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鹿言情小说网

简城 第48章 陷阱

小说:简城  作者:拾页  回目录  举报

三点一线的大马路,男生和伍歌走在前面,沈恩衣第三,桃花眼第四。

桃花眼说,E中后面有座山,没事的时候他经常跟人去爬,人到顶上把不开心的事大力气声若宏钟的喊出来,喊出来就痛快了。

他的话让沈恩衣想起那个梦。

沈恩衣站在悬崖边上,喊一声:“伍!”然后把手给他。

可是,站对面的人却狰狞的笑,他一用力,毫不犹豫就推她下去。

沈恩衣很害怕,她哭着喊着,最后痛不欲生的醒了过来。

为什么她会有那么可怕的梦。沈恩衣把方便面,吕梁生和桃花眼他们三个人的合照拿出来看,直到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这个梦做久了她也就有经验了,每当她站在悬崖边上,她就不伸手也不喊他,等他来喊她。

“衣字。”

“衣字。”

伍笔马伸手,沈恩衣可不敢抓,有时候他也会推沈恩衣下去,但沈恩衣会长翅膀,像江竹蜻蜓那样飞。

这世间。

有的人爬到山上面只为了接个吻。有的人为了喊话,有的人为了爬而爬上去。

各有各的样。

桃花眼说:“衣字,这些年,我越来越觉得,心好疼,好痛。许多时我都以为自己快要死了。我妹妹洛洛,洛洛说:‘哥,你得癌症了。’我说,得癌症好丫,得癌症死得快,死了就不会痛了。”

车来车往,世界嗡嗡的响。

沈恩衣听不到桃花眼在说什么。

她想到那洛河传说!

很久很久以前。

这儿还有另外一条河,有一天,仙对河说,你愿意变成一匹想去哪就去哪的马吗?可以爬坡,可以走路,还能遇见训养你的人。

河想了一会答应了。

仙说,不过你的修为不够,你只能成为一匹活不了多久的马,你会得很短的命,过得非常辛苦,你还愿意吗?

河说,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车来了,男生先上去,然后再伸手拉伍歌,伍歌上车前回头冲沈恩衣他们喊:“沈恩衣,你们快点。”

沈恩衣和伍笔马跑着上去,两人挤进去已经没位了。

桃花眼忧伤的站在中间,全力的扶沈恩衣过去同伍歌坐行李板那块踏踏米上。车到了花椒地猛刹了一脚。

一车人定不住,都向前倒过来。

沈恩衣扶正桃花眼,终于忍不住问了声:“你还好吗?”

“好。”他说。

他总是那样说,可到了车站,他就在长廊下面扶椅旁撕心裂肺的吐了起来。

沈恩衣站在那儿,她拼了命才不许自己去拍他扶他。

她心中,总有一个声音在喊:“沈恩衣,你有什么资格对他唏寒问暖呢?他伍笔马是你的谁?”

到了公园门口,男生就出主意,他跟伍歌,桃花眼跟沈恩衣,两对人分开,各对各走。

沈恩衣不知他真醉还是假醉。男生就是脸皮厚,他们喝醉了可以对女生又亲又抱也没事,反过来,女生失态了就很大件亊。搞不好分分钟贞洁尸守。

看那男生软绵绵的搭在伍歌的身上沈恩衣就万分不爽。如果为了占便宜,这酒喝得也太阴谋了。

沈恩衣和桃花眼在公园的石子路上走了一会儿,他见到枪就去打抢,见到地鼠打地鼠,打枪和捶地鼠好丫,能打枪能捶地鼠,说明他已经没事,是真真真的好了。

沈恩衣得了一瓶泡泡,欢天喜地。她笑,自己居然也喜欢这东西。

桃花眼说:“小衣字,以后烦恼这东西,我们别分了,一个烦恼分了是两个烦恼甚至更多的烦恼,一个快乐分了是两个快乐甚至更多的快乐,我们分快乐怎样?”

沈恩衣吹着疑惑的泡泡,心说:“我们有快乐吗?我怎么不知道?”

谁说一个快乐分给别人是两个快乐,一个烦恼分给别人是更多的烦恼,就算“谁”讲的都对,但能分快乐和烦恼的人,我们这一生,又会命有几个。

桃花眼笑笑,说:“小衣字,你变了,你真变。”

沈恩衣问:“我怎么变了。”

他说:“你变得不爱说话了。”

沈恩衣又开始吹泡泡,她是不爱说话了,她的心太苦,太累,无人知道。

不管远方和诗她须要多努力才有办法去做梦,不管未知的世界有多复杂和难,不管她时时刻刻有多么不开心,曾经,她以为,她只要想到回到这里就可以就安全了。

因为这里还有一个懂她的人。

她只要他站在她的身边,好好的,笑笑的,哪怕不说话也是好的,她只要看一看,瞧一瞧那个人的桃花眼,就心满意足了。

可是,就连他那考数学一百分的智商也不懂她,如果他懂了,她也就不那么心累和遗憾了。

倾刻,沈恩衣的心绝痛,眼泪更是像虱子一样爬满她的脸。

从始至终,在伍笔马面前,她都是自卑不己的!所以哭,就连哭,既使站在黑暗里,她也不敢用手去擦。

因为,同样倔强的他就在身后。

世界上,果然还有一种距离叫咫尺便是天涯。

伍同学,如果这次,我运气不好,死了,怎么办!人生嘛,没那么多幸运与绝对保证的,如果我死了,你会伤心,会难过,也会怀念和记得吗?

会弹吉它,唱忧伤的《丁香花》!

《281封信》中,只有财大气粗的小美喜欢于枫后,用钱砸他!

用钱砸!

小美开着跑车,自信非凡地说:“来,我带你去兜风!”

也只有财大气粗的小美为于枫包场,甚至于枫的灾难来临,小美说:“你和我结婚,我替你赔违约金,你跟我结婚,我马上给你一千万!我喜欢你的杯水情歌,你给我唱!”

太多浮华的剧情!

太多现实与残酷!

这世界,何时才能你懂我,我懂你,这世界,何时才能简简单单,痛痛快快,高高兴兴!

此时此刻,沈恩衣已经痛到无法想象了,她和桃花眼之间,她们隔的不止是万卷书,万里路,而是金钱,名利,地位和她无法更改替换的某种神秘命运。

桃花眼是这样,木水桶也是如此。

不送,都不送,是不好送,坡高路陡,各自珍重。

公园的古塔有多少层?

十一还是十二,可是黑灯瞎火的,它没有标识也没有影子,沈恩衣无法数清。

她红肿的眼晴数不清。

沈恩衣坐在塔阶上,背包敲到地石板上“哐当”一下。

是她挎包里面的水杯在响,她的挎包装了电话,耳塞,水杯,充电器,方便面。

除了去厕所时间,这些东西她走到哪带到哪。她把它们当作护身符一样的珍爱。可他们又置她何耻?何地?

大胆的想象,如果复杂撇却,事情简单幸福到她和桃花眼一个吻一个拥抱一生结合,伍笔马应该不止担心钱。

他还担心沈恩衣是不是会有生猪尾巴孩子的不好血统。

沈恩衣哭,是因为更又深露又重,望君又保重。

沈恩衣哭,是因为她不懂伍笔马说的来生,她只知道,这世间,根本就没有来生,人死就死了,死了的事谁还会知道。

忘了有多久,谁再也没有,跟她说梦里的那个故事。

很久很久以前。

这儿还有另外一条河,有一天,仙对河说,你愿意变成一匹想去哪就去哪的马吗?可以爬坡,可以走路,还能遇见训养你的人。

河想了一会答应了。

仙说,不过你的修为不够,你只能成为一匹活不了多久的马,你会得很短的命,过得非常辛苦,你还愿意吗?

河说,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我愿意!

沈恩衣在三点一线上的大马路回去时收到方便面的简迅,他说:“沈恩衣,是你吗?”

沈恩衣把挎包放到房间的写字台上,想了一会儿才回,她说:“是呀,是我的号码。”

更深露重,望君保重。

她把包里的护身符拿出来,方便面,水杯,方便面舍不得丟,水杯呢?

那晚想了很久也没有勇气拿给桃花眼,沈恩衣看伍笔马,伍笔马看她,说不出的说。讲不出的痛!

那晚,沈恩衣坐在石阶上,伍笔马站在边边叫她:“小衣字!”沈恩衣把手交给他,他拉她起来,然后两对人,然后两个人,再然后,沈恩衣转左,伍笔马转右。

他总是文质彬彬,沈恩衣突然给他一个杯子是什么回事?烦恼和伤害有时像书页,一面翻过去就完了,走不过是无底深渊,走过是落漠。

但总有它新天新地的时候。

沈恩衣把方便面和杯子又全部放回挎包里面去,准备收拾妥当了上床睡觉,突然,手机信号又闪了。

“滴滴。”

收件箱那又有一封信,她看发件人是方便面,随手就马上点开来,只见上面鹤然写着。

“沈恩衣,我爱你,我爱你好吗?”

沈恩衣吓一跳。

想以前在学校,她与沈木的关系比桃花眼和师傅吕梁生好几十倍,他们两人不仅是三年同学,更是家人,朋友。

演小品的时候,沈恩衣用台词问作为全程策划与演员的沈木:“你打算请我吃什么?”

看的同学就大声的起哄道:“吃炒米粉和蛋炒饭。”

沈恩衣忧伤的看着他,有几次,这家伙竟忘了台词。

这样铁打出来的友情不会是情深不寿。平日里她们也特能开玩笑,知道他又发神经,沈恩衣马上回信。

“这是你方便面该说的话吗?”

那边也马上:“是呀,我真的很爱你。”

新仇加旧恨,一想到桃花眼让她连续痛哭两次,沈恩衣的心又酸又涩,如果是方便面,他怎么能不懂她。

沈恩衣说:“我们怎么会这样子。”

信息发过去她就趴台上哭了,这一刻,什么朋友长长与久久,她觉得大家的友谊算是真正走到了尽头。

桃花眼不是和快乐热讽冷嘲的唱――厕所旁的鲜花,屎谭的玫瑰!

厕所旁的鲜花,屎壳郎的玫瑰跟他的爱情告白吗?

沈恩衣哭了起来,这一次也是她人生中可乐瓶打翻的一次。

手机的灯光闪烁不断,她用尽全身力气才有办法再去打开那台翻盖的手机。

沈恩衣哭成了泪人。

来自方便面的简讯,一箱满满的信息,全是苗文,她一个字也看不懂,既使她振作起来把泪擦干,没有泪帘的字还是一个个她读不懂猜不明的符号。

沈恩衣决定打电话过去,但接连打了四五个,那边提示都是无法接通。

难道这是求救信号?

方便面是开车的,难道他遇到危险,车翻了?想到这,沈恩衣全身冰凉。

如果沈木遇到危险了第一个想到给她发信息求救,她还当他发神经对他不闻不问,过后他死了怎么办。

这世间,一夜两人,阴阳相隔的情况太多,太多,你可以怀凝,但一定得相信!

死亡和梦想一样,大多时候都是同在并且共存的!

沈恩衣几乎是一夜未睡,到第二日清晨,天还没亮她就出门,她边走边打电话,依旧是万分恼人的无法接通。沈恩衣于是决定坐长途汽车去沈木家,买了票车没开,沈恩衣想到老奶奶,她于是又下车去补了一盒礼品袋。

沈恩衣想象过无数种情况,例如,方便面伤了?方便面死了?方便面失踪?最不敢想象的是当她去到沈木家。

那幢三间一层另加厨房的白房子变惨白了,因为木家痛失爱子挂满白布,一家人鬼哭狼嚎。而她,从此浑浑疆疆。

因为,她又自以为是失去了一位至亲的朋友。

焦虑使沈恩衣头痛欲裂,不是汽油臭,不是路不好走,而是她浑身抽搐。

世间的万事万物,不是不可能,像老师,不也突然而然就走了吗?

然而,沈恩衣想象过无数种情况,但她沒想到会是这样――一个不是郭小美的老女人在方便面家笑盈盈的等着她。

当沈恩衣看到方便面家房子时,它只不过旧了点,与两年前的还是一模一样,方便面的车更是完好无损的摆在那。

沈恩衣松了口气,她最先看到的是沈奶奶。

沈恩衣问:“奶奶,你家方便面在不在。”

一群小孩子听声音围过来看。沈奶奶说:“你找我家方便面呐,在,在的。”然后就扯嗓子喊――“花,花唉。”

马上,一个女人就从门后面笑盈盈满脸通红的走进客厅里来,她边走边喊:“沈恩衣,怎么是你?”

沈恩衣看了她更加惊讶,反问:“怎么是你?”

居然是,唉,这个女人我要好好的介绍一下,许多年以前,沈恩衣住综合寝室那会,她是室长,名叫李翠花,是方便面的初恋。

因为方便面,她们俩的关系才特别好。沈恩衣走了一身汗,因为气愤更加热了,她站起来说:“哪里有盆,我先洗个脸。”

于是,沈恩衣和李翠花,两人各怀鬼胎的去厨房,李翠花舀了一瓢水倒盆里,她依然笑嘻嘻的讲:“原来,没想到,原来你就是水,水和方便面……”

她蚂鸡蚂鸡的,词不达意,话中有话,她还没讲完,方便面就马上跑出来了,方便面接着她的话说:“你别乱讲了,沈恩衣,她是我马哥的女朋友。”

“哪个马?”李翠花问。

“还哪个马?伍笔马。”方便面不耐烦说。

“哦,哦。”

“嗯!嗯!”

两个人你一言我一语的显恩爱,沈恩衣心里不痛快,若是郭小美,郭小美才不会这样卑鄙无耻,作溅!果然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沈木和李翠花,不是一家人不入一家门。

男人都喜欢初恋情人吗?方便面是这样,恐怕桃花眼也是这样。此时,沈恩衣在心中是感谢伍笔马这个人的,至少有他立在那里,适时并且恰当地堵住对方的嘴。

知道沈恩衣是伍笔马的女朋友后,李翠花对沈恩衣的态度明显一百八十度大转变,她不再明显的疑神疑鬼了。

方便面怔怔的说:“恩衣,你怎么突然来了,像风一样,呵,两年没见,居然变得跟外国人一样,连我都差点认不出来了。”

他苦苦的笑,讲的这纯粹是缓解气氛的客套话,沈恩衣白靴丝袜牛仔裙,上衣是圆领宽袖衬衫加尼龙有帽的外套。

头发是直的,不过染了点酒红色,不认真的人是看不出来的,头发太长,她稍微的把上半部分扎了一下。

这样的她怎么可能长得跟外国人一样。

沈恩衣心又累又碎的说:“我去那边一下。”

方便面家场坝对直过去十几米有间厕所,平时大家都管它叫“那边”。

大家只要说“那边”,听的人就知道讲的人要干什么去了。

沈恩衣出了门,她的眼睛因委屈又红了。她没有去那边,而是痛不择路,走到哪算哪,只要没人看见她哭鼻子就好。

不知不觉,她来到两年前方便面叫她看蝌蚪的那个水沟。

那时的她多开心啊,以为身边又有王子又有骑士,现在呢?现在,许许多多的人变了,只有她还像个傻子一样呆在原地。

那时的她就是无知无识又欢天喜地的踩着这条初识的路,想象去一个有能把心爱的人留在身边永远不变心蛊术的地方。

可是,现在路还是路,花还是花,她还是她,为什么自己一面笑却还流着眼泪。

物是人皆非。这地方沈恩衣越看越伤心,越看越难过,她因此决定不呆了,沈恩衣用力的擦鼻涕,把那些晶莹的不知是泪还是汗的东西用清水洗干净。

眼睛有些红,哭太久了,她用水冰了冰,好了,就是现在,装作若无其事的走回去,又装作有十万火急的事去方便面家跟他们辞行。

当沈恩衣再次出现在方便面家客厅时,李翠花又扎实的吓了一大跳,沈恩衣很不自在,以为李翠花看出来她眼睛的变化了。

可李翠花依旧一副幸福小女人的架势笑嘻嘻的说:“沈恩衣,你去哪了,我刚才找你吃饭沒见着人,现在都到下午三点钟了你饿不饿?”

沈恩衣心怒,想:“原来我出去哭了那么久!”

想归想,沈恩衣连忙说:“午饭我在街上吃了粉才过来,我刚才忘记和你们讲了。”

抓了抓手,沈恩衣才说:“我要走了,我今天是旷课出来的,假还没请,现在去还坐得到车,晚就没了。”

李翠花拿手机一看,她不紧不慢,甚至还大为惊喜又十分贤惠说:“老同学,反正明天星期六,放假,你在这里就多歇两晚嘛。”

方便面马上说:“我去给马哥打电话,让他也来。”

转了一下,他才摇头抓耳的说:“哦,马哥好像没手机。”

沈恩衣听了又感谢桃花眼没有手机,电话打到他不一定来,那沈恩衣是他女朋友的事也就穿帮了。她现在须要这个虚名保护自己。

正争着,方便面的奶奶来了,老人家说什么也不让沈恩衣走,老人家步復闌珊说:“哪有到家不吃饭的道理。”

沈恩衣说:“吃了饭就坐不到车。”

老奶奶说:“坐不到车那就歇着,你是担心我家没床睡吗?”

唉,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你一句我一句,时间不知不觉就讲去半小时,既使到街上,也没车了。

既来之则安之。

明天顺便去趟叶桠表哥家看看自己的二姨娘吧。

这样想着,沈恩衣也就开通自己了,她安安静静坐在客厅里,对做饭的事不帮忙的。李翠花穿得太普通了,想一下就进房间换衣裳。她换了一条运动裤,走出来不自然的拉一下上衣短袖,露出不好意思的尬尴。

说真的,她红齿白牙,心善一点人还是很美的。

她这方便很可爱,以为把沈恩衣的书包放到房间里藏起来沈恩衣就不走了。

李翠花走前走后的忙个不停。

沈恩衣想,李翠花应该是很爱方便面的。

沈恩衣认识一个当婆婆的人,那人说:“现在的媳妇儿呀,你简直不敢想象,以前都是媳妇伺候婆婆,现在世道变了,婆婆跟媳妇反了过来,婆婆反过来伺候媳妇。”

同理。

为人媳妇,如果她爱她的丈夫,她就会竭尽全力的做家务,反之,她爱做就做,不做也觉得理所应当。

虽然李翠花嘴上一直说:“沈恩衣,我真羡慕你们还在读书。”

但她要表达的却是,你没我好。我嫁得如意朗君,当人妻比当学生妹好。

她虽然一刻不停的做家务,但她依然是煮熟的鸭子嘴巴硬,她说:“沈恩衣,我在家当姑娘仔那会,请媒的人呀,是踏破了我家的门槛,这家来讲我不肯,那家来讲我不愿,最后来跟方便面。下嫁,下嫁你懂吗?”

她说:“我当时在外面打工多好丫,好玩又有钱,每天下了班就没事了。沈恩衣,我们宿舍的那个蒙美美你还记不记得,那个蒙美美很会打扮,许多人追,下了班她就和别的男生吃饭,溜冰,我呢?方便面打一个电话跟我说,小花,你来我家玩嘛,来我家玩,操他娘的,我来了就拉嗑头进洞房了。”

沈恩衣听了忍不住笑,如果说蒙美美是学校败类,李翠花那句“操他娘的”就是耍真正的流氓了。

蒙美美因为谈恋爱,在校就有人传她怀孕了,退学是情理当中的事。

李翠花。

捡了便宜还卖乖。比她,沈恩衣还是喜欢李小美。

沈恩衣笑:“我的一天过得有够苦的,一会哭一会笑,真是人生如戏。”

晚上,方便面的父母从外面回来了,家里来了客人,李翠花这媳妇就更加忙了。装饭夹菜,洗锅涮碗。连几点睡都被婆婆管。

她不服气,抱着沈恩衣咬耳朵,很无奈的说:“沈恩衣,像这样,端了洗脚水不算,天不亮又得起床给大伙烧洗脸水,方便面的奶奶,你看,都那么老了,几乎一天二十四小时要人伺候,忙完家里又奔外面。

外面,栽完秧就栽包谷,栽了包谷栽红暑,最烦的是挑粪,装少了要跑许多趟,装多了又抬不动。

沈恩衣,你以后千万别找农村的男孩。”

沈恩衣说:“你爱方便面吗?”

她多不好意思说:“爱丫,你怎么又讲这个?”

沈恩衣说:“爱就得了,如果你真正爱一个人的话,就会肯去和他涮马桶和挑粪!”

她听了反问:“那你爱伍笔马吗?”

沈恩衣说:“两码事,我们现在还读书,不比你们。”

她终于逮到机会说:“沈恩衣,我去打工的时候,听说方便面找了个女朋友,她们俩去火车站看火车,还照了相。”

沈恩衣真想说是,想到以往方便面的好,沈恩衣说:“没有那回事,别人骗你的,你想,方便面那么爱你……”

她的慌终于讲不下去了。



  飞卢小说网 b.faloo.com 欢迎广大书友光临阅读,优质火爆的连载小说尽在飞卢小说网!,
上一章  回目录  阅读下一章
(按左右键翻页)
简城书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