嘉毅的培训也算上班的。
这让大家有点小开心,培训的老师是个斯斯文文人,已婚已育,男,三十而立。
沈恩衣觉得他的工作好轻松,完全就是动动嘴皮子的事,这不属于她心里那个男子汉应该顶天立地的慨念,而且听旁人说,培训的老师还是上门女婿,他找了一个有钱的土著老丈人。
刚开始沈恩衣不信,可培训老师三句不离“现状富”,“现状富”在他的讲学中也无数次体现出来。
一会儿是他的老丈人家很富裕,每次去他都小心翼翼,不忍弄脏花岗理石大地板砖,一会又是如坐针毡的吃着山珍海味宴。
人都是有点小心思的。
租房子的时候深怕别人知道,买房子时又怕别人不知道。
但换个思维想,说不定别人也是通过自己长期的努力,奋斗,最后荣登圣位,换来今天的轻松工作和美好生活。
他说:“南方的人,沈恩衣,你还是嘉毅成立以来第一个。”
“是吗?”沈恩衣也意外道。
“是,南方那个地方很富有的。”
“谢谢。”
等全部人自我介绍完,他才开始讲课,他说:“生产嘛,安全第一,品质第二”。并相对举例――“有一个案例,某某工厂几个工友为了救人,在不做任何安全防护措施的情况下就昂然下井救人,结果悲剧了,全死光光。”
他一再强调说:“救人我们不提倡舍己舍命,舍己舍命分事分情况,坏上加坏的事公司一律不许做。”
他说质量:“有一个内部领事犯了一个十分严重的错误,这错误给公司造成了很大的损失和负面影响。”
他语气责备的说:“如果不是这人公司有后台,后台硬,很有可能就只有打包走人的下场了,哪还留得下来。”
他的这个马后炮沈恩衣就不喜欢了,休息期间,沈恩衣发现培训房出来还有图书室和乒乓球馆,台球室以及电影院。
不过,图书室和电影院已经封书“暂未开放”。
培训课最后给大家放了录相,是公司经历的一次重大抢险抗洪救灾。画面冲击力强,看得人惊心动魄,里面的溫暖,团结,友情,和善,让人静默。
若不是人前,沈恩衣肯定默出热泪。
薰衣说:“这地方,很容易水灾,附近一定有许多湖泊。”
果然,不久后,她们就在附近发现了不少十分好的去处,比如公司的葡萄墙外的跑道,整个雷锋工业园规划整齐的步行街。
还有离公司仅半小时车程的乡间田园,一望无际的芦花荡。
沈恩衣给薰衣买了一个跟自己一模一样的水杯,不久后,薰衣收到花,就用来当花瓶用了。
薰衣经常下了班后就找不到人。
那天,刮风闪电又打雷,气候十分的恐怖,气象部门更是提早发布了十二级强台风的黄色预警信号。
沈恩衣发现薰衣一声不响又跑出去,她当时太生气了,就一夜都不理薰衣。
第二天醒来,薰衣抱着花,那样幸福的睡着,美得像个初生的婴孩。
“这是你第一次收花吗?我的傻姐姐,你难道不知道把花放水里养起来吗?”恩衣在心中默默痛言的说。
生气归生气,沈恩衣还是让薰衣抱够后把花的包装拆了,扳掉枯叶放水里养。
谁说不见君,君不见?
再到艳阳满天,沈恩衣再去走街道,一抬头,她就看见高楼上像小蚂蚁那样辛劳工作的“蜘蛛侠”建筑工,心里又无限感激。
“至少,我们不用像他们那样高空作业,风吹,日晒,雨淋,我们不用肩挑膀抬。别人骑马我骑驴,回头看看拉车汉,比上不足,比下有余。
我们还有空调房,还有清凉费,还有绿豆汤,老人言。”
恩衣仰起头,让眼泪努力流回心底去――我是个多么幸运又得福的人。
沈恩衣不看手机,食堂的电视也会吵个不停的。依然放安全方面出了事故的事。
这次,是超市的电梯,主人公项永娟带着孩子去逛超市,走至电梯顶时,突然电梯失控。
项永娟舍命救孩子,而自己却掉至一楼,瞬间与家人阴阳相隔。
就这个报道,在公司的饭堂连播了一星期,沈恩衣的脑袋里全被迫塞满了项永娟。一会儿是电梯惊魂,一会又是阴阳两路。
有很长一段时间,她不愿去商场,甚至避电梯如瘟神鼠役。
晚上,薰衣去约会,留她独自一人在宿舍,沈恩衣无聊去涮朋友圈,看到一个刺眼的标题。
电梯吞人事故家属在出事超市设灵堂,糟黑社会抢尸,朋友圈传疯了。
鬼使神差的,恩衣点了进去,这次不得了,看了视频后,一晚上都沒有睡觉。
尽管门禁十点,薰衣回来了,但沈恩衣仍觉得怪怪的,好像有些事有些情冥冥中就早有注定一样。
人生如惜,你懂就好。
各位亲人,如果你懂了,我也就沒那么遗憾了。
沈恩衣后來的大师傅皱文城说:“沈恩衣,你刚来时,对这里是什么样的感觉?”
还没等她发言,皱文城又万分感叹的说:“我刚来这里参观,哇,感觉这里好牛丫,那么先进,开机器的人更牛,可是,后来我会了,感觉就不怎么样了。”
皱文城说完心酸酸的苦笑,又是摇头又是摆脑的,像拔浪鼓似的。
“小妹丫,我的徒弟,你师傅我都二十好几快奔三十岁的人了,放眼未来,回顾过去,古人云,三十岁而立,我马上到而立的年龄了仍一事无成,岁月催人老呐,现实就是一把杀猪刀,把猪都杀光了。”
沈恩衣听了只笑不响,那时的他们还无话不谈,无事不说。他们相处的方式是这样。
他说,她听。
她说,他听。
沈恩衣后来也学会开机器了,她和皱文城一样,平常心,也没那种“初见很牛”的感觉了。
这里工作的人,她更多时候感觉像磨菇,有好磨菇,有坏磨菇,磨菇又分有碳菌,滑滑菌,朝毛松菌,金丝菌,浆浆菌。
如果一花一草一世界,那么,一菇一菌一个人。
人五花八门,干奇百怪。
“师傅,你叫什么名字?”沈恩衣刚来时也一脸天真懵懂的问。
“夏木”。教她的帅哥冷冰冰的说。
“工牌拿来看一下。”沈恩衣拼了命才止住不笑,夏木,夏木,夏天的木头春秋冬的树。这个名字好记。
她让自己联想着记,这样才牢,她犯迷糊和花痴时会笑,脑袋乌七八遭,天马行空。不觉有些忘形了,直到她被对方狠狠的瞪了一眼才赶紧恢复原状假装受教的说。
“夏木,小师傅,我记住了。”
“干嘛加个小?”他十分不悦的说。
“因为你看起来沒我大。”
“你几岁?”他也是拼了命才忍住马上要火山爆发的冲动。
正在这时,旁边的幽灵走过来,阴森森的拍了一下他的肩膀,怪腔怪调说:“夏木,你们是同一年,并且是同一个地方的人。”
这句话,沈薰衣听得特别感动。
同一个地方!
如果每个人的存在在沈恩衣的心里最高有满分是十的话,这个条件一下子就让他在她心中加了五分。她屏住呼吸看他:“是同一个地方哦。”
“怎么样,我们大哥帅吧,而且至今没女友,要不要我给你们俩个介绍介绍,不过,我告诉你沈恩衣,我们大哥可能那方面取向有问题,不然首帅怎么会无女友……”
幽灵男还没说完,夏木就伸过手去,像拍苍蝇一样,两个人一会儿勾肩搭背,一会儿又拳打脚踢。那种用时间沉淀的深厚友情是旁人一时半会儿没有的。
沈恩衣望着一对活宝,她不由心中感叹,能互损又不觉得尬尴的关系,恐怕她只有薰衣姐姐了,因为,她们一定亲如手足。
幽灵男比她的小师傅矮一个脑袋不止,自然打不过他,两个人礼上往来,几分钟后幽灵男就被他打跑了。
夏木把那人赶走后,他马上又恢复十分严肃的表情先是指着机台报表,然后指她,冷不丁说:“你,过来。”
沈恩衣乖乖的走过去,她已经准备好不耻下问的功夫了。谁知他闲话不多说,工作的事十分专业的“蹬蹬蹬”讲一通。
他讲的很认真,只是她之前没接触,一下子消化不了而矣。
最后,他总结道:“以后,这些事你来做,我就站旁边看,不懂就要问,别不懂装懂。”
恩衣忙做笔记,边记边在心里阿弥陀佛的喊――自己千万,千万别出错丫。
晚上,薰衣去约会了,沈恩衣就在宿舍将白天小师傅讲的内容翻来覆去的学习,还好她这样做了。
第二天,他讲到做到,真的来严考她。
很多她都会,做最后两个脑袋就短路了,他一吹鼻子瞪眼皱眉,她心就慌了,心一慌,脑袋顿时一片浆糊。
万般无奈了,沈恩衣只好手心是汗的拿出昨天她记在纸上的资料来看。
这个动作彻底的激怒了他。
他把东西恶狠狠的一把扯下来,十分生气的说:“笨蛋,这些我不是已经教过你了吗?现在是车间的机台实际操作,不是小孩子过家家或纸上谈兵,像你这样,平时做事不努力,临时抱佛脚是没有用的。”
他生气了,他又生气了。
沈恩衣睁大眼睛,惊得瞠目结舌的看着他。她想不明白,她不会,为什么他比她还生气?
自己又不是计算机,万事一输进去,存起来就高忱无忧了。
这之前,他们还有一件十分不愉快的事。
薰衣第一天上班被派到二栋二楼其它部门去帮忙。
二栋二楼是中午休息一个小时,一楼是半个小时连吃饭。
薰衣说:“作息时间嘛,一楼二楼,大家应该都是一模一样的,所以你安心的在宿舍睡吧,没事休息一下。”
恩衣相信薰衣,就这样,沈恩衣吃完饭回宿舍睡了一觉。
这一觉可谓是睡得又美又甜,等一点钟去,他就发火了。
“你难道是猪吗?不会问一下周围的同事?”
这句过后,他讲了什么她一句都不记得了,只知道自己的心中有个声音在十分可怜的说:“我没做错,我没做错,是你错,错了。”
后来薰衣听了事情的经过后说:“你不会说你肚子疼上厕所?难不成他还跑厕所抓你?或者真真的站那等了你半个小时?你平时的聪明才智呢?真是‘球逢高个’只有输,输,输”。
“不知道不知道,我一看到他,整个人都傻了,他说东我就往东,他说西我就往西,最糟糕的还在后面。”
半个小时,是暗火了,如果是明火的话早就把整个车间烧成灰了。
沈恩衣搞清楚火从哪起后,等他讲完,她才落落漠漠的说:“对不起,小师傅,我不是故意的,我不是不问同事,而是问了二楼的。”好话和解释的话她诚心诚意的讲了一大堆,好像不道欠关系就维持不下去,不道欠她心里就不平安似的。
“你问谁了?”他依旧冷冰冰的说。
“我姐,沈薰衣。”
“哪个是你姐?”
“和我们也是同一部门,就新来的其中一个?”
“既是同一部门,你们两个中午都晚来了半个小时?”他更加生气的问。
“不是,领导说二楼太多人有事请假,人手不够,我姐她今天突然被发到二楼帮忙去了。”
“好,我信你一回。”他面无表情的说:“记住,我们一楼和二楼休息,吃饭时间都是不一样的。”
“是。”她用敬礼的语气。
终于雨过天晴了。
以后,为了尊重他,沈薰衣去哪都要和他说。
“小师傅,我去喝一下水。”
“小师傅,我去吃饭了。”
“小师傅,我去送样品了。”
“小师傅,我去倒垃圾。”
“小师傅,我去拿报表。”
小师傅小师傅,就连上厕所都讲,当然,沈恩衣去厕所也会讲去“喝水。”真特别尬尴。
算了算了,谁让人家是师傅。
沈恩衣赶紧洗洗手,去吹风机那一次性烘干。完了又郑重其事去接一下水喝喝,不欺那句“我去喝水”了。
雨过天晴后,一会儿,他去外面回来,给沈恩衣买了水。
既使在车间,工作的时候,男生也有去外面抽烟顺便到公司的小卖铺买东西的习惯。
沈恩衣不知道她的小师傅抽不抽烟,但从他修长干净的手指和清香的周围空气判断,他应该不抽烟那种有害身体的东西。
沈恩衣望着那瓶饮料莫名伤心的想,一定是刚才他骂自己太厉害了,心中有愧,现在才给她买水。
这样想,她心中就莫名的生起无数小九九。
“哼,我才不是阿猫阿狗,你高兴就哄两句,不高兴就踢几脚。我是花痴了点,可我的世界还不至于无可救药到让那种仗着帅就为所欲为,所向披靡,來去自如的地步。”
幻想结束。
沈恩衣冰冰的说:“我不要。”
“随你。”他更冰的说。
她记不得那是什么水了。很多人都有把饮料统称为水的习惯,别人会说:“你请我喝水”,而不会直接了当的说,你请我喝饮料。
那时的沈恩衣已经知道他很喜欢打蓝球了。他那么爱蓝球的人,一定不会没看过偶像剧《MVP情人》。
这世间,所有相恋的真男真女,最后在一起了叫爱人,最后不在一起了叫情人。
《MVP情人》里面就有那么一个贴心的画面,男主角和女主角吵架,每次都用红茶和绿茶来和解。
红茶代表No。
绿茶代表Yes。
沈恩衣看着那瓶普普通通的水就来气。
她不要,他就放台上,同样冰冰的说:“你别想多了,我不止请你一个。”
果然,沈恩衣转头一看,全车间都在批发范围内了。幽灵男也有,不止如此,连四面八方的人也都在欢天喜地的喝。
这样,她宁愿渴死也更不能要了。
一会儿。
“沈恩衣,饮料不可以放工作台,洗手间那边有柜子。”
又一会儿。
“沈恩衣,如果你对我有意见,欢迎去投诉,最好让领班把我换了,你再重新找个新的。”
他冰冰的讲完掉头就走。
他那么冷,她的心瞬间就凉了。为什么总这样呢?那一刻,她怔怔的望着他,她有些后悔了。作为学徒,领班扔给谁都是别人的负担。
一、别人没义务教你。
二、你对了,好了,出师表了,别人也没加工资没绩效。
三、你错了,你所犯的错,因为失误所造成的损失,由所带你的承担,交付。
所以,带人是件很卖力不讨好的事。
沈恩衣问自己:“自尊心真的有那么重要吗?他可是你的小师傅,做人徒弟,错了师傅讲两句怎么了,教会你,人家捞着什么好处。什么也没捞到。”
想通了,她走过去,底着头对他说:“我不去找领班,我就赖着你,一直赖!”
“赖?怎么赖?”他哭笑不得的问。
“你是我师傅,除了上厕所以外,你去哪我去哪。出了这个厂,我还会去你家里面吃饭!”
“你没机会了。”他又冰冰的讲。
为了缓解气氛,沈恩衣隔着透明的塑料板看他熟练的处理工作。
等他从罩子里出来,她忙拍马屁的说:“我发现一个大问题。”
“什么?”他太严肃了,以至于整个人静止了来听。
“小师傅,你真帅。”
“你才发现,晚了。”他一点也不谦虚的说:“这点,我十分的认同。”
明知道是拍马屁,但好歹,他望着她,在阳光明媚的笑。
绿茶代表Yes。
红茶真的代表No吗?
后来,有一个同事。
沈恩衣问他:“你叫什么名字。”
“墙上有。”那人说。
沈恩衣见他就喊:“墙上有,墙上有。”
那人气得半死,哭笑不得的说:“我不是说我的名字叫‘墙上有’,而是说,信息墙上有每个人的信息。”
那人依旧是不告诉沈恩衣名字的,得空了,她才跑去那儿看。
还真的是“墙上有”,只见各部门的入口处都腾出很大一块地方做员工信息墙,上至天王老子,下至小虾蟹将。
在纭纭众生之中,夏木的照片依然那么醒目。那应该是他刚进厂时拍的照片,信息墙上的他初出茅炉,脸孔精致,更是多了些许的孩子气。
现在,人有些磨瘦了。
沈恩衣不觉看呆――“小师傅,你还真的是倾城帅丫,不负全厂第一。”
正在她胡思乱想间,头顶上突然响起冰冰的声音将她拉回了现实。
“沈恩衣,现在我再教你一遍,如果你再不用心点学的话我就真不教你了,因为我不喜欢对牛弹琴。”
她忍住,就这样不卑不亢的给她学会了他要求的内容。
“小师傅,你学会开机台要多长时间呀?”沈恩衣十分讨好的问。
“三天。”他想也没想的说。
恩衣听了,她的下巴差点儿掉地上,心说:“小师傅,你还真是干这行的料。”但嘴上却十分得意的说:“以后我学会了,不管多久,只要别人问,我都讲我学会开机只用两天。”
他不响,翻着可爱的白眼恨恨地看她。
沈恩衣屏住呼吸,好半天了才说:“青出于蓝胜于蓝嘛,那样,才显得我的小师傅你利害丫!”
“我本来就不差。”他冰冰的说道,但已经开始笑容隐见。
这天,沈恩衣学了许多东西,他对她的态度也明显好了许多,她问他微信,他说没有,不用那玩艺儿。
不过他却接受了她给的QQ号码条子。
有了他的空间后,沈恩衣排雷一样,就去一张图一张图的看,然后回来问他。
“小师傅,你会拳击?”
“不会。”
“你弹吉它?”
“不弹。”
他显然已经十分的不高兴了,于是,她也就不再问。
但她看了他的空间以后,已经知道他们是一个地方的,他喜欢健身,旅行,摄影和音乐。许多照片就是铁证。蓝球他也打得风生水起。因为打球,腿摔伤了,走起路来一瘸一拐的。
当薰衣去买手机时,恩衣就去药店买药。两个人坐很远的车,一趟又一趟。
直到这时,她们才感觉到雷锋工业园的公司太偏僻了。是真真的“酒香不怕巷子深”。
她给他留言,说她去买药了。
他回了:“不要。”
买药时,她怕他真的不要,于是买了不同包装的两盒。
果然,第二天,当沈恩衣上班时把药给他时,大庭广众,他死活不要。眼看人越来越多,沈恩衣只好灰头土面的把药拿回来。
“他很生气。”她说。
“人太多了,他不好意思要,等吃饭时间人少了你再给他,男人嘛,就是好面子。”薰衣作为姐姐,十万分的坚持让恩衣去送。
“不好吧。”恩衣再三犹豫的说,她想着林宝宝,林宝贝,林以辰,担心这是戒越。
“好的。”薰衣说。
“这样做,等下他以为我喜欢他。”恩衣又说。
“去吧,伟大的徒弟给师傅送药,等下他真的以为你喜欢他了再说。不在这个坡,不乱唱什么歌!”
“可是。”
“没可是,你难道想以后有个瘸子师傅。他真瘸了请长假,谁教你!”
薰衣把话说到这份上了,恩衣这才又重新鼓起勇气再去。关键她真不想有个瘸子师傅。恩衣二次送药依旧颜面丟尽。
按薰衣说的:“治好他才是重要,面子就不去管它的了。”
药给恩衣丟机台上就跑了。
第二天去上班,她没闻到那跌打损伤的浓浓药味,而他的脚已经瘸到非住院治疗不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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