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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城 第41章 假如

小说:简城  作者:拾页  回目录  举报

蓝心诺讲过她侄子和一个女生的事,女生的相貌,身材,各方面都还算好的。但因为收了蓝心诺侄儿一条普普通通的手链,就变成人们眼里心中蓝心诺侄儿的女朋友。

但那女生,真真真不喜欢那个人。

连仅作为旁人的大伙都那样一致以为。

蓝心诺人善,却也逢人就说:“那女生不行,她呀!心高且心术不正,对人呢,也不是真心实意。”

人生确实跟下棋一样,通常都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但人心通常也充满刻薄,尖酸。

明明许多人都知道生活不易,明明许多人都晓得,最好的感情不是一厢情愿而是两情相悦,男欢女爱中,往往女生比较的吃亏。你想呀,人家一个女孩儿,自打娘胎生出来,父母得把多少屎多少尿,喂多少奶多少饭,流多少泪操多少心。

好不容易“吾家有女初长成”,却给那些花花肠子,吊而朗当的男生三言两语就骗了,骗不说,还不懂珍惜。

这一点,虽然作为朋友,但沈恩衣和蓝心诺的观点还是很不一样的。

如果相同,照蓝心诺的话说,收人东西就男女朋友了,那她收肖唯唯几块钱一瓶的擦手霜又不和肖唯唯好,岂不是很大罪?

人与人的关系,许多时侯都很奇妙。

许多时侯,人与人,都无半毛钱关系。你爱了我,我也爱了你,那是相互信任并且愿意彼此交换,哪天厌了,倦了不想爱不能爱了,就变成你爱过我,我也爱过你。

如果你爱了我,我不爱你,那是你好,你在爱,你懂爱。

如果我爱了你,你不爱我,那是我在证明自己能爱,爱很久不变心,则证明自己痴情。

都是一个普普通通人,都在很艰难的活着。

再有钱的人,许多东西,也都是有价,你有钱,可以把一万当一千块来用,但始终还是几毛钱关系的事。

我们岂求的永远太远,追寻的不负又太难。

人只有到了一定年纪,活通活透了,才真正晓得并理解这个世界每个人都生得好难,过得不宜,这个世界上许许多多人和自己沒半毛钱关系。

人到了一定年纪,心也应该简单,看一片树叶,它就是一片树叶,看一根草,它就是一根草,看花是花,看树是树,看人是人。

吴强听了大笑,说:“就这样?”

“就这样。”沈恩衣点头,然后演戏的拉着吴强的衣袖,把他拉回宿舍,平平静静说:“肖唯唯,你看好了,你朋友吴強,他才是我真真正正喜欢的人。”

吴强沒有想到沈恩衣会那样说,心振了,手也跟着颤了一下。

肖唯唯听了更是呆立当场——难道两个出去就说了这些。

有一秒,肖唯唯是怀疑吴强的,他不知如何是好的去看吴强时,那家伙拼了命的眨眼睛。

“呵。”肖唯唯手舞足蹈的笑起来,孩子气撒娇的说:“薰衣喜欢吴强,怎么可能,你们两个今天才刚刚认识。”

本来,如果肖唯唯信了,他头也不回的走,这事也就完了。

但肖唯唯不信。

于是,按照吴强当时答应的“帮人帮到底,送佛送到西。”沈恩衣天天去跟吴强说话。

他们三个人。

沈恩衣和吴强说什么,肖唯唯不必听只是看,然后转头吴强又很正人君子的说给肖唯唯听。

“吴强,你吃饭没?”她问。

“和肖唯唯吃了。”他答。

“吴强,你昨晚干嘛去了?”她问。

“和肖唯唯逛街。”他答。

“吴强,你女朋友呢?”沈恩衣故意说的,她想,这家伙总不至于说“和肖唯唯过了。”

谁知,吴强更绝,他说:“到目前为止,肖唯唯还沒有过嫂子。”

本来,如果沈恩衣脸皮够厚,她会一直黏着吴强的,可惜她的脸皮太薄。

当她停下来时,肖唯唯却欢天喜地去找她。

“薰衣,这段时间,你怎不去找吴强说话了?”

“我找他,你开心?”她反问。

“不是,但吴强,他真真是个大好人,嗯,你和他的事,他都已经和我讲了,每天的。”

沈恩衣望着肖唯唯,她以前沒特别服过哪个人,但今天,她服肖唯唯了。

第一次,她正眼看他。

笔挺的背,宽的肩,微的笑,骂他,赶他,欺他,骗他,也都和颜悦色。

肖唯唯比吴强,样貌如何?

虽然论样貌,口碑,吴强更胜一筹,但就冲他守着她的真心,总体不赖呀。

自己千寻万寻,不就为了能找到一个为己好的?

本来,那一刻的动心。

结果,楼下一句:“肖唯唯,现在都几点了,你怎么还不回家。”有些诺言,也就跟随肖的背影,如风散了。

沈丹丹说:“吴强吗?吴强,嗯,这人还行,他在我们部门,做起事来比我还快,人嘛,也比肖唯唯帅了不知道多少倍了,肖唯唯那人,简直就跟小孩子一模一样,就冲他每次来我们宿舍踢门,我就十分的不喜欢他,可笑!幼稚!厌恶!”

沈丹丹旁边的人说:“吴强,只听名字就很熟悉,不知道是不是以前我认识的一个很帅的帅哥。我以前认识的那个帅哥,他可是我们几千人的大厂里面最帅的!”

知兴秋说:“吴强,我不了解,但看他人,应该不是那种花里胡哨油嘴滑舌的人,他嘛,穿衣服品味也还不错,休闲,中式风格,给人以温暧,干净,随和。就是不知道他性格怎样,跟他在一起,闷不闷?他爱不爱说话,懂不懂关心照顾人,人无完人是吧!虽然不了解他的性格,但如果是我,肖唯唯和吴强,我肯定选成熟,稳重,独立,靠普的那个。”

知兴秋旁边的人说:“我知道他,吴强嘛,帅得很出名的那一个,就是以前我们几千人的厂当中最帅的!”

兰溅妹说:“吴强,呜呜呜呜,沈薰衣,原来你只喜欢帅的,帅能当饭吃吗?难怪你看不上我弟弟兰溅男,吴强?他喜欢你吗?他说他喜欢你了吗?什么时间什么地点有什么人时他说的?

就算他说喜欢你,你确定了他不是吃饱了撑着?他喝酒吗?喝醉了说的?他不喝酒,不喝酒那也说的是废话,男人靠得住,母猪都上树,你见过上树的猪吗?就凭他帅,红齿白牙的一张嘴,说什么就是什么了。

哦,我喜欢你,真心的。

男人有心吗?男人沒心,就一根葱,男人的话更是像七八十岁老太太的牙,全都是假的。他有姐姐吗?沒姐姐,独生子,独生子有什么好,以后结婚,连个说心里话的人都沒有。

像他那么帅的人,不花心才怪,沈薰衣,你叫他穿西装试试,穿运动衣好看,穿西装,他有我弟弟兰溅男那么帅吗?沒有吧,而且,算命的说我弟弟溅南有生双胞胎的运,他有吗?他家是哪的?四川,四川那边的人,结婚有三金吗?金戒指,金耳环,金项链?什么?两个人只要真心相爱,不须要这些,傻瓜,你被骗了,真是的,那么好看还给人骗。”

刘涮涮说:“沈薰衣,你喜欢吴强,嗯,不错,很有眼光,只是不知道如果你和他谈朋友了,厂里那些追你的人会怎么想呢?比如肖唯唯,比如兰溅妹的弟弟兰溅南!”

刘涮涮旁边的人说:“真好,真好,一个全厂最帅,一个全厂最美,两人朗才女貌,如果你们俩好上了,我举双手双脚赞成,如果你们俩个真的好上了,记得发糖,我要多多多的,祝白头皆老,早生贵子,喜糖我也要多多,你看,我都快老了,终于才有幸看到有一回,鲜花不用插牛粪,好白菜不给猪来拱。”

李忠诚说:“薰衣跟吴强,要得嘛,薰衣勤快,吴强那娃儿呢也巴实,他们两个是好事情嘛,而且,吴強四川的家离我们那里也近,坐车嘛,半个小时,两家人以后可以来回走。”

李忠诚旁边的人说:“薰衣,我一直觉得,找同个地方的人会比较好,但我觉得,从说话,做事,为人,吴强你俩还真合适,人家还说年龄不是问题,身高不是距离,关键是两个人合心,关键他们那里发展也好,有没有钱我不敢讲,但小康生活还是可以的。想好了就嫁,爱上了就娶,别怕,作为同事,朋友,我们全力支持你。”

最后,蓝心诺说:“金杯银杯,不如口碑。吴强嘛,相比较肖唯唯来讲,嫁个哥哥要比拖个弟弟强许多,肖唯唯直肠子,又很听他爸爸妈妈的话,吴强就比较内向一点,什么话该讲,什么话不能,同一件事,问肖唯唯会有答案,问吴强,就得了处理好的结果。

笨的女人伤自己,聪明的女人伤别人。来,薰衣,喝,我们干杯。”

这条街,沈恩衣从来沒有好好走过一回的。

她刚来时,是坐厂里大货来的,后来倒回邮局存钱,只知道去2路,回也2路,2路两元钱。存钱那块沒什么事,天热,她带伞,然后把钱放伞里,连同存折包起来。

谁会想到伞有钱?

没人会想到,但伞外面的小钞却被小偷一毛不剩的扒走了。

沈恩衣是上了车才发现的。

因为这个,她很怕售票员和司机赶她下车。当售票员问她要钱时,她上摸下摸,简直把全身上下的囗袋搜了个遍。

“对不起,我真的沒骗你们,我丢钱了,看,这是我刚去邮局存的钱,单子和身份证。而且这边我刚来,不认识路。”

她结结巴巴,面红耳赤说了一大通。

车上人很挤的,她上来后就一直站着。售票员看了她的东西,为难的望司机。

司机说:“小姑娘不容易,两块钱就算了嘛。”

沈恩衣听了赶紧谢,她低声下气,点头哈腰说:“大哥,你们人真好,这辆车,等会我记车牌号,我以后就在这里上班了,保准经常见,欠你们的钱下次一起给。”

司机说:“算了,算了,出门在外,自己小心点就是。”

回程路上,沈恩衣一直想,钱它到底是个什么东西?大家都说钱,人人都说钱是生不带来死不带去,平时她也不怎么看起钱,但就是这生不带来死不带去的东西,说沒有也就沒了。

两块钱,多大事呀。

两块钱就把自己在一车人面前整得跟儿子龟孙孙一样。

后来,每次坐公交,如果谁缺两块或者符合礼让的,她都会帮人给钱或者让坐。

虽然沒人看,但自己做了,感觉身心愉悦就行。

两块钱,沈恩衣如此嘲笑自己不是人,以前,父母给她不知多少块,她有像今天这样点头哈腰吗?

没有!

甚至一次,父亲沈梁山给她三十块,她要五十元,三十没有达到五十的预期,为此,她把三十元像仙女散花一样扔还。

“给你。”

她怒不可赦的喊。

“我不要,不要了!”

唉,错了,都错了,错大了。

最大的错,她的坏脾气都给了自己最亲最爱她的人。

理解时,她已经会在蓝心诺的生日,一家一家的看,一间一间的找,给阿双准备礼物。

理解时,她已经会有事沒事给阿蓝心诺个红包,或者给小鲁顺钱。

这天,沈恩衣在街上没蹿多久,她回来了,她买了笔墨纸砚,水果,花茶。

笔墨纸砚是给吴强的,水果给自己,花茶给家人。

这天,沈恩衣是万分难过和忐忑不安的。

“如果我喜欢吴强,吴强喜欢我吗?如果我喜欢吴强,吴强也喜欢我,那吴强的朋友肖唯唯怎么办!如果我喜欢吴强,倒顾不得肖唯唯了,谁让我不喜欢他,如果我跟吴强好了,因这戏剧性的开头,为难的倒成了吴强,都说朋友妻,不可欺,朋友妻,不可戏,吴强跟肖唯唯去看肖唯唯喜欢的女孩却被肖唯唯喜欢的女生喜欢去,吴强如果跟肖唯唯喜欢的女孩好上了,他无凝是无法面对肖唯唯的!吴强肯为了自己得罪肖唯唯吗?唉,感情呀感情,太难了感情!”

当沈恩衣胡思乱想的走到厂门口时,出货部门的人正在有条不紊的忙活着装箱,点货,打包,写单。

抬头,她不自觉的望向二楼。

二楼,和出货部的人一样,此时此刻,吴强应该也很忙,他忙了,她才单着。也只有他忙了,她才想见就能见着他。

这是很奇怪又美妙的感觉。

你依赖的人,他正在认认真真的生活,工作。这跟下雨天,你站在窗前,和心爱的人一起看窗外风景的感觉是一个概念。

因为感恩,所以知足。

真正去二楼的路,沈恩衣走得犹犹豫豫。

她望着吴强隐约的背影,隔很远,她就很强烈的感觉到了他的巨大存在,不愧为全厂最帅。

他在二楼,二楼在她心中,就成了他的。

他下班回租房那边,除了厂以外,那边,以及整个市整座城,也就成了他的。

不管你在哪里,天涯海角,你在天涯,天涯就是你的,你在海角,海角只住你。你在四川,或者天朝任何一地,甚至美国,加拿大,美州,非州。

你在我心里都是独一无二,很特别的存在。

沈恩衣知道她去送茶,许多人会嘘她笑她的,但沒想到,别人会嘘,会笑成那样。

她穿着美鞋,美衣,扎着长长的头发,像T台秀一样走过去。动静太大,引得吴强回头,吴强一看,她的心就乱,也慌。

“那个!”她把花茶藏了起来。

“哪个?”吴强放下手里的事,一本正经挑眉毛问。

“这个,给你。”

她把花茶放那,头也不回就跑。

跑很远了,她仍听见别人闹。

“吴强,你走桃花运了。”

吴强说:“你喊人家名字吗?你可不能那样喊别人的名字。”

都说,只有真正喜欢的人,面对时,你才会慌。难道,自己真的喜欢吴强了。

喜欢他哪点?

又不喜欢他什么?

长长久久的,沈恩衣的心底寂静无声,沒有答案。

吴克群说——为你写诗,为你做不可能的事。

这些精挑细选的笔墨纸砚,沈恩衣确确实实是买给吴强的,只不过给之前,她也要像吴克群一样,为你写诗,为你做不可能的事。

一页信笺,沈恩衣写得迷迷漫漫,明明是两个人的事,偏偏加了许多不相干的人进来。

比如,吴强的爸爸,吴强的妈妈,吴强的前女友。

吴强的爸爸是老师,吴强的妈妈得炎症,吴强的前女友,外省妹,吴强去了她家,后来因为吴妈妈的病,两人莫名其妙就沒成。

这些,当然也都是肖唯唯从头至尾,一五一十告诉她的。

如果吴强家里很穷怎么办?

沈恩衣想,如果吴强家里很穷,他那么帅一个人,自己也愿!

自己有脚有手,四肢健全,并且年轻,还怕对方原生家庭的穷!

英雄不问出处!不问!

沈恩衣在纸上画圈圈,符号,很艰难的才把那几行字写上去。

吴强,不管以后有多难,你若不离,我定生死不弃。

这天,她写完又揉掉,太莫名其妙了,生死是什么,她懂吗?

不懂!

还有,这信怎么送?自己给,太为难,放保安室,肖唯唯的父亲,或者肖唯唯会拆出来看。因为那信,沒有邮票,又无人送去,光想想都密密。

这天,沈恩衣病了。

广场上,吴强踩了她的脚尖尖一下,很轻很轻的踩着。

“等很久了吗?”他虽然笑嘻嘻的,但两手插裤袋,谁也不爱十分高傲的样子。

任你高傲,沈恩衣心想,既然来了,还不是拜倒在了本姑娘的石榴裙下。

“沒有”!沈恩衣擦了擦眼睛:“我才编了六十九只千纸鹤。”

“沒事编什么鸟,手这样拐着不痛吗?”吴强十分不悦说,他的两条大眉毛都快挤打架了。

“不痛,在等你。”

“鸟送谁?”

“不是鸟,是许愿鸽!”

“我问你费劲劳神地编这个送谁?”

“厂里的大帅哥。”

“哦。”

“哦你的头,你一天都很忙吗?”

“是,刚下班,凉都没冲我就跑过来了。”

凉都没冲就跑过来,证明自己重要呗!沈恩衣如此理解了,她抬起头,再次看吴强,华灯早已初上,但吴强的脸仍是闪闪的。

“吴强……”

“嗯?”

“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别了,你还是跟我走吧!这带我比你熟悉!”

“有什么不一样?”

“跟我走,因为我是男人?”

“你会不会把我卖了?”

“卖给我?”

“去哪吃饭?”

“回家,我妈妈都已经做好饭菜了。”

吴强的家很远,沈恩衣走一趟下来十分心疼,沒想到她眼前的这个男生,每天上班下班,都要走哪么远。

“你妈妈……”

“她已经不在家。”

“去哪了?”

“医院。”

“那你不去看她?”

“现在不去,她那是老毛病,她也知道我上班忙,下班又晚!”

“我和你一起去看她?”

“不用!”吴强说:“还不到媳妇见婆婆的时间与火候!”

两人说着,便也走到楼下。沈恩衣抬头而望,只见二楼阳台挂着湿漉漉正滴水的衣服。

“我们今天是要去你家吃分手饭吗?”她问。

“嗯。”

“那我不去。”沈恩衣转身独走。

“真是猪。”

猪,他们刚才路过养猪场时,吴强说过:“沈恩衣,这是你的归宿?”

“那你和猪一块,又成什么了?”

“养猪的人啊!”

吴强打断她的回忆,拉她衣袖说:“你看,今天我妈妈忙,也沒准备多少像样的饭菜,我们俩就街上吃,我跟她说,今天下班,会带女友过来,她很高兴的,想哪也不去,但医生的事,她又不得不去,这家,临时的,不去也罢,我只想带你回四川,去我们那里真正的家。”

“不骗人?”

“骗你是小狗。”

“算了,还是猪吧。”

“我上去,把证据放一下,你等着。”

“什么证据?”

“鸟。”

大商场,以前,沈恩衣有事沒事自己来,现在,身边多了一个人。

以前,她得了四百元,以为自己成了阔大户,她走进商场还甚是奇怪,怎么沒人理己呢?那些平时在她沒钱时都很热情的人。

人有时候真的很奇怪。

口袋沒钱,担心有人知道,囗袋有钱又担心无人知道,完完全全就跟房子的事情一样——租房怕人知道,买房怕人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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