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蛊 第一章

小说:  作者:忆山先生  回目录  举报

本文纯属虚构,国家设定在W国

一烟燃尽,却未见人抬手送到嘴边。常年持烟的指尖覆着一层褐色的薄茧。

“快走吧。”男子扔掉手中的烟:“就是降职减薪,没什么事。”

年轻男子心有疑虑地看着他,当真这么简单?

怕他不信,男子再次强调:“别担心,就是现在渔轮声音太大。你先去老刘那儿,就当休假,过段日子你李叔就给你调回来了。”

“山哥,吃饭去!”陆鸣人还未到,大嗓门却已穿透门板。

凌山“咻”地一声坐起来,伸个懒腰。陆鸣把衣架上的蓝色警服扔过去,凌山接住穿上,十分默契。

空荡荡的警局。虽说已到饭点儿,但不至于一个人也没有。看到凌山疑惑的表情,陆鸣就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赶紧解释:“刚刚接到报案,梨沟村山上发现一具女尸,刘队带着他们去现场了,咱俩也得赶紧吃完饭,回来替胖子。”

胖子一听到自己的名字,立刻从玻璃隔间里抬起头,冲着凌山嘿嘿一笑。

两人就近在对街的苍蝇馆子点了两份青椒肉丝炒饭,凌山戳着那小碟儿里的泡菜,心不在焉地问陆鸣:“陆儿,刘队走的时候就没说啥?”

陆鸣知道他的弦外之音:刘队就没给我们分配什么任务?

陆鸣摇头,呼啦了一口蛋花汤,假装不经意地问:“心痒了?”凌山听闻一愣,反应过来,摇头否认:“痒个屁,我有病吗?放着大W国美食不吃,去找乡野女尸?”

陆鸣知道他嘴硬,也不拆穿。

“呕......”呕吐声络绎不绝,除刘队和法医外,其他人各抱一棵树“施肥浇水”。

法医用镊子捏起一只蠕动的黑虫,小心地放进塑料密封袋里。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尸体上的蛆虫极多,密密麻麻地在皮肉骨缝间蠕动。尸体的头部最先被啃食干净,只剩下一些肉屑黏在骨头上。

“指甲发黑,是中毒的表现,根据尸斑初步判断死亡时间是4、5天前,具体的等我检验完才知道。”

刘队点头表示了然,叫来一个警员帮忙把尸体密封好抬进后备箱里。

“老高你带他们几个留下来,我先带报案人和袁医回去。”说完对报案的村民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好嘞。”老高摸了把嘴,忍着嘴里的酸爽回答。

审讯室的灯昏黄幽暗,报案人不停地搓着双手,四处张望。

刘队推门而入:“来说说吧,怎么发现的?”

报案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下了一跳,支支吾吾地开口:“最、最近下雨,我、我家那口子刚生完孩子,伤口疼得厉害,我们村的张大脚,给、给我开了个偏方......”

刘队一直注视着他的动作,眼神犀利,仿佛要把人的脑袋看出个洞来。

“我照着他的方子上山采药,刚走到老虎坡,就、就看到了......”

他的证词不同于他慌张的动作,倒是非常可信。这一周连续大雨,老虎坡出现小面积的了塌方现象,而恰好尸体上粘有大量的泥浆,大概可以确定,尸体是被人埋进土里,由于塌方才暴露出来。

“警察同志,我说的都是真话。”

听到这,刘队严肃的神情终于有了松动,他微微一笑:“好,不过这几天还是请你不要到处走动,随时配合我们的调查,可以吗?”

“可以,当然可以。那、那我能走了吗?”

“我送你。”

凌山从厕所出来,刚好撞上离开的报案人,两人尴尬的笑笑,表示友好。

“凌山,你过来。”

来这里已有两个多月了,这是凌山第一次听到刘队叫他的名字,他十分诧异的指了指自己。刘队给了他个肯定的点头。

“老高还在勘察现场,你带上陆鸣走访一下梨沟村及周边村子,询问下最近是否有30岁左右失踪女性。”

得到任务的凌山,激动得恨不能马上就飞到梨沟村,但表面还是故作平静:“明白。”

和他一样激动的还有陆鸣,一路上唧唧哇哇问了个没完:“刘队真让我们去?”

“嗯。”

“他跟你说的?”

凌山和陆鸣一起被凌山老爹调到这个鸟不拉屎的地方。说是指导,不如说是养老。每天除了找个牛,拉个架,帮老阿婆换个灯泡外再没有其他事可干。

这样的待遇让那些累死累活,却跟他们拿同样工资的同事嫉妒失智,喝酒聚餐从来不叫他俩。

梨沟村不大,青壮年基本都选择外出务工,留在村里的大多都是老人。很多老人不会讲普通话,给走访工作添加了相当大的难度。还好凌山和村长打过照面,便请他做了临时翻译。

走访了一下午,声音喊得沙哑,鞋上全是泥巴,也只得到一堆“没有”、“不知道”的无用答案。凌山看着天空逐渐堆积的乌云,意识到暴雨又将来临,决定先收工,明早再继续。

陆鸣开着车,凌山敲着记录本,望着窗外的风景,两人都没有说话。疲惫就这么悄悄来袭,凌山眯起眼,正准备打个盹儿。却瞟见远处的山坡站着一个白色人影,顿时心里一惊!

他迅速坐起,瞪着眼仔细分辨,那人皮肤似雪,和他的白色衣裳混为一体,稍不注意,还以为“贞子”在世。

凌山眨眨眼,确定自己不是困得出现幻觉,就在那么一瞬间,人影消失了!胳膊上的汗毛“唰”地一下立起来。

察觉到他的不对劲,陆鸣问他看见了什么,凌山才缓过神,这山沟沟果然邪门得很。

第二天一早,凌山便在这个噩梦中惊醒,被陆鸣催促着穿衣:“刘队打电话了,让我们先去趟局里。”他拍拍还在“砰砰”直跳的心脏,抓起床边的T裇套在身上。

会议室里,刘队指着屏幕上的白色粉末:“所以,死者很可能是吸食这种毒品过量而死。”

“那岂不是又得写报告了?”

“注意,我说的是可能,老袁只是检测出了这种成分,但不一定就是毒品,也可能是其他药物所致。所以凌山、陆鸣。”

被突然点名,凌山又是一惊,再这样下去真得去检查检查心脏了。

看着他手捂心脏吓了一跳的样子,多半是走神。大家对这个“好吃懒做的关系户”的蔑视又多了一点。“你们在走访的时候还要多加一条,是否有服用药物或者对这种药品“上瘾”的情况。”

“明白。”陆鸣大声回答,凌山也点点头。

下了一场雨,天气变得凉爽。脚在松软的泥土上,心情莫名爽朗起来。

村长敲敲木门询问,回应声随即响起,不一会儿,门开了,一位老阿婆穿着当地的民族服饰喜盈盈地来开门。一看是警察,脸一黑,就要关门。

凌山眼疾手快,伸脚抵在门缝,亮出他标准的“八颗牙”对老阿婆夸道:“阿婆的衣服真漂亮,我们这些外地的都没见过?”

村长立马翻译过去,果然,老阿婆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女人不论年纪多大都喜欢听漂亮话,这是凌母教给他的。凌山赶紧趁热打铁,夸得阿婆咧出所剩无几的牙,拉着手欢迎他们进门。

这里的房子大多是木头建成,雨下久了,难免会有潮湿味道,但胜在全天然无污染,也不是特别难闻。阿婆还有一个儿子,正在厨房砍柴烧饭,阿婆的老伴坐在屋檐下,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烟。

凌山瞟了一眼阿婆正在厨房砍柴的儿子,皮肤黝黑,身形不高却很瘦。他笑着问阿婆:“阿婆,您儿子多大了,娶亲没?”

阿婆伸出两根手指:“这是我小儿子,20了,还没有娶,刚定亲。”

“那敢情好,哪家姑娘啊?”

“好什么啊,没有彩礼,人家不肯来,我家老大出去打工,让他寄点钱回来给他弟弟娶媳妇,电话都不回了,难哦,难哦。”

小儿子听到这,扔下斧头从厨房出来:“你和人家说这个干什么,你们到底是来调查什么的?”

小儿子会说普通话,沟通起来就顺畅得多。一问下来,却也和其他人一样,对此事一无所知,一行人只得前往下一家。

临走时,凌山好像想到了什么,问他:“你家老大是男是女?”

“是我大哥,不是你们要找的人。”

“那你大哥多久没和你们联系了?”

“就是我阿妈说了彩礼的事之后,大概两、两个多月了吧。”

这样看来的确不是,死者的死亡时间确定为4/5天前,而且是女性,和这些信息的确不匹配。

“你哥结婚了吗?”

“结了。”

陆鸣这一提问,让凌山又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不知道为什么,他有一种强烈的预感。他把死者照片拿给小儿子看,一旁的老阿婆也凑过来。

突然,老阿婆大喊起来,一边抽烟的老阿爹也扔掉烟杆跑了过来,小儿子听闻之后,震惊地看着我:“我妈说,这、这是我嫂子。”

我和陆鸣对视一眼,立刻把他们带回了所里。

“这衣服我嫂子穿过,这个手镯也是我妈送给她的,虽然不值钱,但,是我外婆给我妈的。”

审讯室里,老人已经哭成泪人,小儿子在警方的要求下给他的大哥打电话,却一直无人接听。

老阿婆抢过手机,按下一串号码,小儿子看向我们:“我妈要我给二哥和三姐打电话,可以吗?”

刘队点头同意。电话一接通,阿婆便抢过去说了起来。大概的意思就是说大哥一家出了事,让他们赶紧回来。

一家五口人分开审讯,把所里所有的审讯室、会议室都占满了。

凌山被分到的是小儿子,外面又开始下雨,他走到窗边,关上窗户。

“我大哥和大嫂的感情很好,我大嫂一连生了两个女儿,我大哥都没抱怨过什么,更别说吵嘴打架了。”

凌山点了一支烟,倚在窗边慢慢抽着:“那你大嫂呢?”

“我大嫂脾气很好,偶尔和我妈拌两句嘴,天下哪有婆媳不吵架的?警察同志,我大嫂到底是怎么死的?”

“中毒。”

小儿子喃喃地琢磨这两个字。凌山又提问道:“你大嫂平时身体好吗?”

小儿子疑惑地看着凌山,乡下人的身体都好,每天粗茶淡饭,农耕杂活,不到八十来岁下不了地的,都能舞上两锄头。

“你大嫂有药物依赖吗?或者说上瘾?”

小儿子听懂了这句话的深层含义,情绪激动地一口否决:“你说我大嫂吸毒?不可能!我们家都是农民,有那个钱,早给我娶上老婆了!”

一家人的口供基本都能对上,现在最关键的就是找到大哥和两个女儿。刘队打电话给大哥打工的地区分局,要求协助寻找,却一直没有回音。

两个老人在所里不肯走,死活哭着要等找到大儿子才回家,三姐带来的小孩也坐在地上哇哇大哭,吵着要回家,所里顿时像是稀饭炸开了锅,咕嘟咕嘟地往外蹿。

凌山听着刘队一边敲桌子,一边朝电话那头愤怒发泄。一咬牙,把文件夹“啪”地摔在了地上,所有的声音顿时停了下来,他拿出电话播了一串号码:“爸,有件事需要你帮个忙。”

果然,他爸一发话,事情很快便有了进展,但免不了被凌父啰嗦一句:“安分。”。

刘队组织大家开会,不知道谁说了句“关系户还是有点用嘛。”被陆鸣狠狠地怼了回去,刘队立刻敲敲桌子,肃清纪律:“办案子,有时也需要非常规手段。”

大哥租的房子已经人去楼空:“现场很干净,没有留下指纹和毛发,”据房东所诉,除了租房时提供的家电外,没有任何一件死者家带去的东西。

一般人退房,打扫干净已经算素质很好,连毛发和指纹都不留,这就非常可疑。因此,大哥立刻被锁定为第一嫌疑人。听到这个消息,老阿婆一家又闹又哭,大有掀掉派出所房顶的趋势。

老阿婆揪住凌山的头发,发狂地喊道:“就是你,当初来调查,把我儿媳调查死了,你把我儿子还给我!”这里的老人没受过什么教育,凌山按住内心的火气,默念:尊老爱幼,尊老爱幼......

拉扯中,老人突然开始大口喘气,翻着白眼叫喊道:“蛊,是蛊!”喊完便晕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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