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也没有任何根据,一切都是脑洞大开的猜测。
算了,丢开了这个不着边际的猜测,我把利用大名的想法跟由宇说了。
“你觉得可行吗?”
她不置可否,道:“我以为你不会对茶茶下手。”
“当时站在事不关己的角度,的确觉得她很无辜。”我道,“可是我岂非就是为了损害她的利益才来这里的吗?”
天下熙熙,天下攘攘。
我就是会为自己牺牲旁人的那种人,不然又怎么会活到现在!
由宇没有异议,她道:“可是这个办法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得通——没有先例,我从未听说过大名能废立祭司。”
“一步步来吧。”我其实也毫无底气,“最盼望救活大公子恐怕也未必是大名,也许我该去接近他的遗孀。”
第二天一早跟随由宇去探望她的祖母。
自从回来之后,由宇时常过来探望。老太太毫无起色,昏迷的时候多,即便赶上清醒的时候,一双眼睛雾蒙蒙的,也不认人。
我每回都趁着茶茶不注意,悄悄带走一点香灰香料。由宇仔细辨认过,倒不曾发现什么异样,只是说是祖母原来甚少用的香。
茶茶的应酬甚少,基本也不出门。就像阿飞陪伴着神秘老人一样,她每天除了制香,就是守着这个垂死的老人。
这个浅井家最大最豪华最权威的地方,其实很冷清。以往茶茶在此闭关修行,祖孙二人甚少见人,平常没人上门,佣人都很少。如今族人早就习惯了不来打扰,常来的客人,便只有由宇罢了。
感觉上,茶茶见到由宇还是开心的。
虽然她们的话题并不让人开心。
“昨天请了大夫来看,”茶茶叹道,“说是过不了两个月了。四哥哥再不回来,奶奶就等不到他了。”
由宇黯然,茶茶强笑道:“倒也不必太难过,奶奶她也累了。身后事其实早早准备妥当了,我只盼她少受点罪,走的别那么痛苦。”
一个老人,油尽灯枯想必不会太痛苦,而躺在床上苦苦熬着,恐怕更痛苦。
我们告别了茶茶,回去打点了四色礼物,准备出门。
目的地是前任世子,伊藤咏作长兄府上。
如果顺利的话,这是我在浅井家的最后一天,回来时,将只有由宇一个人。
我呢,便用变身术顶替一个杂役,一个婢女,随便一个无关紧要的人。最终的目标是这位大公子的遗孀。
向大名提出复活大公子的人,没有比她更合适的了。如今大名深居简出,不见任何人,连政事都不再关心,恐怕只有她,还有借口求见一面。
虽然我还不知道要怎样说服大名,更不知道大名是否真的有权力废立祭司。
出门时经过正堂,遇见由宇的母亲。“又往外跑!谁家大小姐天天往外跑!我看你就是在外面野惯了,把家当旅馆了是吧!在外面坏了名声,我看谁能娶你!今年你要嫁不出去,趁早死外面别回来!”
她说话又急又快,像被火烧着了,又像被鬼撵着。这一个多月来,每次出门都逃不过这一顿数落。
当然,“你天天不出门在家孵蛋呢!看那谁家的谁谁多受欢迎,天天有应酬。你怎么就那么没用!别的事一事无成就算了,连玩都不会玩!”
——这是不出门的说辞。
横竖都要挨骂的。
以往的由宇大多都是我装的,我向来能忍,刀架在脖子上,多一秒都没有,光速认怂。但凡刀挪开了一寸,我还能给你倒杯茶,请你吃盘瓜子。
由宇母亲虽然暴躁又讨厌,但习惯了,就觉得和几只鹩哥没什么区别。
可今天的由宇是真的。
“我不出门你哪有谢礼收!”面对母亲时她脾气尤其不好,“我在家时你就有好脸色吗!我这辈子见过你的好脸色吗!你还知道我今年要结婚哪,给我准备嫁妆了吗?还以为自己当妈当的挺好呢!我哥当年为什么出走你交代明白了吗!”
唯有和母亲互呛时,她们才像真母女。
一样的暴躁,一样的尖酸。
由宇呛完头也不回的冲了出去。
直到走了老远还能听到她母亲的大骂,还有瓷器碎裂的声音。
由宇气得双眼发红,双手颤抖,许久没有平静下来。
到达大公子府上时,已经晌午。
敲开深色的大门,小童说:“由宇小姐来的不巧,我家夫人出门了。”
由宇道:“去了何处可方便透露一下吗?”
小童叹气道:“上午宫里传来消息,大名突然病重,夫人侍疾去了。恐怕不会太早回来。”
我俩的面色不由都是一变,面面相觑。
伊藤咏作果然是名副其实道狗男人,下手倒是快得很。
我懊恼道:“怪我提早透了口风,想不到这家伙的动作居然这么快!”
由宇咬牙道:“那是他父亲啊,父子亲情20多年,他倒是下得去手!”
嗯,我不是好人,却有人比我更坏。
由宇叹道:“看来我还是错怪他了——还以为他对我已经够无情,没想到他对别人更狠。”
再回到家时,正堂里的一应装饰摆设,连同桌椅茶几全都换过了。
据说我们走后由宇母亲大发其疯,又摔又砸,由宇父亲无计可施,最后还是茶茶来了才喝止住。
现在正一个人关在屋里,号称绝食。
“好得很!饿死她!”由宇解恨的道。
其实她对自己父母也是心狠。
这一点来说,她和伊藤咏作倒是很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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