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恪伸手轻轻抚摸小颜的脸颊，语气也变得舒缓起来。
从他兵变夺权以来，聚集在他周围的人，总是有这种那种目的，唯有小颜单纯的可爱，没有那么多坏心思。
“我是肯定要上战场的！”李恪笑了笑，“这一点，是我与两万守军将士的约定！”
小颜低着头，喃喃道：“我就知道，殿下一定会这么说。”
“你担心我？”
“当然担心！”
李恪挑起小颜的下巴，“我不会死的。”
“你、你……你保证，保证自己不会死。”小颜的言辞中带着倔强，但一点也不令人反感，反而触及了李恪心中的柔软。
李恪笑道：“我保证，不会死。”
小颜的眉宇舒展了几分，她仰起头，直视李恪的眼睛：“我可是听到了你的保证，不能违约哦。”
“当然，我对你还没违过约呢。”
李恪前世今生也曾遇到过天真的女孩，但如小颜这般，天真烂漫，心地善良，又是美人胚子的，他真是第一次遇到。
“小颜，你放心，非但我不会有事，我也不准任何人伤害你！”
李恪说完之后，伸了个懒腰，半卧在书房内休息。
他已经习惯待在书房，因此命人简单的改造了书房，软塌是此间的精髓，亦是整个太守府最舒适的地方。
已是深夜。
夜深人静。
小颜守在书房，见殿下睡着了，便悄悄走到殿下身边。
她默默的看着殿下的侧脸，眼中蕴含无尽深情。
“殿下，如果……如果我不是侍女，而是一个大家闺秀，有丰富的学识……该多好？”
小颜不敢说出自己的心声。
这一切，她只能在心中想，在心中渴望。
大唐没有兴起程朱理学，女子无才便是德并非这个时代的普遍看法。
李恪睡着了，做了一个梦。
在梦里，大唐的疆域无比辽阔，人们的生活越来越好。
小颜发现殿下似乎在笑，估计是做了个好梦。
不知何时，李恪悠悠转醒，而小颜正扶着软塌睡着了。
李恪轻手轻脚的抱起小颜，她这几日又累又怕，加上担心李恪的安危，因而睡得很沉。
哪怕李恪将她抱起，她都没有醒过来。
将小颜放到软塌上，李恪也跟着躺了上去。
怀中抱着小颜，他再次谁去。
黎明时分，天刚蒙蒙亮。
小颜微微挪动身体，发现自己躺的位置好像不对。
是软塌！
在看放在她身上的手，她突然僵住了。
天啊！
她和殿下同在一张软塌上。
小颜非常紧张，几乎是瞬间，她的脸已经红透了，像熟透的苹果。
一方面，她想离开，毕竟她和殿下地位天差地别。
另一方面，她又贪恋殿下怀抱的温暖。
此刻离开，她怕惊扰殿下睡觉，突厥围城是段艰难的日子，殿下的休息一直不足。
思前想后，她决定就保持现状。
太阳终于完全升起，李恪逐渐清醒。
他从软塌上爬起来，撩起小颜的发梢，低声道：“等你长大了，就做我的女人吧。”
小颜在装睡，她不知道该不该回应。
李恪笑了笑，贴着她的耳朵说道：“不用担心流言蜚语，本殿下要你，谁也无法阻挡，若是有人敢乱嚼舌根，本殿下自会收拾他们！”
说完之后，他不等小颜回答，便动身离开书房，前往凉州北门。
那里是突厥与凉州第一场对峙地点，这个时间点，突厥大军的主力应该也来了。
待李恪离开书房，小颜猛地睁开眼睛。
她的心在疯狂跳动，似乎在诉说她的想法。
不用说了，她的心脏已经在诉说答案——同意，愿意！她愿意成为殿下的女人，无论有没有名分！
小颜捂住胸口，轻声道：“小颜啊小颜，不妨勇敢一次，就算你不相信自己，也应该相信殿下。”
她低着头，看着稍乱的衣衫。
方才软塌上，李恪可不老实。小颜的年纪虽然不大，但古人成熟的早，她这个年纪，该有的全都有了。
盛唐常有士大夫培养侍妾，而侍妾的黄金年龄就在十三四岁。
小颜正在这个年龄段。
她深呼吸几次，理顺有些混乱的气息。
李恪能确定小颜是醒着的，便是依据她混乱的气息。
一个人若是睡着了，是不会有这么乱的呼吸的。
小颜抬头望向北方，视线仿佛穿透层层建筑，落到了城墙上的李恪的背影上。
李恪穿上甲胄，提着剑。在凉州北门的城墙上，在这里，隐约能看到五里之外的突厥大营。
突厥大营，王帐，颉利可汗掀开帷帐，走到外面，抬头望向凉州。
“建元，你派出斥候了吗？”
站在颉利可汗身后的是一个中年人，那人点了点头，“回禀可汗，斥候昨晚就派出去了。”
“哦，那为何到现在都没有回信？”
“可汗，这凉州守将有些本事，我方二十万大军压境，他们能不乱就不错了，竟然还能组织起力量，拔除我们的斥候。”颉利建元望着凉州北门，“可汗得小心应对。”
颉利可汗行事粗中有细，闻言，他眯着眼睛笑道：“查查守将是谁，许给他重利，劝降他。”
“是！”
颉利可汗将目光投放到极远的位置，他的目光锐利的就像一只老鹰，随时有可能煽动翅膀，冲向猎物。
谁也不知道，他近些年有些老花了，视力大不如前。
相隔五里地，李恪看不到突厥大营的具体安排，颉利可汗更是如此。
二人谁也看不到谁，一个站在城墙等待突厥进犯，另一个站在大营，准备发动进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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