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空阴沉，高塔阴冷。雨之国难得没有下雨，云层厚厚的压下来，恨不得连空气都是灰蓝色。
没有日光，自然也没有阴影。灰暗和混沌，一如我身处的这个国家。
有人志在天下，无论夺取或者毁灭。有人只想平安喜乐，顺利度过一生。志向有大有小，但愿望没有高低贵贱。
很难说谁是对的。
就像雨之国，和木叶。
一路上走的并不轻松，我和鼬根本没有说话的兴致。闭口不言让气氛更加阴沉。
无所谓了，反正……
有人在暗中窥伺，有人在塔顶张望。
做间谍，真的是很累的。
没有工资，没有假期，工作强度又大……干脆一狠心把木叶卖了算了。
只可惜不知那位前辈抢先一步叛变，一口咬出夜枫，堵死了我作为后来人的路。
不过还是有可以出卖的人，比如……
我悄悄瞟了一眼鼬。
干脆买了这家伙吧，反正他讨人厌得很。
马上就被他发现:“你看我干什么？”
“没什么，”我道，“可没什么就不能看你了吗？”
他横我一眼，“发生了这种事，你看起来，居然还心情不错。”讽刺意味简直不要太浓。
“不行吗？”我淡淡的道，“村子里拔除了木叶的内奸，首恶大蛇丸逃窜，难道不值得高兴吗？”
“你说的不错。”宇智波鼬只能认可。晓之朱雀当然要说我说的不错，但木叶的墨肯定要怄死。
活该！
过了一阵子，他又道:“可我的房子塌了，我还是不高兴。”
“我的房子没塌，我高兴。”我道。
“你的侍女死了，又有什么可高兴的。”
他说的也对，我叹了口气，“不过我在大蛇丸的陷害下死里逃生，我还是高兴。”
鼬回过头瞥我一眼，“你随便吧。”
夜枫很可能已经被抓了，他比我想象中要镇静的多。也许是他的情绪本身就收敛得很好，也许，是夜枫根本就不会把他供出来。
我试探着问一句:“不知小南他们抓到多少人，那些木叶的忍者嘴硬不硬。”
阶梯一直向上延伸，塔内幽静，我们的足音似有回声。壁灯随着楼梯蜿蜒而上，一盏又一盏的，昏黄，却无暖意。
鼬不打算回答我，双眸如寒潭般幽深，过了许久，才如自言自语般的道:“木叶不出叛徒。”
他说得轻描淡写，却又有千钧重量。
这几个字说起来容易，要做到则千难万难。谍报人员，全身而退自然是难的。一旦被捕，咬死不松口更难。地牢不见天日，酷刑毫不留情……
我一想到囚犯受刑时的惨状，就情不自禁的打起寒颤。
“听说……间谍们都会在牙齿里藏颗毒药，若失手被擒，就立刻自行了断……”我道。
“所以，”鼬冷冷的道，“各国只要一抓到间谍，先拉下下巴，再敲掉牙齿。”
我强笑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鼬不再说话，他已登上最后一级台阶，伸手拉开了面前沉重的门。
这次，小南选的地点是会议室。
我们各自找了自己固定的座位坐了。不多时，佩恩到了。再过一阵，其他人陆续到齐。
佩恩把之前发生的事情通报了一遍。反正他们早就想把通敌误国的黑锅往大蛇丸身上甩，现在大蛇丸终于叛逃，符合各方利益，也算是不负众望。
尤其显得领导者英明神武。
据说大蛇丸逃跑时发了信号弹，召集了埋藏在雨忍的全部力量阻击追捕，断尾求生。
他为了活下去，也是出尽法宝。
所谓的全部力量是多少人呢？佩恩没说。但是从小南的脸色倒是可以看出。
那一定是个在他们意料之外的数字。
我别的都不在乎，只听他们把大蛇丸定性为内奸叛逃，便长舒口气放下心来。
只不过，三巨头围追堵截，居然没抓住刚和鬼鲛打一架还没回满血的大蛇丸。这说出去也太丢人了。
自然识相的人绝不会在这时候给巨头们添堵，主动提及这档子事。
“大蛇丸就这么跑了？没抓住？”敢于发言的勇者是迪达拉。
佩恩和小南的脸色都黑了几分。
也不知是不是迪达拉打岔的缘故，他们没有再提及木叶的奸细。就好像根本没有抓到任何人一样。
我相信书店的确就是木叶的联络站，大本营。虽然书店已破，却没有任何证据显示木叶有人落网。
也许夜枫他们早就探听到了风声，逃之夭夭了。
但是……
若想活的长一点，最好凡事都往坏处想。
夜枫最有可能已经落网，甚至木叶的其他谍报人员，包括七，都已落网。
我不知道根据惯例，应该营救他们，还是灭口。
更甚者，再想想更坏的可能性……
我用眼角偷看鼬，若真被出卖……
我等着佩恩一声令下，被晓群起而攻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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