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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城 第106章 林子大了

小说:简城  作者:拾页  回目录  举报

沈恩衣看过许多间办公室,但从来没有一处像这样——你只要站外面,或者看那里,远远的,都能不由自主地想到“办公室恋情。”

她承认自己算个怪人,但“办公室恋情”这几个字就如此莫名其妙。

首先、沈晨晨就坐在那儿。

那个因为爬到十二楼而自己的妻子还在八楼,然后,在十二楼碰到一个与他并肩作战的人后离婚再娶的男人。

也许,爱情的本身本就充满复杂。

其次、胖胖的主管也在那。

胖胖的主管一年四季穿得花里糊哨,流里流气,一看就是很花心的人,加上口碑很差。

“他呀!出了名堂的咸猪手!”人们茶余饭后,或者工作聊天,说话解闷时尾尾而道!

所谓做人难,人难做。

口碑差有很多种,比如:为人差,处事差,待人差。

但沈恩衣不能接受,在她认识和打交道的人当中,“男人很风流,并且风流成心”,这样的口碑。

到底,人应该怎样活才清白,干静,自由,自在?

又到底,什么样的爱情,才叫真正的爱情?

如果爱的世界,你负了我,你负我十次,我必负你一次,不是肤浅,也不是玩笑。

而是真正的心死或者凉薄!

当她看着那间办公室,冷不丁在脑海里闪现“恋情”时,沈恩衣觉得自己太不单纯,太不简单了。自己简直充满油腻和污圬。

“你说什么?”胖主管装聋作哑道!

“我,不想做了。”沈恩衣依然重复!

“那不行,如果在原来的车管那儿做不开心,可以换嘛,我通情达理,况且,我手下的人那么多,随便你挑,随便你选,这个不行换那个,总有一个是合适,反正,我就是不接受你不做的提议。”

“好,好,好,我在这做到老,做到死行不行?”沈恩衣笑道!

正直的主管说完走了,不正直的却还在。

“大美女,来我们部门可好?”

“有什么好?”沈恩衣当时是这样问了,因为这是仅有的一次反选机会。

“什么都好。”

他讲完一通电话,很快,办公室进来一个手拿报表的人。

“这是我们老大。”胖主管划着他那戴着金戒指的手张牙舞爪说。

那人笑笑,说:“我老大!他才是我的老大!”

他在自嘲自讽的笑,人看起来很木纳,是白皮肤,然后深深的两个小酒窝。

“不管谁老大,反正你得感谢我,我呀,给你招了一个人。”主管道!

“谁?”那人道!

“她,就这个超级无敌大美女。”

办公室的空调,沈恩衣多半是不喜欢的,开得太冷了。酒窝老大说:“好,那去我工作台看看嘛。”

不去尴尬,留下来也不好。反正顺路,沈恩衣也就随他去看。

他在办公桌那翻了一会,郑重其事的拿出一摞子单,拍胸膊保证说:“这是我们下半年所做的单,全都在这里了,定单量大,出货快,工资就高,你来,我绝不会亏待你。”

“你们不是已经有人了?”沈恩衣问!

“哦,那是人事部主管的老婆,你来,她沒意见的,这不,现在马上实行改革了,她再快,一人也不可能撑起一条生产线来。”

什么是顺路?

就是顺便路过。

再去办公室,沈恩衣就再也找不到主管了。那段时间,真的很闲,基本上三天两头放假。

“你不用上班了?”酒窝老大问。

“改革嘛,把目前所有的事也都革了。”沈恩衣无可奈何地笑!

“有沒兴趣抄更?”

“哪儿?做什么?”

“我那!做你擅长,而且现结。”

一般情况,工资都押一月,现结的条件太丰厚了,既她擅长,她干嘛不做。

去酒窝老大那抄更的结果,双方留了电话。

当沈恩衣为了工作的事到处奔波时,却怎么也不见本部门主管了。

人家说,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

而因为工厂太大,有事找主管,他也就顺其自然,经常不在。

“他躲你。”酒窝老大说:“现在的世道,当官的都怕有技术的!一个不高兴,技术人员不来,一个不高兴,技术人员辞职,厂里那么多定单,那么多货,如果没有技术人员,这些货,怎么才能赶出来!”

“好,你经常在办公室,他来了叫我。”沈恩衣道!

“开会他来,可那时不可以打电话。”

“你就给我发信息。”和林以辰的计划生育思维一样,还真是上有政策,下有对策!

“好。”

终于,千难万难的,在酒窝老大的帮助下,沈恩衣找到本部门主管了。

沟通过后,她觉得,酒窝老大经常在办公室,做这件事,只要他肯帮,动动手指头的事。

虽然是很小很小的事,但于她却很重要。她拜托他时,一直想,如果他这事帮我,以后他有什么事,只是他叫到我又能帮到,保证不说二话我就决对全力以赴。

那时沈恩衣已经和嗑嗑吧一家人说不干这份工了。

三草定律:

一、兔子不吃窝边草。

二、天涯何处无芳草。

三、好马不吃回头草。

沈恩衣读来甚觉各大道理:“嗯,回头草已经被人踩过,吃了不健康!”

上司和下属,因为企业改革了才有一次反选的机会,如果选错了,失了机会,接下来是要相处的。选错,得一个小人。

你做初一,我做十五。

最坏的就只能卷铺盖走人了。

但根据目前情况,沈恩衣还不能走也不想走。人生,有时想来,跟上了发条的挂钟有何区别?都要走,并且一刻不停地走下去!经过抄更相处,她觉得酒窝老大人还不错。

但她的主管说:“什么都好商量,但你绝不能跨部门。”

胖主管说:“为什么,大家你情我愿。”

她的主管也不弱,说:“你在挖人墙角,不厚道。”

一室人无话。

沈恩衣最终只能选择去寺达达那。

就这样了。

酒窝老大在楼梯间很不开心的问:“这会,你去哪?”

“去已经改革的车间看看。”

“别走楼梯。”他说着按了电梯的门。

层层叠叠的环境,从乙到丁部,须要走五分钟路,就这路程,天下雨了,大家都给雨水困住。

“你在这儿等,我去拿伞”。他说着,用文件板护住头,跑进雨里。

一会,得一把伞过来。

他说他的名字叫零。

会方会圆会变也会空的零。

他也是有故事的人。

饭堂,听说哪个阿姨和叔叔吵架了,因为吵架,大叔一气上来,二话不说就拉了厨房的大刀来砍,杀人犯法,大叔也不是真的。

他拿刀在那比划。

阿姨呢?也不是吃素的,她拿蒸饭的盘,很大的盘,像盾牌那样。

一个“砍!砍!砍!”

一个“挡!挡!挡!”

两个工作人员打架,厨房的饭菜洒了一地。

都说饭堂是私人承包,他们就算打翻天了,饭菜依然有人做的。

这是一块很大的肥肉,许多人争了跑着来抢。

而沈恩衣在吃的方面和大多数人一样,她们去吃饭的,只关心哪里有肉,有几块肉,青菜里面有没有虫之类,其它的一律无关紧要。

“恩衣,3号窗囗,今天吃炸鸡腿。”零说。

“你吃了吗?”沈恩衣问!

“在吃。”

“呵,你就坐我对对面,这样发信息,真的很浪费。”

“不浪费。”他说:“很浪漫呢,如果我们都还单身的情况下。”

炸鸡腿是五元餐费的,沈恩衣选了红烧茄子,瘦肉炒豆角,烧鸭。

“恩衣,这个,好吃不上火。”一老乡跑出来,给她碗里丢了一个大大的鸡腿。“放心,吃了我的饭也不是我的人。”

宿舍。

张海涛说:“我的那个?我的那个也是老大呀。”她说这话时,她的两眼是放足光茫的,她的妆脸也是亮的,就这样,她整个人在那闪啊闪,有时像月亮,有时像星星。

隔很久她才恢复原状的说:“我和我的那个,性格不合,既使见了面两人也都无话。我这么跟你们讲吧,除了我的两个宝贝儿子,他对我沒感情,我对他也没有爱,就算同住也是各睡各,你们一定说,既无感觉,为什么不分开?原因很简单啊,因为有小孩!分开对小孩子不好。”

一会儿,她又说:“我后悔了,本来,我也有男朋友,也有初恋,也有自己喜欢的人,可那时,我和自己的男朋友,初恋,自己喜欢的人吵架,吵架了,就来和这个,是真正的和心爱的人吵架,和陌生人讲心里话。我现在和的这个,他那时也是有女朋友的,也知道我有喜欢的人,他也和女朋友吵架,于是,我们两个那么怪的人,就都玩堵气,随随便便,找个不相干的人结婚了。我们太了解对方的过去,又不是同一个地方,风俗,饮食,人情,大不相同。婚后,我们吵吵闹闹,天天如此。打呢?倒是没有,但相互都吵得很凶。他说我前男友如何,我又说他前女友怎样,两人互不相让。

结婚的时候,我们说好了的,往事不提,但结果,谁也都沒有做到。按照当地的风俗,我们办酒了,很隆重,客里客外,足足摆了几十台,但沒领证,小孩子和谁姓也都成了家庭里的一个争吵严重问题!人人都说,家和万事兴!家和万事兴!鬼话,谁都会说,但有多少人可以做到。

许多时候,人与人,相互之间不得尊重。我为什么要让步?我为什么要妥协?凭什么?就因为我是外来的?从怀孕到出生,长大,孩子都是我娘家人在带。

在他家,我们住一幢两层的小洋楼,他妈妈总说我不打扫卫生,我本来也想扫,也会扫,但她反反复复,啰啰嗦嗦,我就不想做了。那时,我还怀有身孕,整个人十分难受,他们说什么都是一家子人,而我只身一个。

终于,天踏了,我受不了啦,就回了我家。

在我家,他来,一言不合就跟我哥哥打了起来,两个人甚至拿了斧子去操场上刀光剑影砍!砍!砍!”

张海涛说往事时心如止水,她虽然在讲伤心事,但因为有一室交心的人,她显得极为平静。

等洗澡间的人出来,她意犹未尽问:“今晚你们有谁去爬山?”

不知不觉,时间原来已到重阳。

“我。”沈恩衣连忙跳起来喊道:“爬山,我去呀。”

另外两个小女孩听了直摇头:“不去,不去,下班太累了,明天说不定还得上班,通宵爬山,老天!你还不如杀了我。”

和平世界,无人杀的。

于是,各人高兴,各人喜爱,沈恩衣和张海涛结伴出门了。

张海涛的小名叫北港,她今天穿的衣服也港。

既是同事,沈恩衣觉得,大家既使不熟,也不存在谁卖了谁的顾虑!

全厂皆知,附近有一名山,全厂也都知道,这边人有重阳登高的习俗,那名山,重阳一到,八九万人连夜去爬。

既是名山,海拔,高度,气候,信息公开。

沈恩衣觉得,山上应该很冷,她因而带了防水防雾防寒风衣,几个东西放背包,也就一大袋。

在公司后门,寺达达也来了。

寺达达本就心不甘情不愿的,但谁让他信口开河,说那山是“情侣山”,“兄弟坡”,结伴去爬的人,回来都能幸福和天长地久的友谊,且唯我独尊,工厂只他一人认识好路。

他出现在公司后门,虽然现在心猿意马,东张西望,有逃跑和打退堂鼓的计划,大家因此视而不见,寺达达他,最多也只是兑现诺言。

寺达达负责手电。

北港和沈恩衣一干人负责水,饼干,还有扑克。

这群人,沒有情侶,千辛万苦爬了山,也都只为去上面喝水,吃糖嚼饼干和打抢分或者斗地主,还真是可爱至及。

“你老婆呢?她怎么沒来?你那么爱她,就舍得留她一人在家?”北港抓了一个瘦个子问。

“我老婆在家呀,她不喜欢聚会不喜欢热闹,更不喜欢爬山,就是因为太爱她了,才沒带她去吃爬山那份苦受那份累!”

“你不想背她?”北港笑嘻嘻的说。

“是的。”

那边,另一个瘦子也来了。

他叫北澈,北澈边走边笑:“沈恩衣,看我买了“好媳妇”。”

“这个,超辣的。”沈恩衣捂着心胃道!

大家你一句我一句,呼啦啦啦的,人也就全到齐了。

想去的已经到,不去的永远不会来。

沈恩衣只发简迅跟林以辰说她去爬山,林以辰就风急火潦大半夜来车,他的十一万三坐不下全部,沈恩衣因而无奈,只得思来想去,叫酒窝老大!

“谁坐恩衣哥哥的车?”人群中,有人大喊。

“我。我我我!”

这趟,于沈恩衣,酒窝老大就成哥了。

那山,林以辰一直承诺过沈恩衣,在不久的将来,有一天,他会心甘情愿带她去爬的。

“不去,打死我都不去。”林以辰边开车边说。

“那打不死呢?”沈恩衣气愤的问。

“打不死更不去。”

唉,这男人,反正死活不去的了。

沈恩衣不觉望向窗外,酒窝老大!哥哥。唉,哥哥之前也答应嫂嫂,在不久的将来,有一天,心甘情愿带她去爬此山。

结果,太多承诺沒有兑现,嫂嫂跑了。

此山魔力。

每天,山间云雾缭绕,整山绿树成荫,山上不仅有度假村,高尔夫球场,射击地,漂流河道,荔枝园,茫果林,菠萝田,龙眼种植更是了不起的天堂。

甘蔗,牛奶草莓,花海,比比皆是。

沈恩衣记得自己怀孕,去那里住过半个月,当时正值荷花盛开,绿水青山,她白天去人工湖的亭子看水或者喂鱼,它们跟五彩斑斓的金鱼不太一样。

它们不游不动,关养它们的是池子而并非大湖,池水清澈见底,池底厚厚的一层游客投下的硬币。

那群千年老乌龟就围绕在池中“福”,“禄”,“寿”,“学业有成”,“事业高升”等欲望柱旁不吃也不喝。

偶尔它们也会抬头看看池子旁不远的大榕树,谁的许愿球挂上去了,谁投了几次也都沒有中。

沈恩衣沒有去老榕树下投球许愿,她只是看,只是想,那一树五彩缤纷的许愿球,每个许愿者都有愿望,要怎样,老榕树才都把大家的愿望给和平,美满,一一实现呢?

那里的纪念馆和祠堂,沈恩衣几乎不去。她只在外面看一两眼就幸幸的离开,然后沿着“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春!”的花基往上爬。

到了驿站,坐脚踏车,人一路飞驰而下,衣袂飘飘。

住山上,不必回,晚上,她整夜整夜睡不着。

山猫叫得人毛骨耸然,一想到这个地方有一个习俗,就是所有辞世的人,土葬的话,满三年,都要挖出来,骨头用坛子来装。

沈恩衣不觉又想到第一次,林以辰带她回家。

同学们风花雪月,林以辰因此领了她到更远的乡下去。

林以辰和他的同学,本去溪间洗澡,摸螺。

结果,沈恩衣吓一跳。

只见路边,挖了一个祖坟,红木棺材就打开了大次次地放在路边。

回来问以辰,对方见惯不怪。

所以,公路边上的树林,随处可见一排排装着人骨头的“菜坛子。”

几乎有树的地方可能都会有。

沈恩衣虽然贪玩,但又无法做到有持无恐。

到仙山,住仙山。

仙山告诉你。

这块辽阔的大土地除了仙之外还有许多坟,逝世的人埋了三年后挖出来用坛子装骨头。

她因而特别不能接受。

为什么葬了的人再挖出来呢?不是入土为安早登极乐吗?如果两个很相爱的人,一个先死了,没死的那个含着泪送走死去的那个,然后三年,一千多个日日夜夜,生者又把死者挖出来捡骨头,看到自己心爱的人遗骨和不存的容貌后,活着的人心该有多碎。

那又是何等的痛呢?

逝去的人会不会因为这痛彻心菲的三年一会而在地下苦苦期许盼望?

真是——浮华一生,淡忘一季,空有回忆,打乱缠绵,笑容不见,落寞万千,恍然如梦。

不弃离别,不诉离殇,多少人能做到?

沈恩衣想,如果是我,我才不会选择这样的埋法。

赵本山老师说,再过三十年,我们来相会,全部烧成灰,你一堆我一堆,送回乡下当化肥。

她也不捡什么骨头,她宁愿当化肥。

人道海水深,

不抵相思半。

海水尚有涯,

相思渺无畔。

携琴上高楼,

楼虚月华满。

强着相思曲,

弦肠一时断。

如今,谁错了谁?谁离了谁?谁骗了谁?又谁思念着谁?

就在刚才,沈恩衣给家里打了电话,因而知道,她父亲的脚痛。

她很想让人代己去看望年逝已高的家人。

家人是她永生永世的牵挂,父亲是她一生最最敬重的人。

虽然独在异乡,时间长日子久了,她也学会独快乐,但快乐在乡思之下,尽管现在,她有一大帮志同道合的爬山人,但她的快乐不是满分。

在山脚,九个人拍了一张相片,他们男男女女,各有千秋,但一夜的目的,全都一样,不到山顶不作罢。

关于相片,沈恩衣是有重重回忆的。

酒窝老大说:“沈恩衣,那么多年,我的妻从未想到给家吉洗相片,而你却洗了,还买了相册,一张一张耐心的卡上去,我真的真的很感激你,这个相册多少钱?洗相片多少钱?你告诉我,我拿给你。”

“不用钱。”沈恩衣小心翼翼涂着胶水说:“这相册是有名字的,叫——许愿天使!”

相册封面的孩子懵懂天真,大眼睛咕噜噜的望着天空,世界,不就正是许愿天使吗?

酒窝老大的家,阳台的花在默默的开。

她以为他的家很乱,结果不是,他的家,很干净简洁,以此判断,酒窝老大是个讲究卫生,十分爱干净的人。

她拿了天使相册,用胶水把相片一张一张的按想象粘上去。

那么多相片,那么多过往,酒窝老大怎么回忆它?

酒窝老大说:“沈恩衣,我的故事,这样子说吧,我和我的妻,她有弟弟,我有妹妹,我们两个异地恋,从头至尾,两家人都很不同意,为了让我们分开,她父亲甚至拿刀来砍。我们当时,也是曾经,就算被雷劈了也绝不回头,绝不分开。我们有一个女儿,名叫家吉,就相片里面那个,很可爱的。”

是很可爱。

不过,唉。

酒窝老大说:“现在,我们受了诅咒,她走了,回家不来。”

沈恩衣望着相片,问:“你的妻子,她也会弹钢琴吗?”

“不会,就那个婚纱照,拍的时候,大家摆摆样子而矣。”

可就是那个婚纱照,他后来竟然也狠心的“丢”了。

“丢哪儿?”第一次,沈恩衣很生气。

“不是丢,而是独看生厌,送还给照相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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