。
“奶奶，你回来啦？”房子上方的烟囱有青烟缓缓升起，一个小女孩飞跑出来，急急问道：“那个姐姐没事吧？”
看到老人身边的邹行小女孩咧开嘴巴笑了，犹如冬日里的暖阳一般，说道：“姐姐，你都这么大了调皮往山上去呀？要是没有奶奶及时去，你要像我上次一样哭的嗓子都哑了。”
邹行不好意思地抓抓脑袋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老人灭了油灯，说道：“不许跟客人开玩笑，去打盆水来给这个姐姐洗洗脸。”
小女孩跑回了厨房，没一会儿用一只搪瓷盆端来了半盆温水，还把自己的新毛巾取了来。
“姐姐，洗把脸，就没人知道你在山上被吓哭了。”小女孩放下水盆，递上毛巾，说道：“这是跟奶奶去赶集的时候新买的，你放心用，干净的。”
邹行看了看毛巾，叠成了一个规整的豆腐块，应该是着小女孩一直当宝贝舍不得用的。
“我就随便洗把脸晾一下就行了，就不用这么可爱的毛巾了，不然太可惜了。”邹行没接。
小女孩的表情露出一丝轻松，邹行笑起来，捧起一捧水轻轻泼到脸上，这应是山里的泉水，带着一股淡淡的草木和大地的香味，十分舒心。
老人留邹行吃了饭再回去，出来寻药一无所获已经让邹行失落，现在又已是黄昏，邹行本想早些回去，奈何老人再三挽留，才答应留下来吃了饭再走。
小女孩小小年纪就已经能用土灶台烧饭，老人只是再炒了一个菜就开饭了。
简单的农家两菜一汤，配上蒸出来的米饭，简单而美味。
“姐姐这米饭可是我和奶奶自己种的哟！吃过的人都说好吃呢！”小女孩天真的脸上露出自豪的笑容。
吃过晚饭，天色渐黑，邹行也准备回家了。
老人从屋子里送她到山前到城郊大道，小女孩飞跑追上来，将手里的一个褐色的东西递到邹行面前，说道：“姐姐，这个给你。”
邹行疑惑看着她手里的东西，是用晒干的荷叶包裹着的。
小女孩天真笑着，说道：“姐姐，我听说你家里还有个大姐姐，这个是我自己捏的饭团，很好吃的，带回去给大姐姐吃。”
邹行双手接过饭团，还暖暖的，笑道：“小妹妹，谢谢你。”
小女孩笑得更加灿烂了，说道：“我听奶奶说姐姐给的饼干很好吃，我当然也要给姐姐最好吃的啦！”
回到城区，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西林街一如既往地静悄悄的，邹行才到门口，就见红娘两眼望眼欲穿地望着门口。
“小短腿，快，把你带回来的吃的给我，我要饿死了。”红娘手臂伸得老长。
邹行从包里取出饭团递过去，说道：“给你，给你，你到底是不是真的动弹不得？我看你吃东西时候好像很有精神体力的嘛！”
红娘接过饭团，身子锁了回去，慢悠悠说道：“小短腿，你挺能的呀！”
邹行不明白她的意思，自己白天在山上寻了一圈，现在倦意上来，随便抹了把脸爬到床上就睡了。
红娘慢悠悠吃了饭团，在房间里实在待不住了，看邹行早早就睡得沉了，悄悄带上门出去溜达了。
“红红，你要去哪里呀？”
红娘懒洋洋在街上闲逛时，白洋悄无声息出现在她身后，拽了拽她的袖子。
“夜里高人多，出门担心些，别被撕破了人皮。”红娘双手往兜里一插，不耐烦地转过身去，说道：“不过你要干嘛就去，不要跟着我，我懒得管你。”
白洋跟在她边上走着，说道：“我有些疑问，想跟你请教一下。”
“没空解答，谢谢，再见。”
红娘拒绝的干脆，大长腿加快速度，很快就把白洋甩开了。
北山脚下，冷风萧萧，明月悬空，映照的大地片凄凉银白。月光将还在农田里干活的人影拉得细长了。
“北山青青，庄稼满仓，北山荒荒，老鼠饥荒，北山淋淋，家家修坟……”
那农人一边干活，一边低低哼着流传在北山脚下的顺口溜。
农人一锄一锄翻起来的泥土，黝黑潮湿，在月光下泛着弱弱的光芒。
叮～～～
锄头落下，从地下传来一声略微滯涩的响声，农人蹲下去，用手刨开周围的泥土，慢慢地取出了一个黑色的金属器物。
农人到水沟边，将挖出来的金属器物外层的泥土洗净，虽看不出是什么颜色，但能看出这是一只铃铛，这沉沉的手感可以断定不是一般的铁制品。
“把它给我。”
农人还想带回去细细研究，不知何时沟的另一边站着一个红衣女子。
“凭什么？这是我在我家田里挖到的。”农人不愿意就此放弃，果断拒绝了对方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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