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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城 第111章 沈恩衣医院看病患

小说:简城  作者:拾页  回目录  举报

网贴一,宝宝不吃奶,这个动作救了生母。

原来是母亲生病了丫,还是乳腺癌,癌症真可怕。

廷伸贴,某女晒自拍照,穿比基尼露胸口黑痣,网友留言救其命!!!

又是癌症。

癌症好像无孔不入了都。

再廷伸,如果你只有三个月生命,你会怎么活?

这个值得深思。

沈恩衣想:“如果我只有三个月生命,我会所有的亲戚朋友走一遍,所有的美食吃一遍。爱我的家人,朋友,还有,告诉别人。”

她记得,自己有一个叫阿弃的朋友,阿弃家那有吃了可以让自己心爱的人留在身边永不变心的蛊。

她还记得,自己还有一个叫伍歌的伙伴。她家那有喝了能生双胞龙凤胎的玉泉。

“我的三个月终,身后事。我不要丧礼,我要变灰,由我最亲的人。这里要年纪比我小的,我可不想白发人送黑发人。

我的灰,回乡种树!”

网贴二,千年女疆尸怀孕!

这都行?有人说女人生小孩像放屁,他就是在放屁。

现在,居然还弄个千年的疆尸出来,千年疆尸有血和羊水养那孩子吗?

发贴的人真是站着说话不腰疼。

廷伸贴,某部落年轻男子强--一头母牛导致其怀孕。经部落首长决定,处死母牛。

沈恩衣生气的把手机扔床上,真是死了,母牛被杀时眼角流出了血泪。

沈恩衣消消气,重把手机捡起来。

不行,牛太可怜了,她被这贴弄得快疯了,翻过来,转过去。

“对了,有事找度娘。”

沈恩衣点了进去,快速的输入:“人和牛会怀孕吗?”

马上就有爆屏的答案涮出来――“不会,因为基因不相瀜。”

沈恩衣的呼吸稍微顺畅一点了,但仍然心痛那牛。

基因相融,物种变异,这样,以前听别人说的把内裤放太阳下晒结果给虫下了蛋怀孕也是空穴来风,假的了?

看来有空要多读书,读好书。

有事找度娘。

沈恩衣嘴角勾起一个笑,快速输入伍歌的真名。马上,跳出许多内容,沈恩衣一一查看,不是医生就是年老八十的太太。

伍歌才没那么老。

她应该也不是医生。可能是画者。

寻找伍歌的行动失败,沈恩衣又输了阿弃的真名。

阿弃很夸张。

一个人也没有。

看来有事找度娘,度娘也不是全能工。

像潘安的相片和空心菜的花不也没有答案。沈恩衣搜展招,也沒有。

奇怪了,难道她的手机坏了?

她咬咬牙,输了一个名字。桃花眼的原名。然后,许多条就出来了。

还有详细资料。

刹那间,她有一种强烈的预感,有一个她半认识的人要来,沈恩衣不服气的点进去。

世界哪有那么小。

世界不会那么巧的。

果然,信息发过去,对方一概不回。

半年后,QQ那个人突然回复了。

他说:“沈恩衣,我是五笔马。”

沈恩衣问:“你在哪?”

他说:“医院。”

沈恩衣说:“怎么了?”

他说:“手切到了。”

沈恩衣不信,让他发一张相片来看。

果然是桃花眼。如假包换。照片中的他肥肥胖胖,跟猪油渣吃多了一样。

沈恩衣因而笑得前俯后仰。

宿舍的人以为她疯了,忙跑来看。

“这人是谁?”

“我同学!”

“他怎么了?”

“切到手住院。”

“那你还不赶紧去看他!”

“不去。”沈恩衣说,讲归讲,她出门后,一会抱只公仔,一会买苹果,得了地址到处打听。

简直是千难万难,当沈恩衣终于远远的看见那幢雄伟的建筑时,心里只有一种凄凉酸楚的感觉,那就是――为什么好好的一个五星级大医院干嘛建在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鬼地方。

她的脚走起泡了,仍不知医院的门在哪儿。她还在中途走了许多弯路,坐错车,搞错方向。

当她筋疲力尽地站在街道的垃圾桶旁,她很想把那只臭狗给扔了。

苹果可以送,吃光就好了。

但那只狗呢?是怎么一回事。

桃花眼来医院门口接她,他站在路右边喊,有一瞬,沈恩衣听不到他的话,估计风太大了。

“恩衣!”

桃花眼站在大马路旁不停的喊她,一瞬,她觉,他是一个一次又一次将她的命运彻底改写的人。

可那一刻,她对他的印象既是一片空白,仿佛她的意志将他隔离在陌生人之列。

沈恩衣提包站在风中,终于看见了他。

是她熟悉的样子,安静的,耐心的,微微笑的,怔怔有神的望着他的老同学。

不过,这次他穿了病号服,手也给绷带绑住了吊在脖子上,人很瘦。

沈恩衣走过去认他。

她之前一直担心自己在做一件头脑发热自以为对的事。现在,见到他,坠坠不安的心终于放下了。

网络有时也有真的。

“恩衣,你怎么那样瘦,你瘦得我都快不敢认你了,怕错。”他说。

“还好吧。”沈恩衣把那只臭狗扔给他,不客气的说:“幸好你来了,不然以我的勇气,准调头就走,你这个网友,是手病了又不是脚痛走不动。你不下来找我,我准走了。”

“就知道你会这样我才着急着跑出来,你一会儿说来,一会儿又说不来了,我猜你已经到这。”他慢慢的引着路。

一瞬,沈恩衣有一种強烈的预感,有一个她也认识的人要来,那个人就是小玉,必尽,桃花眼心中的家,只有她一个人能回。

沈恩衣站着,停住脚步,抓着他不解的眼神问:“你的妻?”

“你想太多了。”他说:“走吧,电梯来了。”

“很高的楼层吗?”沈恩衣又问。

“嗯。”

可沈恩衣,她已经准备好见小玉了,但没有,病房里一共住着三个差不多断手断脚的男病人,他们都无人照顾,见沈恩衣来都十分客气。

比起他们的不幸,大部分人的小心思是微不足道的,你甚至不由自主的想,他们都那样子了,为什么我们就不能干脆一些早一点过来探视呢?

见了他们,就恨不得脚和手都挂满礼物,那样可以略表心意的把祝福送给他们。

桃花眼很开心,欢乐得像个小孩,他一会儿整整这个,一会理理那个,房间虽小,但干净舒适。

有衣柜,电视,桌子和椅子,卫生间和阳台。

沈恩衣放下东西跑阳台一看,好高的楼层丫,那么高的楼层,但目力所及之处全亮着灯光。

那么大间医院全住满满的,人真是脆又弱的东西。

楼下,花园里树木青葱,小桥流水尽收眼底,树跟筷子一样大,人跟蚂蚁一样小。

沈恩衣在那慢慢看,桃花眼也走过来,他好奇的四处张望。

“很喜欢这里。”沈恩衣说。

“因为我在这?”

“才不是。”沈恩衣没好气,心想这人也太不会讲话了。

他居然喜欢以病人的方式住在医院这种鬼地方。

沈恩衣解释说:“喜欢这一刻的宁静。真的。”

桃花眼听了也学乖,这次他只笑不答。

在阳台站了很久,沈恩衣才郑重其事的开口问他:“你的手怎样,很严重吗?”

他又是笑又是摇头,说:“不严重的,住几天院也就会好了。”

沈恩衣不信,按理说不严重的话就不用打那么厚的石膏,并且还要住那么久时间。

伍笔马见沈恩衣怀疑,就走进房间把衣柜的门打开来,把狗放进去,胶片拿出来。

沈恩衣回到房间,坐在椅子上看那只透明的手骨,她当然看不懂,只能侧头听他讲。

他说:“刚送来时流了许多血,几乎把我半生的血流光了。”

沈恩衣听了很难过,都说十指连心,少任何一个都钻心的痛,就连身为旁观者的她也深有体会。

她说:“你就不能凡事都小心一点吗?”

伍笔马道:“没有那么多的早知道,若有,今时今日就不会这个样子了。”

好久没说家乡话了,有几次,急了沈恩衣就脱口而出普通话,桃花眼不笑她,她讲普通话,他就答普通话。

旁边的病大哥听了忍不住问:“你俩不是同一个地方的?”

他们说:“是丫。”

“那干嘛还说普通话。”

“久不讲了。”沈恩衣报欠的说。

小插曲后他们又讲了许多近些日子的事,全是芝麻绿豆的小事。时间不知不觉来到十点钟,病房要休息了。他们还有许多话没讲。

桃花眼说:“恩衣,跟我来。”

沈恩衣关了房门同他往外走,外面的空气好多了。许多人都进入睡眠期。

医院大部分地方鞋踩地有声。

两人摄手摄脚过了长廊,乘电梯至一楼,再过长廊。

不是很容易就走出住院部。但就是因为不容易,等走出来了沈恩衣心里才有种十分难得的快乐!

她欢天喜地的跑在医院大花园的小路上,住院部的门就像时光镜,两人从那走出来,世界小了十岁,她小了十岁,桃花眼也小了十岁。

如果医院不是医院而是学院,学院的花园小路,她在前面跑,桃花眼在后面,林以辰在左边,该多好丫。

林以辰,沈恩衣剑眉,此时此刻,自己多么想他!

或者医院是医院,医院的花园小路,沈恩衣不是看客,桃花眼不是病者,林以辰,林以心,她们都是医生,沈恩衣在前面走,他们在后面,该多好。

她曾无数次想象他们学有所成的圆满画面,但时间之后,她们什么也都不是。

平凡世界,她们多么平凡!

既使这样。

沈恩衣仍旧十分开心。

因为,这样走在路上,十年如一梦的感觉是她从未有过的。

十年一梦。

隐去中间那些颠沛流离。至少她还有一个可以说话的同学。

沈恩衣抬头仰望星空。星空和许多年前的一模一样。好像没有什么变化。

地上的人呢?

早已物是人非。

十年,从她记事以来,人长大,心成熟。

没有改变是讲不通的,就连一棵不悲不亢,从不依靠,从不寻找,从不思念,从不爱恋,非常沉默,非常骄傲的树,也都长高长大或者长残长枯。

不管过去怎样,将来如何,它们都不能改变现在沈恩衣站在这里,站在时光几步之遥的咫尺。

没走多久,小路上就长出来一簇簇毛茸茸的草扎。这种设计她们家乡市里的公园也有。

作用就是按摩脚,让走在上面的人精神更加舒畅。

她们家乡市里的公园有草扎,有时还有鹅卵石。真是令人万分怀念。

人生如惜,懂了就好。

沈恩衣第一次去走草扎是云衣姐姐帮她提鞋。

桃花眼见沈恩衣莫名发呆,就问:“恩衣,要去上面走一下吗?”

“嗯。”

沈恩衣把鞋子给他。

她多感谢他伤一只手,伤两只就没办法出门走了。

若伤两只,生活自理都成大问题了,哪还有心思出来瞎走。

草扎着脚,沈恩衣走起来左摇右摆的。

她把手伸直像踩钢丝那样保持身体平衡,已经没风了,不然她的头发和裙子飞起来又是另外一个麻烦。

她忍不住问他那个笔记本的下落。

笔记本首页贴着她的相片,仅此一张了,其余都被大火烧了。

她因而特别想拿回笔记和相片。反正留在他那里也没什么用。

这也是此行沈恩衣的目的。

“笔记?早丟了。”伍笔马说:“搬家的时候和零钱放一个盒子里,被人拿走了。”

她依旧不死心。

以至于,她开始不相信他的话了。

很显然,她更希望拿回笔记,收回那些她说过又白纸黑字写在笔记本上吹牛的话。

为什么海誓山盟扺不过结婚证和保证书呢?因为口说无凭,那些在特殊时候讲出来特殊的话,风一吹曲一散,也就无痕无落。

但字就不同了。

千家文都泛黄了,该在的东西还在,当时的心情也活脱脱的生着长在那儿。

这就是话与字的区别。

沈恩衣还想再问那个笔记。两个人已经走到大门口了。

夜深,医院依旧有车子进进出出,保安忙个不停,没有多余的时间来管她们。

过了马路是河堤。

沟田里面没有太多的水,却足以让一望无际的杂草生机勃勃的长到一人多高。

如果有人问,这世界什么地方最赚钱,沈恩衣认为是医院,因为你进去,医院说多少钱就是多少。

其它地方其它商品都可以讨价还价,就医院不可以。

许多年,她们怎么会在医院见面呢?沈恩衣想象的重逢不是这个样子的。她想象的重逢是同学会,或者是她家房子落成后请酒,或者路上偶遇。

总之不是医院。

网红贴,小强的十年后。

小强说――“十年后,我在街上溜狗,突然遇见一个头发蓬乱浑身破烂脏兮兮的乞丐。我走进去一看,原来是我的语文老师。”

沈恩衣看了贴,心里免不了一阵伤。

如果十年后她也变成小强想象中的语文老师,小强变成沈恩衣认识的任何一个人。

她会怎样呢?

人三穷三富,三好三难,谁又会知道以后怎样!

“如果我变成乞丐,我不去认任何一个我认识的人了。

我沉默的保留自己骄傲的卑微的自尊。”

原野蛙声一片。

左三年,右三年,这蛙声,沈恩衣记得,她的母校的老师和学弟学妹们在宿舍里的单人床上独自听了多少回?

沈恩衣问桃花眼:“零八那年你在哪?过得怎样?好不好?”

伍笔马没有想到沈恩衣会突然这样问,脑子转了许久后才说:“零八年,我高中毕业,一心计划去当兵,当时我们镇区总共才三人。三人抢两人的名额,我各方面不错,到体检那块却涮下来了,然后,就成了现在这样,住医院里。”

他讲完苦苦的笑,说:“沈恩衣,你呢?”

恩衣不愿地说:“零八年,雪灾了,年前回不去,年后回了又出来,雪灾过后又火灾,大火烧毁了我们村三分之二的房屋,这场火改了许多许多人的命,我的家也没了,突然就变得很穷。”

“你现在……”

“我现在,结婚了。”

“那个人,他有钱吗?”

“没有,他是我网友。两个人都很穷。”沈恩衣说:“不然的话,我也不用坐错车,直接开车打导航过来医院就行了。”

伍笔马听了久久的沉默。

相传,晚上十二点的阳间是阴间的中午十二点,所以阳间晚上十二点人和万事万物的气都特别弱。

沈恩衣环抱自顾,她想赶走那刺骨的寒意。

桃花眼说:“进去吧,这地方可能会有蛇趁夜出来。”

他们走回医院的大花园,走进时光镜来到住院部的长廊,桃花眼突然止步不前,痛心疾首的说:“沈恩衣,我的一个亲戚,她也是在这家医院,住着住着就死了。”

沈恩衣吓了一跳,忙说:“别回了,我们又在楼下到处逛逛吧。”

“你会不会冷。”他问。

沈恩衣说:“不会,走路会暖和。”

实际上,沈恩衣她,千古寒的。只不过他看不出来。两人又慢吞吞的把医院各个角落走了一遍,又一遍,许多遍。

她以为她们会走一夜的。

可是太泠了。

当她和桃花眼走回病房时,邻床的两个病友已经睡了。入夜的医院走廟更加的静。

沈恩衣出了电梯门就脱了鞋。就算赤脚也要小心翼翼的,身怕弄出什么不好的声音。

桃花眼让床给她睡,沈恩衣不肯,她也让床给他睡,他更不愿。打着手势说他日睡夜睡脑袋都睡大成两颗了。

邻家病大哥早把帘曼拉上,沈恩衣把椅子搬过来放桃花眼的床边。眼一闭,六根清静。

早许多年前,她就学会这招了。

有一次,她在机场赶机,因为票点不方便,所以提前十二小时进票厅。

她所要乖坐的飞机第二日天亮六点才飞,而沈恩衣,已经下午三点就到,时间怎样都磨不完似的,等入夜,大厅的人走得差不多了,谁也不看谁。

她把包往长椅上一放,眼睛一闭,纷纷扰扰花花世界,它们全被挡在外面,与她再无关系。

沈恩衣在医院桃花眼的病床旁也是,她把眼一闭,就睡了起来。但她睡不着,因为她总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盯着。

沈恩衣睁开眼睛,忧伤如目光的说:“小伍,你怎么不睡?”

“睡不着。”他说。

“哪疼了?”沈恩衣连忙坐正来问。

伍笔马指了指心,说:“这儿!”

沈恩衣仰起头,郑重其事的问:“小伍?”

“嗯?”

“你幸福吗?”

“不幸福!”

你幸福吗?

这几个字有无数希望隐藏在里面。

不幸福,这个答案也隐藏无数人生的感悟在其中。

最怕你不幸福。

你不幸福,沈恩衣哭了起来,她的泪直直的往下流。是又去到那个无休无止的疆梦里面去了,沈恩衣一直努力,想要把现在的每个日子过成将来不后悔的过去。

不幸福,是不幸福啊!

她告诉自己别哭,但做不到,那些泪就像可乐瓶倒掉后流出的液体一样自然而然,直到流枯流尽。

…………

“如果有来生,你想做什么?”

“云。“沈恩衣说:“小伍同学,你呢?”

“河。一条不老不伤,不死不灭的河。”

…………

医院的阿姨一年四季做着保洁员的工作,她每天都来病房换取床单,被褥,打扫卫生之类,她取了又换,换了又取,这一年,这样的事,她又重复做了多少次?

恐怕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沈恩衣望着她,一点点的收褥,一点点的收,怕惊梦似的。

是谁无情的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为什么沈恩衣感觉一切皆去,满心伤?

她望着病房的边角那张空了的床,她知道自己要走的路,她也知道,从今往后,自己既使肯坐一村又一村的班车过来,也再寻不见她的同学小伍。

再寻不到了。

叶桠的妈妈在电话里隐忍的跟沈恩衣说:“恩衣,我们家的姨公死了,姨公去的时候我也在那儿,我们家的姨公和姨婆,一生好人呐,讲不尽道不明怎会得癌症那种病。

家里面的人一直瞒着老人家,直到当天晚上他病厉害了也不肯打电话通知我们,这次还是我自己感觉不好了去的。

我去到医院那,看到老人家全身都肿得跟水桶一样,他不能说话了,医生说他不行了,家里面的人才和他讲啊,他得的是和姨婆一样的病,是医不好的癌。

他的子女们问他‘如果你还有什么话就写出来,写不了做手势也可以。’姨公说他还有七万块钱的存款,交代完后事就去了。

唉,都成老人了,临了临了还那么痛,打针吃药,白受那么多罪。”

沈恩衣听了感同身受,思绪绵绵,竟一时无言以对。

叶椏的妈妈是许多个葬礼后才打电话告给沈恩衣这些事,那时,她既不能去喝酒也不能对谁痛哭一场。

癌症多可怕,似乎无往不胜。

不久后,叶桠的妈妈又打电话给她。

叶桠妈说:“恩衣,学校的老师,就那个叫权钟树的主任,也是得癌症走了,才四十几岁。”

沈恩衣问:“哪个?”

叶桠的妈妈说:“就那个会刻碑写字那个,他经常来我们家吃饭的,你忘了?”

“我忘了?我忘了吗?”沈恩衣默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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