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玉梅见到女儿吓了一跳。
秦家北刚刚睡着，她掩上门拉着女儿的手在外面走廊坐下来。
“怎么找到这里来的？”
秦妮妮没有回答，反而问，“妈，我爸爸怎么了？你什么时候在医院的，怎么不说？”
秦妮妮看着妈妈面色浮肿，头发散乱，显然已经好几天没有好好休息了。
秦玉梅眼圈红了，语气故作轻松的说，“嗨，就是喝酒喝的呗，不是什么大毛病。”
“我们家还有钱吗？”
“妈攒的钱够用，别操心了。”
秦玉梅没有说，医生最近几天一直和她提，该给子女们以及近亲亲属做个肝检测。
测试下是否匹配，再下一步就是手术移植的事。
这种近前捐赠，有两个关口要过。
一，可能找不到适合捐赠的人，匹配不了，没办法手术。
二，即使匹配成功，有的人会在最后一步选择放弃。
就算是亲生父母，亲生子女，面对影响自己健康的选择时，可能会逃避。
秦玉梅决定先自己试试，如果她的能匹配，就不用考虑两个孩子了。
“妈这两天不在家，你在家也没法好好吃饭，不如回学校吧。”
秦妮妮点点头。
“我能看看爸爸吗？”
秦玉梅怕吓到她。
以前妮妮脑子不清醒时，秦家北已经离家出走，现在这个样子，几乎没有人形。
“别看了，他睡了，你只管好好学习，别操心家里的事。”
秦妮妮点头。
秦玉梅握着她的手，无意识的摩挲着，突然她低头看。
“这是谁给你的戒指？”
妮妮原本想实话实说，但是考虑到这个事情听来太荒诞。
而妈妈现在百事缠身，还是别让她担心了。
她笑着说，“我自己买的，你不会以为是钻石吧，哪有这么大的钻石啊。”
秦玉梅也笑着说，“好看，姑娘你的手长得好看，现在人结婚都流行带钻戒，我年轻时候你爸爸连个戒指也没给我买。”
“这个给你带。”，说着秦妮妮就用手去拔手指上的戒指。
秦玉梅按住她的手，“我不喜欢这些东西了，干活也不方便，等以后你工作了再给我买个金戒指。”
她想起了自己的姐姐秦碧琼，秦碧琼的首饰很多。
说起来她和姐姐没关系，她是秦家捡来的孩子，秦碧琼才是亲生的。
结婚后，父母几乎不和他们联系，尤其她嫁的丈夫家里穷，母亲提起来总是带着怨言。
秦妮妮出了医院，想起严焱之前说的，留了司机和车在医院停车场里等着她。
她在路边等公交车给他发了个短信，“严先生，谢谢你的好意，我坐公交车回去了。”
编辑好信息，犹豫了下，她将“严先生”删除后，改成了“你好。”
信息发出去后，公交车正好到了。
她投币后上车。
这辆车路过学校，也会路过家。
考虑了很久，她决定先回家。
周末的寝室，虽然只是胡燕燕一个人，但是在学校住花销难免会大一点。
她给胡燕燕打电话，邀请她到自己家。
胡燕燕在电话那头很高兴。
“车还要20分钟路过学校，211路车，你现在就下楼吧，我在车上等你。”
胡燕燕提前到了站牌。
刚才过去了一趟车，不是秦妮妮坐的那个。
“燕燕。”，秦妮妮打开窗招手。
胡燕燕看见，笑着忙去车门处排队。
上了车两个人坐在一起小声聊天。
胡燕燕老家是云南一个偏远的小镇，据她说，和缅甸就紧挨着。
遇见做生意赶集，两国的人凭借通行证可以一天内出国回国。
她曾对秦妮妮说，“我的家乡很美，很美，可惜就是太穷了。”
胡燕燕的父母生了三个女儿，原本想着生个儿子，胡燕燕出生后，母亲病了。
两个姐姐很早就辍学嫁人了。
本来爸爸也让她跟着姐姐一起去大城市进工厂打工。
妈妈死活不肯。
胡燕燕成绩好，妈妈说不能误了三女儿的前程。
“妮妮，我想明天去转转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工作。”
秦妮妮点头，“我也正好这么想的，我家附近的有家大超市，一直招钟点工，咱俩明天去试试。”
胡燕燕突然看着她握着栏杆的手，“这是什么？”
秦妮妮忙嘘了一声。
下了车，她忙把戒指摘掉放在背包里的小夹层里。
后来想想觉得不安全，又从里面翻出来钱包，将戒指放进去。
“是钻戒？”胡燕燕问。
秦妮妮点点头，“不是我的，别人托我先保管下。”
秦妮妮打开房门，“我妈妈租的房子，你坐着休息下，我看看厨房有什么吃的。”
胡燕燕气喘吁吁的，走过客厅去阳台，打开窗户。
她回头说，“这里离学校不远，你怎么周末还不回家啊。”
秦妮妮最近的几个周末都住校，让人费解。
同城的学生没有人喜欢住下学校，[链接]周末都是迫不及待的回家。
秦妮妮边翻着冰箱边说，“回家没人做饭吃。”
秦明不在家，讨债的人得了钱不再上门找麻烦，她才放心带胡燕燕过来。
妈妈包好的水饺冻在冰箱里，她用电磁炉煮着水，一边拿出来准备给胡燕燕煮水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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