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的老太妃去世后,皇上很多天都在悲伤中度过。
老太妃是皇上的第一位人生导师。平常有很多国家大事决策不下来都会去私下请教老太妃。
元妃给皇上披上一件衣服,说道:“昔人
已去,深夜不眠最易让人感伤,皇上。”
“元妃,老太妃是我朝的恩人。明日起我将下令举国上下一起为老太妃守孝一年。在守孝期间,举国上下食素,禁止一切娱乐活动。”皇上说完这些后,便长舒了一口气。
“皇上明天要上朝,臣妾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了。上朝了,顺便跟群臣们宣布这个决定!”元妃说完,便服侍皇上睡下了。
第二天这个爆炸性的禁令下达后,几家欢喜几家愁。
最不愿意吃素的就是端阳公主。她气鼓鼓地说:“要是早一天知道这样的禁令,必定彻夜不眠,通宵吃到吐为止。哼!”
黛玉说:“反正我平常也吃素多。”
大观园里带发修行的妙玉,倒希望这样的日子越多越好。用她的话说,“园子再也没有喧闹声,倒清净很多。”
贾母是个爱热闹的人,平时都是三天一小戏,五天一大戏的。也不得不忍痛割爱,遣散了园子里的戏班。
在戏班里有一个打杂的姑娘,名叫尤怜,也因此失业了。
那时候,大部分女子都是相夫教子,很少在外面抛头露面的。除了一些底层的姑娘们。比如鲍二家的媳妇,再比如勤勤恳恳打杂工的尤怜……
薛蟠和贾琏,贾珍,贾蓉,这四大浪人,实在是憋不住了,偷偷开了个小型聚会。
四个人的建盏里看似茶,实则是酒。
“什么狗屁禁令,叫我三天不吃肉,不如让我去死!”薛蟠道。
“我们家琏二爷肯定舍不得死!刚刚娶了美娇娘。看把他美的。”
“嘘……!”贾珍偷偷塞给每个人一个小黑盒。
贾蓉把黑盒打开,只见里面是几个像芝麻的东西。
“大力神丹!!”薛蟠眯斜着,瞅了一眼说道。
贾琏一个人哈哈大笑。
贾珍说道,“给你们解馋的零食。别人以为我们吃的芝麻丸,实际是上好的牛羊肉松做的丸子。”
吃着有份,谁也不会举报谁,那时最能体现兄弟情深了。
“琏二哥,瞧我爹冒着对老太妃大不敬的风险把这个美味拿来给大家分享,你家的美娇娘尤二姐,不得也给大家分享下,才叫兄弟。”贾蓉猫着身子说道。
“这个嘛……好说好说,鲍二家的媳妇,火辣得很,配着牛羊肉肉松吃最好。你给鲍二甩点钱,他求之不得,马上给你腾出窝来。”贾琏笑道。
贾蓉说着便按耐不住了,径直到库房取银子去了。
“现在这花楼又不能光明正大营业,非得偷偷摸摸交易,成本高了很多,总之不爽!”贾珍摇摇头,叹了口气。
“兄弟们喝酒,不说这些丧气话。总会有爷们潇洒处。”薛蟠说道。
“尤怜,这是你的工钱。干完活儿,把这些戏文本给宁国府你的家门尤夫人送去,就可以回家了。”戏班的总管说道。
尤怜直挺挺地跪下,哭诉道:“求求你,总管,不要赶我走。我家上有老下有小,老公身子也不太好,整天要抱着药罐子的,我要赚钱养活全家,还要帮弟弟还赌债,我不能失业啊!”
总管扶起尤怜,说道:“尤怜,你跟着我们戏班五年了,我们也舍不得你,可是,可是我们戏班都没饭吃了。还不知道下一顿在哪里呢。你自谋出路吧。”
尤怜慢慢起身,擦干眼泪,往宁国府的方向走去。她要站好自己的最后一班岗。
到宁国府后,她路也不熟,想着尤夫人肯定住在正厅。便一边问路,一边朝正厅的方向走去。尤怜准备亲自将戏文本送到尤氏那里,顺便看看同样姓尤的女人,生活在怎样一个养尊处优的环境。
在路上小心翼翼低头走着的尤怜,突然听到“哎哟!”一声,原来是一个老爷爷摔倒了。
尤怜大多时候在戏班后厨打杂,很少出去走动,荣国府的路都认不清楚,哪里认得宁国府的贾珍。
不错!那摔倒的人,正是贾珍。贾珍的酒还未完全醒,踉跄走出来,正准备去茅厕,没想到被一个凸出的树根绊倒。
“哎哟,哎哟!”叫了两声,旁边也没有人应。尤怜出于本能的善意,去扶起贾珍,说道:“老爷爷,您没事吧。”
那贾珍看到眼前这位女子,虽然不如自己儿媳漂亮,收拾得倒也清清爽爽的。尤怜除了手经常干活,有些粗糙外,白皙的皮肤还梦透出几分姿色。
贾珍,憋着尿,上前几步,说道:“你这个小蹄子,府里就那些人,平常怎么没瞅见你。”
“俺是荣国府戏班打杂的,今天来给尤夫人送东西。请问尤夫人的住处是不是朝那个方向。”尤怜的话音刚落,就听到府里的仆人喊贾珍老爷,说尤夫人找他有事商量。
“东西给我吧。”贾珍笑道。在接过戏文本的那一瞬间,贾珍也不忘占下小便宜,用食指沾了一抹口水,朝尤怜的手背上一滑。
尤怜慌乱中快步走出了宁国府。在村口的井边洗手半天。
“尤怜,你在这里啊。你们家的男人在河边挑水不小心把腰闪了。正坐在地上呢,你快去看看吧。”村里的杨婆婆说道。
尤怜赶紧顺着杨婆婆指的方向跑去。
“相公,你没事吧,我扶你回去吧。”尤怜对他的相公肖业好声好气地说道。
“谁要你扶!敢情是故意让村里人看见了笑话我!”肖业一边捶腰一边说道。
尤怜默不作声,自顾自地挑了一担水回去。
肖业则是尤怜让儿子去把他扶回来的。
尤怜看了看米缸,米也不多了。尤怜心想:这家里没有一个靠得住的,儿子还小,明天即使从早上找到晚上,也要找份事情做。
“娘,明天就是你的生辰了。你想要怎么庆祝啊。”儿子边喝稀饭边眨巴着大眼睛说道。
“庆祝啥?!庆祝不需要花银子的??”婆婆说道。
尤怜连忙抢话道:“前几天才跟你庆祝的辰,娘的生日离你的那么近,以后每年就沾光搭着你的生辰一起过,不用那么麻烦。”
“不可以!娘的生辰是娘的生辰!我的生辰是我的生辰!你们都不给娘过生日,我来给你过!”
小家伙大声叫道。
尤怜看着这家伙,他怎么不知不觉长大了,内心一阵欣慰。
第二天一大早,就看见小家伙学着大人的样子,在锅里捞东西。
“过儿,你在干啥?”
“娘,我给你做长寿面。做得不好吃,也要吃完喔。”
尤怜抱着过儿的头,眼泪不停地流。
“谢谢过儿给娘过生日。过儿给娘煮的东西最好吃。”尤怜喃喃道。
尤怜骗过儿说,她生辰当天要去很远的神庙敬香,去祈求神灵保佑自己和家人。
其实,尤怜跑遍了整个集市,去看看哪里还招人。
尤怜的父亲从很远的地方,跑来看她。毕竟是尤怜的生辰,老父亲做了一些干豆丝送来。
临走时,尤怜的母亲嘱咐道:“千万一定要趁女婿和家人都在时,送尤怜东西。不要傻不拉几的单独送她东西。”
老父亲走了几里路,才到尤怜家,尤怜又出远门了。老父亲干等着,也不自在,就先回去了。
尤怜因为没有太多文化,没有一技之长,又是女子,找了一天的活,也没有找到。她拖着疲惫的身子往家的方向走。
村里的杨婆婆在尤怜父亲走后没多久,就到访了。
“肖业,你走大运了,要发财了!”杨婆婆说道。
“财从何来啊,杨婆婆又来说笑我。”肖业说道。
“这些银子,是宁国府的珍大爷赏给尤怜的。还不是由你保管着。”杨婆婆抠了抠牙齿缝说道。
“这个娼妇!不要脸,连宁国府的珍大爷也勾引。这么晚还没有回,又去勾引哪个野男人去了!”肖业站起身骂道,仿佛昨天腰闪了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似的。
尤怜到家后,气上加气,把银子甩到门外,“没见过欺负人,欺负到家里来的!”
次日,尤怜头有些晕晕沉沉,依然去找事做。
不巧,就在安平宗的门口倒下来了。后来被晓尘尘收留。
前段时间到尤三姐,现在又碰到尤怜。
晓尘尘自嘲道:“感觉这段时间,特别与姓尤的人有缘。”
“赶明儿,我也改姓尤去。”北静王傻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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