阔屋高梁,看多了也没什么新鲜稀奇的。
进了一间雾气缥缈的屋子之后,林默先是被两个美婢扒光衣衫,洗去了身上的浮尘、泥土等杂物,才泡进了青石砌的澡池之中。
热气蒸腾,筋骨在热力的作用下松弛下来,两个美婢推门出去之后,林默闭上了眼睛,一个人静静思考着。
澡池,并非林默想象中的木桶大盆。
不得不说,原主家确实显赫。
准确的说,曾经显赫。
一路之上,林默也观察了一番,得出了这个有危机感的结论。
虽然表面上看上去,家大屋多,仆人甚多,但一些细微之处,还是很够看出这户人家内里的局促。
屋子广大,四通八达,轩昂壮丽,但是里面装饰的鼎瓠很新,地上的毛毡陈旧,案几的小脚有些松散,帘帐的颜色不像新色,所见所闻,不一而足。
一般来说,富贵之家,摆设的鼎之类的古董之器越陈旧,越贵重,越能体现家族的绵长和底蕴。
毛毡帘帐这些布饰每季应时更换,鲜艳亮丽,彰显家族的财富。
而这个家族,明显到了入不敷出的境地。
表面光鲜,内里死撑,这是衰败之家的征兆,而这户人家,很明显,表面的光鲜都有些难以维持了,想死撑都有些难。
连仆人侍女身上的衣衫都有些陈旧。
也还好,仆人婢女都是私产,要不然干着伺候人的活计,还没有好衣好食,估计早都跑光了。
但这也让情况变得恶劣,仆婢乃是私产。
不能辞退,只能打死。
这么多人的衣食住行也是一笔不小的开销,难怪崽子出事,家主到现在都不见踪影,估计是在外奔波。
泡了不知多久,林默睁开眼睛,精神太过放松,连人进来的声音都没发现,两个美婢早已换上了轻薄的绢衣等候在一旁。
当然,身处一个陌生的环境下,林默并不觉得自己放松警惕到了这个地步。
林默搜寻一圈,在浴池的角落处发现了一处香炉,燃尽的余烟袅袅。
雪蕊顺着林默的目光瞧向香炉,顺口说道:“郎君今日受了惊吓,总管吩咐点上了云纹安魂香,八钱沉香,一两安息香,辅以三钱乳香,佐以白芷,小茴香,使蜂蜜合之,以模具制成云纹篆香,一可计时,二可......二可......”
说到一半,雪蕊卡了壳,看着林默投过来的目光,越发磕磕绊绊,原本白皙的小脸俏红,把求救的目光转向身边的另一个稍矮一些的侍女海棠。
“海棠阿姊,妹妹不会了。”
“帮阿姊洗一个月衣裳。”
“一旬可以吗?”
“不行!”
“成交!”
林默透过蒸腾的雾气,饶有趣味地看着两个丫头的眼神交流。
感情真好!
眼神都能交流。
若不是同甘苦而共蕾丝的交情,怕是做不到这一步。
虽然不知道她们用眼神到底交流了什么,但从面部表情上不难看出,高的那个慌张失措中带着无助乞求,矮的那个反而神情笃定略带得意。
看来攻守之位,已经很清楚了。
“云纹安魂香,一可计时,总管让婢子香尽之后,唤郎君出水,没想到郎君自己先醒了。”海棠瞥了雪蕊一眼,接着说道:“二可安神,安奭灵而伏尸狗,令人心神安定。”
海棠顿了顿,看雪蕊绞着衣角,嘴唇张合无声,想必是在默默背诵,等了她一等,才又缓缓开口:“三可祛邪,尽逐不洁,使人浊气散而清气生。”
言之凿凿,尽管努力想保持平静,眼角掩饰不住微微上扬。
一个小傲娇。
雪蕊在心中默默背诵了几遍,保证熟记了,神情又轻松起来,又想起自己许出去的条件,怯怯地瞄了一眼身边的姐妹。
“阿姊坏坏哒!”
海棠瞥了她一眼,攻气十足。
“嗯?”
雪蕊像个小鹌鹑一样,又缩回了脖子。
林默看不下去了,这个小侍女看上去太想去欺负一下了。
“雪蕊。”
“奴在!”
匆匆几步,糯糯的声音在林默身边响起。
趴在池子边缘,林默抬头朝着自己的这个美婢看去。
雪蕊跪坐到池边石台,目光专注,两只藕臂努力地伸直,柔柔的小手按在林默背后,听见自家郎君问话,手里的活计未停,乖巧的应声。
林默细细的打量着,婢女美则美矣,一弯胧月眉,圆滚滚的大眼睛,瓜子小脸,含羞带怯,恰到好处的粉唇,未染别色,粉粉嫩嫩,天然乖巧,让见惯了后世美女的林默都有些挪不开眼睛。
真是美人如其名,雪中花蕊,在男人心中娇颤,惹人分外怜惜。
可惜要判刑。
林默叹了口气!
林默又看向朝自己走过来的另外一个女婢海棠。
分明一个小学生萝莉花骨朵。
和雪蕊品貌相当,五官倒显得更精致大气一些,只是身材有些瘦削,远不如雪蕊体态圆润、烟视媚行,眼角下方一滴泪痣,似垂非垂,似坠非坠,真不愧海棠之名,海棠垂泪恨无香。
我生君未生,
我老君还小,
如若不判刑,
日日同君好。
虽然在这个古代社会好像不判刑,但是林默始终过不了心里那关,一个小学生,一个初中生,这让林默如何对她们下得去手,只能让这两个小萝莉对自己下手了。
“用力些!”
“是!”
两个带着青春气息的声音同时响起。
一个软软糯糯。
一个清脆爽朗。
骚动着林默的心房,林默突然想到一件事情,幽幽的开口道:
“海棠,雪蕊,郎君问你们一件事?”
“奴(婢子)听着呢。”
“郎君平时好色否?”
“啊~”
......
面对两张粉扑扑的小脸,目光含羞带怯,躲躲闪闪,不敢直视自己,林默心中暗自得出两个结论:
1、古代小学生也早熟。
2、原主罪不至死。
等林默沐浴结束,已经辰时末,林默心中默算了一下,大概后世时间上午9点的样子,林默原主日日沐浴,身体还算洁净,和两个养眼的侍女半是玩闹,小半个时辰也就过去。
在两婢女的帮忙下,穿好衣裳,竖起长发,配上香囊玉佩,浴池在林默院内,转过几处回廊,院内略略几点山石,几尾烂芭蕉,昨夜雨洗过,焕发些许新意。
大步迈入抱厦,房内已经摆上几样不错的菜色,色香俱全,林有德恭敬地站在一旁执杯斟酒,落入青铜三脚爵中的酒液清澈,肉眼看不到丝毫杂质,色如琥珀。
大早上就喝酒,古人也不怕酒精肝,林默腹诽着,不过又想到古代酒精度数不高,就当格瓦斯喝也就是了。
林有德挥挥手,二婢女敛衣退出房门。
酒液入喉,倒是不像后世工业酒精勾兑的那样浓烈刺激,丝丝绵绵,暖人脾胃,饮一杯酒,吃一口菜,等到酒足饭饱,林默的心神也彻底安定下来。
看来这酒里恐怕同样也有些名堂!
林默晃了晃青铜爵,若有所思。
那就再饮一杯,林默美滋滋地想着,然而这一杯酒入口还没入喉,林有德的一句话让林默嘴里的酒液喷洒而出。
“郎君,随我去个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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