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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城 第114章 细雨敲窗的追鱼骨头

小说:简城  作者:拾页  回目录  举报

这天,沈恩衣不小心把工具弄丢了,苹果男孩二话不多讲,他爬上高高的机器台上去失东西的地方帮忙找。

实在寻不着,又不言不语,偷看又偷看,掏了他口袋的工具给沈恩衣。

恩衣不要他就说:“拿去吧,我丟的话领班不会骂,你丢就难讲喽。”

梨男孩说:“丢了就丟了呗,找什么,要找也没空,那地方那么高,我的妈丫,太危险了。如果上去,待会摔个半残而废了怎么办?”

沈恩衣听了不响,心说我怎么就变成你妈去了。

唉,苹果男孩,他真的太好了,那种优秀的品质在梨男孩的反衬下,就显得更加的与众不同了。

有一次,苹果男孩穿了套新衣服,虽然也是工衣,但同为一批新工衣,等恩衣她们都穿旧了他才穿。

他穿得体体贴贴,又笑得花枝乱颠。

恩衣一不留神注意,居然也看呆了。

“嗯,是不是很帅。”他问。

“嗯,不是很帅”。沈恩衣很真心实意道:“是特别特别的帅,像新朗官。”

苹果男孩的脸,“呼”一下就全红了。

只不过好景不长,他的新朗官衣服沒穿一天就因为帮沈恩衣处理机器问题弄脏了,沾了一大块油圬。

但他蛮不在乎的准备脱下来,想了想说:“沈恩衣,你别看。转过头去!”

“我没看。”沈恩衣不服气道。

“算了,我还是去个不便宜的地方。”说完,他让梨男去垃圾桶那随便拿了件旧衣服去厕所换,而他的那件新朗官服也就彻彻底底的扔机台上吸个油透。

不知道公司男厕什么样,在他心中居然不便宜。

沈恩衣看了那件“新朗官”油腻腻,她好可惜,连说三声报欠。

“一件衣服而矣。”他说:“别像小女生一样婆婆妈妈。”

“我不像。”沈恩衣难过的说。她依旧心里不是滋味的看着苹果男孩身上的那件已经被公司划分为“垃圾品”的脏衣服。心说――“好苹果,我们就这样一生初见一世朋友吧。”

“唉呀,像我这样帅的人你就算挂块烂麻布上去也是帅的。”

“嗯”。恩衣什么也都没说。

“你为什么总来找我?”

“你,人好丫,而且帅到有品味,没事非,沉鱼落雁,闭月修花,帅得高不可攀,好高大尚,又宰相肚里能撑船。像旁的什么人,你若跟他多讲几句话,他们就会以为你暗恋呀,喜欢呀,对他有什么不良企图了,只有你才不会那样想我。”

“涮。”他的脸又红了,最最忍俊不禁的说:“‘寡妇门前’嘛,就是非多。”

沈恩衣咬牙切齿:“怎么又变成寡妇了?!”

“那个。”他作了一个怕她拍的防备架势,连忙转移话题的大喊大叫:“我没想你。”

话刚说完,那边就有人在喊了:“沈恩衣,过来!”

恩衣以为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她“蹬蹬蹬”的跑过去,谁知对方来了句――“沈恩衣,你有男朋友没?”

沈恩衣一脸黑线道:“如果没有,你何关照?”不是她要说谎,而是这厂只招未婚人员!

“结婚的,夫妻不在一起,做不长!”

那人说:“没关照,就只是想和你说说话。”然后,他就声情并茂的唱深情歌《小芳》。

村里有个姑娘叫小芳,

长得好看又善良。

一双美丽的大眼睛,

辫子粗又长。

在回城之前的那个晚上,

你和我来到小河旁。

从没流过的泪水,

随着小河淌。

…………

一曲歌罢,他就同旁的同事说话。

那个同事说:“杀马的,我跟你们讲哦,我有个老乡,他女朋友是收货部门的,哈哈哈,那女的力气真大,有一次,他们去逛街,他亲她,那女的力气太大了,一拳把他扳倒在大马路上,你说好笑不好笑?”

唱歌男说:“所以女朋友千万别找力气大的。”

那个同事说:“那你喜欢什么款式?”

唱歌男说:“像沈恩衣这样,溫柔体贴的款式。”

怎么又扯到她了?

沈恩衣脸上的线直也不是,弯也不是。

这些“老姜”们,上班就谈风花雪月,如果老板知道了,心里会怎么想呢?

越喜欢的东西,越不能留在身边。

沈恩衣又想到初见林以辰时十分悲惨的经历,两人心血来潮,头脑发热时在街上买了一只小狗,结果没养几天狗就死了。

结局让她心痛。

那时,沈恩衣不止一次望着狗的尸体想:“如果当初不是我们把它买回来养,说不定它现在还好好的活在这个世界上。都怪我!”

因此,如果没能力让其幸福,再喜欢的东西,她也坚持不会留在身边。

“为什么光着脚丫不穿鞋?”

“那个,我听到报警太慌了,就赶紧跑过来了。”沈恩衣焦急万分的解释。

“谁心疼?”他说。

时间是二零一五年八月十五日的下午,沈恩衣做梦,她梦到自己依然在无休无止的工作,上夜班。

梦里,她依然以为自己不会打嗑睡。

结果,因为上了一天一夜的班,体力透支,她还是顶不住要回远处的一个坐点休息片刻。

因为工作的地方禁坐,人一松懈下来,整个人都软了,突然,警鸣器巨响。

沈恩衣来不及穿回鞋子,赤着脚就飞奔了过去。

“那个谁”。她实在不认识他。

于是她只能试探性的说:“十分谢谢你帮忙处理我的紧急情况,不过,我还是要把生产的产品整条线拉回来重新检测。”

估计她就是拉着这条生产线的另一端,像电视剧里面演的那样。

犯人中途要大小便什么的,不便又不行,便了又不放心,于是看的人只好在犯人的身上绑一条线,时不时拉一下。

作用是确定犯人的存在,并且无缺失。

“哦,实在不好意思,我没看到。”那人报欠的说。

“你是新来的?”沈恩衣问。

“是。”

“我也是,所以,这种维修方面的事我也只能让更专业的人来处理,平时报警,我先按下蜂鸣器的解除键。”沈恩衣十分友好和善道。

“你为什么不穿鞋?你是那种没找到合适的伞然后下雨天宁愿淋雨的人吗?”他问。

“不是的,我来不及穿?”

“你连续上了几个小时的班了?”他又问。

“四十二小时。”

“你这样,谁心疼。”他又说。

然后,公司便聚集了所有员工,发大红西瓜和水晶葡萄,恩衣把事情跟进完了以后,以为发放东西不应一哄而上的抢夺或者随心所欲的想拿多少就拿多少,那样是秩序混乱且有失公平。

突然,在人群堆里,沈恩衣又看到许许多多熟悉的面孔。

爱她的,伤她的,背叛出卖她的,还有消失许久不见的。

今天是什么天?

沈恩衣嘘唏,因为看到他们,沈恩衣就被领导直接指定去涮公司的马桶去了。

就算在梦里,他们也像雷公电婆一样,一碰见他们沈恩衣就交不上好运。

突然,门边边靠着一个人,等他走近后沈恩衣还是没能看清。

他犹疑的望着她,想了好久似的才下定决心说:

“那个,沈恩衣,我们结婚吧!”

醒来,恩衣一身冷汗,他是谁?为什么在她擦洗马桶灰头土面时对她讲那么重要且煽情的词。

心里,沈恩衣用刻刀一次次刻下这些话。

一、你快乐吗?

我想问问你,沈恩衣,你快乐吗?

世界上有那么多那么多的人,你遇到快乐的人,你就很快乐。

所以,要努力做一个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人,让身边的气氛传染,众乐乐包含独乐乐。

二、你的姓氏,谁的爱人名字?

重情重义的人,我很想问你,你的姓氏,谁的爱人名字?

我很想问你,你的名字,会对我有多久的保质期?

二零一五年,沈恩衣XX岁,没有人很明显的爱着,独自一个人。

于是,她的世界里突然滋生出另外一个肯对她百分之百好的爱情。

男主与她同姓,叫省行依。

省行依的爱好,外貌,礼义,学识,要求,都与她不相上下,旗鼓相当且互助互通。

省行依为人处事坦坦荡荡,待人接物礼貌有加,对她更是百般呵护,一往情深。

他送她一束花,一张电影票,一场不分开的旅行,一颗雪糕,一枚邮票,一句问候,或者一片树叶。

然后,恩衣十分的信任,依恋他。

谈不上爱与不爱,但一日不见,十分挂念。

他对她说――“面包会有的,牛奶会有的,一切都是好的。”

她微微笑,就是对他特别的信任。

他后来也还送她花,电影票,旅行,雪糕,问候,树叶。

他种了满山的向日葵。

他知道她喜爱蓝球,心情不好的时候会去哪。

他说,会有一个特别的球场,在那里打球的人都是快乐。就算流泪,也是开心的泪。

他说,有一个小木屋,等咱们老了就在那儿种种地养养鸡浇浇花,每天与自然为伴。

木屋的窗外是青葱的绿叶。

房间充满阳光。

她会有一个像金子那样发光灿烂的书舍,里面全是她喜欢的读物。

等她老了再也走不动路,他就握着她的手在小屋里烤火,谈心,不离伤,不言弃,去哪都不会把她扔下。

他说,让她这一生觉得值得。

于是,就应该这样,如果没有人爱,那就好好的爱自己,做到心中有爱,才能无惧其它。

永远有多远?

我已经不知道。

你说的,永远是什么!

有很长一段时间,沈恩衣满脑子里一直盘旋着这样一句十分凝惑的话,这句话让她浑顿,痛楚,以至于令她无法安定。

永远有多远?

你爱着我的时候,永远是生生世世。

你离开我的时候,永远是无法抵达到不了的地方。可能,你对我说的永恒,从来都不是什么爱的赠言。

她后来又觉得,在这里工作的每一个人,不是阳光,而仿佛就是一枚木头木脑的螺丝。

这枚螺丝被放进机械台的某处,沿着圆和圈的轴承抗压运转。

他们有大螺丝,小螺丝,有金质,铜质的螺丝。

还有放错位的螺丝。

每个螺丝都那么沉着,那么冷漠,没有感情。

最倒霉的是放错位的。

本身是个好螺丝,放错了就变成废铜烂铁了。

于绘绘众生中,恩衣也只是枚小小的螺丝,不被人懂,也读不懂旁人。

工作只用“为什么?”“怎么样?”“然后呢?”“谢谢你!”三字一言就完完全全可以沟通。

薰衣说:“这样黑白颠倒的日子,人迟早都会疯。”

沈恩衣走在路上,踩着高跟鞋无无奈地笑,平淡无奇,说:“姐,你还好,我呢?已经分不清楚黑与白。”

白天拉着窗帘睡觉,晚上准时在工作点循环出没,真正置身其中的人,是有点转不过时间差。

每每恩衣在暮色中醒来,她都会止不住迷惑的问:“姐,这是哪?”

“雷锋工业区嘉毅员工宿舍。”沈薰衣道。

“哦,现在的感觉,我怎么就好像依然睡在南方那个地方家里自己的床上,偶尔起床,上趟侧所,然后又回到自己的床,躺下接着睡。依然会做很长的梦,依然会伤很久的心。”

人生若兮,今昔何兮?

现在沈恩衣讲其次,说两女。

两女是按以后的发展情况列举说明的。刚开始,恩衣看她们做的很好,常常羨慕她们。

这真是无奈又奇怪的世界,人们大都是你羨慕我,我羡慕你。后来,她们没做多久,大概是一个月就走了。先是请假,然后速辞。

另一个又坚持做了一个星期,后来她跟领事说她老乡不在,她一个人做着也没意思,上下班不安全,心里不平安,因而也获了速批,就这样萧洒的了无踪迹。

因而,沈恩衣想,如果不是一修哥哥,她们还真的呆不下去了呢。

总感觉这个公司莫名其妙,进公司不能问薪资,工作期间动不动就被批评挨斗,有时你甚至都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就被骂得狗血喷头。

如果你没有视死如归的决心,请别来,既来了,也是待不长并且久到获褔的。

最后,沈恩衣说三女中剩下的那个。

体检比较严格,但因为她公司有人就假装大姨妈来了,轻轻松松涮去了许多检查项目。

比如尿检,她就理所当然的不做。

测视力时,她是5.2。

沈恩衣是4.8,医生用她的距离测。

医生:“这个。”

沈恩衣:“看不到。”

医生:“这个呢?”

沈恩衣:“还是看不到。”

她听了就在那儿花枝乱颠的笑,听说她之前在什么地方卖手机的,因此与苹果男孩和梨男也很熟,又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多少年联络,做起事來也就到处插队。

当笫一个面试官问她问题时,她也答得行云流水,讲得头头是道,她说她的老公是附近工地的包工头,月薪过万,收入稳定,她的心也就稳定到完全可以将下半生全全托付给嘉毅厂。

她说她有一个孩子。

男孩女孩沈恩衣没记住,因为忙去羡慕她了。

她当时应聘的职位和沈恩衣一样,而这个部门又不怎么缺人。

如果她被录取的话也就意味着沈恩衣没戏,而且,该部门的老大是出了名的半路刹,比起招一个新人,去旁的部门挖人比较贴心,稳妥,如意。

沈恩衣后来才意识到,他之所以会来走走过场,一半以上是因为一修哥哥向他提了自己的名,并且郑重其事拜托过。

5.2的视力对常人来讲,太值得羡慕了,就在大家都以为她录进相对高薪部门时,培训课却怎么也不见她人来。

发生活用品的文员叫简凡。

很好听的名字,不仅如此,而且人如其名,长得玉树临风,一表人才。

“络腮胡男孩。”薰衣后来告诉沈恩衣:“你的小师傅也是络腮胡,还有,那个‘宅心仁厚’的面试官也是。”

沈恩衣不知道第二个面试官“宅心仁厚”,他除了妻子以外还有沒有旁的什么人当神迷恋,但简凡和小师傅,却是不少女生心中的偶像。

后来,有一个已婚妈妈经常拉着沈恩衣撒娇卖萌的说:“可惜我结婚了,不然准喜欢简凡呢!简凡斯文又干净,尤其是他手推眼镜那个动作,简直帅爆了。”

沈恩衣听了,捂着嘴巴“咯咯”笑,说:“八成你也中毒了,迷恋络腮胡?”

“是丫,你怎么知道,可话说回来,戴眼镜的人接吻时摘不摘眼镜呢?”

“不知道,我只晓得《口香糖传》”沈恩衣道。

“唉,如果找个带眼镜的,要接吻了把眼镜摘下来,真破坏了点气氛。”

沈恩衣听了,马上低头自我检讨――现在的女人怎么满脑子都是男神。

其实,女人除了崇拜男神以外,还有美食,美衣,美梦可以想可以求可以追的。

尽管简凡在大家的口中被当作佳话传来传去,但很多时候,大家说着说着,又都突然话锋一转,马上两眼冒桃心道:“如果要论最帅,还是夏木。”

沈恩衣深吸一口气,心说:“是夏木哦!”

她的小师傅。

等大家正式上岗培训了,沈恩衣因为关心去问简凡:“那个女孩怎么没有来。”

“不关你的事,你不能管也不可以问。”说到那个女孩,一向温和的简凡态度突然变得极其冷漠,好像对方是瘟疫一样。

沈恩衣说:“简凡,你有书吗?有借点?”

“有。”他又变了回来。

简凡把书送来后是第二天早上了,书用纸皮细心的包好,沈恩衣打开一看,开心得简直快要跳了起来。

是她喜欢的。

而且放在枕边,随时随地看都专得了心。许多书,读来落漠,好不容易看完了,又甚觉得空洞。好书不容易,好人更难。

简凡说:“送给你吧,不用还了。”

沈恩衣说:“好”,好归好,后来她读了一本更好的,又‘来而不往非礼也’的拿去给他。

可是,恩衣仍很关心那个女孩的去向。

后来,在一次偶然的机会上,沈恩衣听到第一个面试官同别人谈话时,他边吐口水边厌弃的讲:“那个女的,不服从安排,非进什么高薪部门,她的姐妹也跟着她瞎胡闹,就为了这样一个半桶水的朋友,甚至拿辞职作为威胁也要护全对方。结果好了,两个人都灰溜溜卷铺盖走了,公司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这种野蛮人了,走了也好,这样的人,走了眼不见心不烦。”

第一个面试官说完还气得直瞪鼻子上脸,与旁边因公事打电话与客户谈笑风声的“宅心仁厚”第二位面试官形成很鲜明的对比。

感谢老天。

沈恩衣在心里狂喊阿弥陀佛,幸好自己归“宅心仁厚”管。

以后在工作场所再与第一位面试官碰面,招呼打着打着,也就算了。

薰衣姐姐说:“恩衣,不管未来有多难,我们都要争口气,既来之既安之,再苦再累也要熬过去,到了第三个月试用期过后就好了。”

薰衣这句话讲得很对。

可是,那刚开始的三个月真的好难过。

不去经历的人是不会知道的,尤其是在一个处处以人踩人为业绩的环境里面的工作,有经验的人可以挑你的一万个毛病,甚至于动不动就用它们多年的经验之谈对你骂孙子一样。

谁让你是新来,谁让你没经验。

在沈恩衣看来,恐怕没文凭都沒那么惨。

经验就是黄金万两,反之就一文不值了。

有机会,沈恩衣也去看公司信息总文件的公开系统,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在公司任职的有十五年甚至三十年,一辈子的。

清华,北大,海龟,雷死人的文凭更是多得不胜枚举。

恩衣吓得直缩手,唉,人生短暂,文凭让一让。

她只好灰溜溜地去跟师傅学经验去了。

“姐,会好的,相信我。”沈恩衣笑了一个“花开不败。”话刚讲完,“咔嚓。”锁匙断门蕊里面了。

她吐吐舌头,“蹬蹬蹬”的跑去一楼门口的保安室承认错误,不然她的薰衣姐姐又为难了。

值班保安见她态度中肯,反过来安慰她说:“这锁匙,很多人用,已经弯了,并且生了锈,断了也不足为奇。”

帅气的保安小哥说:“我现在打电话给你报人事,让他们叫人速来维修,至于领导那边骂与不骂,扣不扣钱,就很难说了。”

沈恩衣担心来担心去,结果领导不骂,也不扣钱,因为来人是一修哥哥。

一修哥哥才不会骂她们俩个呢。

门锁的事弄妥当之后,一俢哥哥笑嘻嘻的给她们道别。连说“再见,再见,晚安,晚安。”

恩衣把一修哥哥的笑命了名,叫“欢迎断,我再来。”喜庆不得了的。

“姐,别跟他讲晚安。”恩衣拉薰衣的衣袂,特别调皮的说:“不能说这个。”

“为什么?”薰衣笑问。

“因为晚安的拼音是――w,a,n,a,n。我爱你,爱你。”

薰衣因而大智若愚的道:“我留着,只跟欧橙派和嫂子讲。”

一修哥哥领了夸,更加高兴的走了。

薰衣姐姐驻足窗前,开心的整理着衣柜。

“一个那么大的房间,就住我们两个人,如果永远这样就好了。工作少了人情味,差是差了点,但住还可以。”

确实,她们的宿舍,窗外是一片绿油油的大草地,空气清晰,晴天,阳光照进来也是满屋满室。又近楼梯,厕所,澡堂。

这满意后来渐渐的就没有了,因为公司发展须要,渴求,又陆续住进来人。

草坪也沒了,变成了吵闹嘲杂的水泥搅拌机的噪音,那喜庆的烟花一放,这些昔日美好的东西就跟东逝的流水一样一去不复反,渐行渐远了。

沈恩衣无奈驻足床前,又一夜细雨敲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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