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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城 第46章 沈心衣的烂朋友

小说:简城  作者:拾页  回目录  举报

沈恩衣回来时正是初春,下车时雾雨蒙蒙,那个大箱子搁在路边,司机说:“好姑娘,以后我们还能再见吗?”

“能!能的!”

“那你慢慢走啊,我们说让你跟我们去F市游玩几天,免你来回车费,你又不愿,车子等不到天亮,车上一堆人也都还在那儿等着,这刚下高速,一会又上高速,不然准把你送到市里面我们也才安心!”

“没事,已经照顾很多,很好了!”

“那你自己小心吧!记住我们旅游大巴,说不定下次茫茫人海之中还能遇到!”

司机给沈恩衣抬了皮箱,关好箱门后,边回头边喊:“再见,再见!”

沈恩衣孤独地看列车远去,因这车上的好心人,反而倍觉暖和,心又回潮,这世间,果然还是好人多过坏人!

再回头一望,自己家乡的城在山的那边,只见大坡背后灯光璀璨,一束束火红的光束直冲青天,从远处看,像冬日里碳盘里面烧得旺盛的火!

自己要去的城就是那边吗?

是“横看成岭侧成峰,远近高底各不同?”怎么看起来一点不像!

这附近也没有什么标语之类的!

天下着蒙蒙细雨,她没有带伞,见那边有一凉亭,索性去那坐到天亮!下车时是清晨五点半,加上零零碎碎,时间应该不到六点,现在还是初春,应该六七点天才大亮!

这附近也没个出租车!一想到荒郊野岭凉亭枯坐一个钟,沈恩衣感觉浑身又要冷了!

“姑娘,我搭你乘车吧!”不知哪儿突然冒出一个踩三轮车的老头!

她听口音,是本地人,也就多少放下戒心!

她小心翼翼问:“这里不能乘车?”

“不能,要坐车,得到那边站台!”

“很远吗?”

“不远,我拉你过去也就二十块钱!”

沈恩衣没有说话,比起一路,多的钱已经去了,她不在乎二十块,但毕竟是无牌无证野鸡车!刚才跟陌生人说话已经够不安全,所谓“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小姑娘,去与不去?”

“谢谢了!”她说:“不去!”

“哦!”老人家听了收语,一会儿又道:“这样吧,小姑娘,我也正要回家,你给点油费,我顺路搭你吧!这天气冷,其它车怕是不好等,我呀,刚刚才送了我侄女到这站赶车!小姑娘,如果你搭我的车,十块钱,我送你到站台,你乘ⅹx的车到汽车站或者火车站,那里车多,到时你想去哪就去哪!但如果你坚持走路,快的话二十分钟,慢的话三十,朝灯亮的地方,但你可得等了天亮再走,因为那边路烂,许多地方又没有灯光!”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沈恩衣见等下去也是一个人,于是点头同意了!

大叔下来给她提箱子,因为是三轮,要平平放好,开车时,他说:“你看我风尘扑扑,就是一个种地的,因为担子重,过年出来找点活!有就做些补贴家用,没有就回!我知道你的担心,但我真不是坏人,出门在外,多些心眼是好,可这世界?哪有那么多坏人?”

车也就到站台,沈恩衣给了钱,见箱子和人并没有丢,开心极了,又刚好赶上6:30早班车,她突然发现好脾气和运气,谢谢很有用,她谢了三轮车司机,又谢了公交车司机,到市里再转去沈云衣处的车!

一年半,城市还是那样,街还是原来的街,巷还是原来的巷,一点没变,因为时间还早,到沈云衣处,饭店还未开门!

萧何听到沈恩衣归来,不禁直骂:“这姑娘,回来也不跟舅舅讲一声,好让舅舅去接,高速路那地方,多危险呀!你们没听说过高速口拐人卖人抢人和杀人?”

沈云衣说:“不回来也回来了,下次再叫吧!”

至于脖子上的伤,每当别人问起,沈恩衣含乎其词,说:“不小心,摔的!”

说完,她依旧围巾护体,包裹得严严实实!

开学季,那时候,沈薰衣和周公莫还没有离婚!沈恩衣给沈薰衣打电话,经常也都是打通了沈薰衣不接!

“哦,我以为是什么野电话!”

沈恩衣去看沈薰衣,有时候提着炭,当然,那是寒风凜冽或者大雪纷飞的冬天,沈恩衣给姐姐送碳,周公莫咋嘴巴说:“这可真是雪中送炭呐,就你打工半年借给你姐姐我们的钱,也都是雪中送炭!我周公莫这个人,是个孤儿,虽然穷是穷了点,但我穷得有骨气,别人的东西我不要,除非是爸爸妈妈跟姐姐妹妹的!”

沈薰衣听了,直骂他不会讲话!

“不会说话就别说,没人当你是哑巴!”

“我怎么是哑巴了?”周公莫不依不饶,说:“恩衣是雪中送炭,我不要錦上添花,只要雪中送炭!”

“那你记着就行!”

自与周公莫结婚以后,在沈薰衣看来,所有的电话都是不足为重的电话,都是野的!而在沈心衣看来,周公莫是沈薰衣的男朋友!

老实巴焦的心衣不会说男朋友,常常把“男朋友”说成是“烂朋友!”周公莫一来,沈心衣就在那儿大声武器地喊:“烂朋友来了!烂朋友,来!”

于是,加上不成器不上进的本性,周公莫也就成了名副其实烂朋友!

沈梁山说:“是人都有几个好朋友!”

但当沈心衣把“男朋友”叫成“烂朋友”以后,沈梁山也不敢把“是人都有几个好朋友”的话讲出去,他只怕到了沈心衣那,又变成:“是人都有几个烂朋友”了!

有时,沈恩衣也提着奶油蛋糕去沈薰衣家!

电话打不通,她就发信息!

“姐,我是恩衣,今天计算机学校没课,去你那里玩会儿?”

沈薰衣这才回复:“你来,我们都在家的!”

“姐,我今天生日!”

“好,那你过来!”

从市里到沈薰衣家,要坐十几块钱的车,时间嘛,也说不定,有时早些,有时晚些,司机按装人来算,一天只跑一到两趟,装着人就走,装不着人就等!

也不能催,那时的巴车值钱,有巴车的都是大户人家,他凶你得,你凶他不得!你只管等车,紧赶快赶,坐到感恩戴德,谢天谢地,坐不到,早上等下午一趟,下午等明天一趟!

坐上去,也不催,司机售票员想啥时候走就啥时候走,既使不走你也只能耐心等着!

坐久了,人就得了经验,要么不去,去的话就安排至少一天!沈恩衣好久没去看望自家姐姐,她很想去,挑的是星期五,那样加上周末,可以留她几天!

打工一年半,多少变了样,当许多人为了十几元甚至几块钱的车票同司机售票员大动干戈吵嘴时,沈恩衣觉得,三四个小时的路程,泥泞路,十几块钱真的不算贵,但人们为什么还吵呢?

吵归吵,吵完的人依旧做!

司机有时脾气爆,生起气来,直接就喊人下车!

“我不搭你了,你自己走路回去!”

沈恩衣没从市里走到乡里过,但听唐嫂嫂说,有年冰灾,大雪封山,结的又是冰构,别说车走,就是人走在路上都是怕的,直溜,不稳!

虽然大雪封城,但家不在城,依然是要回村过年!从市里走回村的人,都要起很早,并且自带干粮,从早上五点走到晚上九点方可到家!

“一路玩雪,也好玩!”

“早上五点到晚上九点,还背着小孩?”沈恩衣听了摇了头,反正她是走不了!

“那孩子不能走,难道我们当老妈子的扔掉不要了?过年,在城里没吃没喝的,家里面父母又一年到头,巴巴地等,不回去也实在说不过去,你们还是孩子,想怎样都行,但我们是大人,上有老,下有小,背上背一个,手里牵一个,一家子都难,越是举步维艰,越是要走!一家子,手牵手,大踏步,就向前,走走去了冬,走走来了舂!走走是人生!”

讲话的嫂子虽然也是善良,但她给沈恩衣的感觉,总体人生的性格就是“此地无银!”

善不是真善,恶呢,不甚明显!

出门打工一年半,沈恩衣提了蛋糕坐车上,再运动衣,洁白钴齿网格运动鞋,给人的感觉不像乡里人!乡里人,十六七岁,哪个穿得了像她那样昂贵精致的衣裳,哪个过生日?更别说买什么蛋糕!

车上有时挤过抗窑,人就跟柴火一样一根接着一根,哪还有什么地方放个奶捏的蛋糕!

有一次,沈恩衣穿黑丝袜,黑皮靴,里边是一件紫色领口鑲钻及膝卫衣,外面披一件短少许的棉质披风,时髦好看,但在有的乡里人看来,衣服长不长短不短的,这穿得就是“套路!”一看就是外乡人!

沈恩衣下车也是迷了路!

她去镇里井上边的人家问,人家说:“这里没车了,你一个城里人,好好的城里不呆,瞎跑什么?我们这里是乡下,没有饭店,也没有旅馆!”

沈恩衣听了,怪自己没有打听清楚,这会莽莽撞撞而来,就只能失败而归!

自己的家乡,居然四五年没从这边走过,你哪怕时不时路过也算好呀,现在,路记得,但车没有,天快黑了,走过去也极不安全和现实!

沈恩衣去沈薰衣家过生日,穿了运动装!

因为,不管沈薰衣喜不喜欢周公莫,喜不喜欢这个地儿,沈恩衣作为小妹,不能干涉和考究!反正姐姐在哪她去哪!她喜欢村子后面云里雾里,物产丰富的高山!

她在那儿上过学,与山遥之相望千百回!

沈薰衣说:“那时候,恩衣就在这儿住过校!她对这儿的人有感情,对那座山也是特别向往和热爱!”

周公莫听了道:“她来上学,怎么不住我家?”

沈薰衣没好气道:“那是许多年以前,那时候我都还没认识你!”

周公莫听了也再无话!

沈恩衣第一次到沈薰衣家,那时周公莫到沈家谢老祖宗,买一只公鸡到沈家老祖宗那儿杀杀,大伙吃了顿公鸡肉,两家也就结为亲戚!

是亲威就应该走呀!沈恩衣跟着自家七大姑八大姨,因为两处离得近,爸爸妈妈,心衣哥哥也都全部去,吃罢晚饭返!

周公莫兄弟几个,老父亲给他们立了一栋房,归周公莫的那边一间半,底下装了圈,因为粗装简陋,大墙透风,加上周老父亲勤快,天天上山砍柴,房子外面围了全是柴!

露风的地方,里面左三层右三层报纸贴着,家徒四壁。

沈薰衣领亲进家,许多客人都只能干巴巴站着,因为无椅子!那时周公莫与他兄弟未争吵,沈薰衣娘家人去了,也得到周家嫂子热情招待!

“那个给你们倒酒的是周公莫的嫂子,他两个哥哥,那个哥哥在家,有两个小孩,大的是儿子,小的是女儿,大儿子和恩衣认识,是不是呀恩衣,那个叫周可一的,和你是不是同学?你认不认识他?”

“认识,我们是同学,但不是同届,他年纪小我们一岁,自然小我们一级!”

沈薰衣确定完又说:“他还有一个哥哥在云南,做蔬菜生意,听周公莫说很有钱,只是我还没有见过!除此之外,他还有一个妹妹,讲来可怜,他的那个妹妹嫁在附近,生的两个孩子都是哑巴!”

“哦?”沈梁山听了同病相怜,如果正在喝酒吃菜,他一定停下来张大嘴巴!

沈薰衣见大家都听,于是更加精神,把握语气,不急不慢说:“虽然是两个哑巴孩子,但他们的心都是叼的!别人家的孩子说正常,可上几年学了,从一到百,从一到十都数不会,一加一等于二知道,一加六等于七就不知道了,但周公莫妹妹的两个孩子,虽然傻,但是,他们没上过学,从一到百全数得出来,不仅如此,加减乖除也都会!”

“不会说话怎么数?”

“不会说话用手指,用小木棒,就能数!”

大家除了从周公莫家徒四壁的房子,一只大公鸡娶亲,还有周公莫的言行举止知道周公莫外,还不断通过沈薰衣对周公莫的家庭成员,处事作风,渐渐地了解周公莫!

随着时间推移,周公莫妹妹的两个哑巴孩子也变成:“开春送去聋哑学校!”或者:“考试拿了奖状!”等等,关于周公莫妹妹以及两个孩子,都是乐观,积极向上,都是细水长流,好的!

沈恩衣始终记得她们第一次去周公莫家,大家举杯庆祝沈薰衣成人成妇的同时,村那边也放着鞭炮,沈恩衣听了好奇,出门一看,只见不远山顶处,白光闪闪,鞭炮一串接着一串!

放鞭炮的人家,门口更是围满人,待鞭炮放够,大家吃饭,在院中条形油纸布下,黑色长形大棺材更是显露出来!

人是有悲欢离合,月是有阴晴圆缺,但沈薰衣这边嫁人,那边死人,这也太不吉利!

沈薰衣说:“嫁人,早嫁了,从ⅹ年X月x日来的周公莫家,早就算嫁了,再说了,家家户户有来有往,村子大了,不算冲撞!”

沈梁山说:“那你们等会要去吃酒吗?”

沈薰衣说:“不知道!”她用“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语气道:“这个要看周公莫,周公莫想去就去,不想去也就不去!”

回了一会儿,沈薰衣又说:“你们现在娘家人来,周公莫忙,估计也不会去了,如果待会翻了人亲薄,有礼再说还!”

周公莫家徒四壁的家,娶了媳妇,糊了报纸,渐渐地也像个家!

通常,沈恩衣去走姐姐!

一会是坐的椅子是爸爸妈妈送的,一会吃饭的碗是爸爸妈妈送的,一会是米,一会是菜,大至马,马车,三轮摩托,火炉子,小猪幼仔,小至锅碗瓢盘,猪油,菜籽,针,线!

这家是徒四壁了,可周公莫这个人,洗几件衣服一天,割挑草割到响午日照,也才几貌!

沈梁山说:“我到他家,已经十二点了,他还没有割到四对草!(常规一挑十对!)他做成什么活路嘛!我叫他回家拿个东西,村路口那儿的田,我犁完了他家几挑米的田了他都还不回来!”

因而更加证明周公莫一个特点,平时睡到日上三竿,干起活来十指尖尖,偷工减料,偷奸耍猾,干不成什么活!

萧鹤说:我看到他,吓我一跳!他满满的一口胡子,邋裡邋遢,是有多少天没洗澡不刮胡子了,人又矮又黑又臭再瘦点,简直跟鬼一样!他总喊:薰衣!薰衣,做什么都喊薰衣去做,薰衣说:你自己家,你那么大个人,难道做些淘米煮饭的事也都不会?”

说归说,这打断的牙往心里咽,自己的女儿,谁不心疼!沈薰衣那么好口才,那么能说会道!这人啊!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

沈薰衣一哭,父母是有样送样!

渐渐地“家徒四壁”,也变得不再徒了!

周公莫的家,就是从一个沈家,搬到了周家!

那时,沈薰衣和周公莫还没有离婚!大家见着,也都“仔啊”!“儿啊”地叫着!

沈恩衣去走姐姐,每次必去爬后面的山,她想,如果这山是姐姐的就好了,那样,她们就可以在上面种花种草种茶养猪圈羊!

多好的神仙日子!

既使山不是姐姐的,只要周公莫对姐姐好,上进,没有的面包,没有的牛奶,也都会慢慢地,一点儿一点儿的有!

那时候,沈薰衣和周公莫还没有离婚!

沈恩衣想着,姐姐如何发展,自己如何发展,家如何发展!好像以前,姐姐还没有嫁人,沈恩衣没想过沈薰衣如何发展!

两人从未吵架,就算偶尔一次两次,也是因为谁打牌不对,谁讲话冲了!不像沈薰衣嫁给周公莫,两姐妹从此讲的也都是钱了!

人说“谈感情不谈钱,因为谈钱伤感情!”可两姐妹除了钱,再无什么可讲!

沈恩衣最后一次去周公莫家,那是姐姐怀二胎!

沈薰衣说:“你来吧!你来这边玩几天,到时候走这边去市里也方便,我送你!”

沈恩衣去了,依旧去爬那个地方村后面的山!

好像那也是去那边唯一个愉乐的东西!看着姐姐大着肚子,依然洗衣做饭喂牲口,沈恩衣特别心疼!每当姐姐要拿或者提什么东西时,沈恩衣都自告奋勇!

“姐,我来吧!”

“没事!”

“你经常这样吗?”

“经常,家里的活如果我再不做,也就无人做了,一直都是这样,早就已经习惯了!”

“那他呢?”

“谁?”

“姐夫!姐夫呢?”

“他呀,不知道去哪了!管他去哪,我管不了他!我管好自己就已经很不错了!”

那时沈恩衣单纯,还想不到婚姻,也想不到什么渣人的“光播种不施肥,坐等黄金谷粒子!”

“你不累吗?”

“累也是没有办法!”沈薰衣忙完所有家务活,依旧挺着大肚子说:“你想去爬山,我和你一起去爬吧!以后你又出门打工,还不知道何年马月,什么时候能回!”

这家,沈恩衣是呆不下了,都说打工难,打工苦,可留在家里种田,一没力气,二没经济来源,就更苦更难了!

眼下,要想出人投地,还得去熬活吧!抖抖精神,咬咬牙,熬个三年五年,三年五年后再作打算!

每当这时,沈恩衣很想一走了之!她不知道去哪,但只要离开就好,这样,也落得一个“出门打工挣钱去了!”家人也好有个盼头!

村里,在家的都是老实人,能出门的都是有出息的!这生活和人生,有时候还真的和打工一模一样,你在家,说打工好,真的打了工,又说家里好!

一山望着一山高,其实哪儿都一样!

去爬山的时候,沈恩衣的心境也发生了翻天復地地变化!以前刚出校门,她想着如何建设家乡,现在想着,如何填饱肚子!

“姐,小心一点,脚放那,放那儿!”沈恩衣走前头,先给姐姐踩位置,看地方是不是实的,人走上去滑不滑!

沈薰衣看了直发笑,说:“又不是屁捏的!”

“不是屁捏的,但你现在怀着孕,多少注意些也是好,你呀,不为自己想也总得为肚子里面的小家伙想!”

沈薰衣说:“我现在这样,不为别的,就是为肚子里面的小家伙想!人生呢,也就这样了,过一天,算一天!”

沈恩衣说:“姐,你有理想和梦想吗?”

沈薰衣一脸茫然,说:“什么理想梦想,我听不懂!”

沈恩衣听了为难地解释说:“理想就是你觉得一个东西,或者一个人,比如自己,或者一个家人,应该得到什么或者活成啥样,比如像心衣哥哥,他健康,比如我们兄弟姐妹四个,都长大,成家立业,这就是父母们的理想和心愿,理想和心愿是只要足够努力,定可以早日实现!”

“心衣健康,成家立业,不光父母,我们都想,但这样的愿,能实现吗?只怕到头来实现不了空欢喜一场!”

“不会的!”

沈恩衣原来接下来想讲梦想是天上的星星,天边的云,可以想,但有可能不会实现!见沈薰衣垂头丧气,她也不好再说什么!

同时,她的心中又无限凝虑!难道婚姻真是坟墓,住里面的人都是没有理想和美梦的吗?

沈恩衣看着沈薰衣鼓鼓的肚子,虽然那也是人生的另一种希望,但姐姐和周公莫结婚后,明显变了,具体什么她还不太清楚!

只是姐姐不似以前笑如银铃,一脸和熙!

有一会,沈恩衣看着姐姐,又看着脚下巍峨雄壮的大山,也十分迷茫,到底是婚姻的坟墓里没有理想和梦想还是贫瘠的大山没有理想和梦想?她再也无法分清!

时间过得真快,转眼近两年,一年是365个日日夜夜,两年是730个日日夜夜。

730个日日夜夜,你想我吗?

青春,年少,无知,少年与同学,父母,学校!

记忆有时像风,更像只喝一口,你就醉了的陈年老酿!

一年多前,沈恩衣独自坐了一天一夜火车离开这里,一年半后,她又独自坐两天一夜的汽车回来。

天自然而然的亮了,只是人的感觉在作怪而矣,你觉得时间好过它就快,反之就慢。

她只觉得初春的天明很冷,她清楚的记住每一个毛孔发出抗拒冰气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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