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要交代的事情，随口又夸了句歌唱的不错。长谷川就腼腆的笑起来，道:“姑娘见笑了，不过是听石川唱过，就学了两句。”
“石川？”我道，“我倒没听过她唱歌。”
长谷川抿嘴一笑，道:“那是之前她和药师兜好的时候悄悄唱给药师兜听的，别人哪能听见。”
我笑道:“你可不就听见了。”
虽然是笑着调侃，但心里却黯淡下来。这个院子大概被诅咒了吧，无论石川还是我，都逃不过痴心错付。
不管是宇智波鼬还是药师兜，都有更上一层的力量横插一杠。如此一来，朝朝暮暮想也不必再想，连金风玉露都成了一场空。
原先不过是同情石川，现在则同病相怜。
最好的分手是老死不相往来，而最最折磨人的，则是低头不见抬头见。
石川躲不过药师兜。我也必须和宇智波鼬再见面。
决战前的最后一夜，豪赌揭盅的最后一夜。明天之后，不知有多少财富将易主，也不知有多少人头要落地。
今夜宵禁。
据说这是佩恩掌权后的第一次宵禁。最该热闹喧哗的夜里，偏偏最为寂静。
可无论发泄还是忍耐，那些人总归都是睡不着的。
角都睡不着因为赌局，鬼鲛睡不着因为决斗，夜枫睡不着因为突袭。还有小南，她大概是为了去山茶大宅抢劫。那么我呢，若我失眠，是为了自己的性命，还是宇智波鼬？
可我没有失眠。
七也没有。
今晚她已不必挤在衣柜里，我在榻榻米上铺了一床薄褥子，她和衣躺下很快就睡熟。
这一觉睡得很好，连梦都没有做，醒来时天刚蒙蒙亮。
大雨不知何时停的，窗外灰蓝灰蓝的阴影仍与米白色的光亮困斗。屋里更深沉的阴暗中，七抱膝坐在茶几前，面沉似水。宇智波鼬在她的对面，正看着我从床上坐起，睡眼惺忪。
“这么快就回来了？”我揉着眼睛起了床。两人也没有吱声，大约之前他们已经交流过，只是我睡得太沉，不知道谈到了哪一步。
“有什么要说的吗？”我再问。
宇智波清了清嗓子，道:“算是好消息——我们需要会同风之国和川之国的人一起查证你的情报。如果查证无误，立即通知三国突袭取消。对于你在木叶犯下的罪行，火影大人可以破例给予特赦。”
七抬起头来，正色道:“如果只是想活命，我和墨都能保证放你一条生路。你不必撒这个弥天大谎。”此时的她不再是贪吃点心的小女孩，眉间自带一股凛然英气，露出一个合格特情的沉静坚强，“我衷心希望，你的情报是假的。”
用手随便梳理了一下蓬乱的长发，我也找了个坐垫坐下来，向鼬道:“那你呢，宇智波，你认为是假的吗？”
他抿住嘴唇，是我见惯了的隐忍神情，“我希望突袭成功，不希望你死。”
其实，他们是明白的，明白我的情报千真万确。不过抱着一丝侥幸，不肯绝望而已。
我不去看他们任何人的眼睛，轻声把阿飞大宅后面湖底的怪物说了。又特意取了张纸画下地下室入口的位置。只是当时是深夜，来和去的都仓促，只能圈出个大概。
不出意外的，他们的脸色都很难看。
那种不知名的怪物数量上万，距离决斗的场地又近。三国联军号称5000，突入雨之国内作战，一旦被截断退路，除了全军覆没，简直不做他想。
鼬不再耽误时间，起身收了我画的草图，道:“我这就联系其他两国的负责人一起去湖底探查。”
“等一下，”我道，叮嘱他最后一句:“千万千万不能触碰他们。”
鼬变成乌鸦飞走，被留下的七越来越焦躁，坐立不安。问我:“你说的那个秘密地点有多远，墨他们来得及吗？”
“决斗是在下午。”我安慰她。
“你不懂的，”七急得团团转，“他们查证无误之后，还要去边关报信，为了避免怀疑，墨还要在决斗前赶回来……才几个小时的时间，不够的！”她抓着我的双肩，用力摇晃几下，“阿部仲，你不是很聪明吗，快想想有什么办法！”
她的手心里全是汗，晃得我有点晕，“你要什么办法？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等着。”我道，“等着，听天由命！”
七的肩膀垮下来，咬牙忍了半晌，道:“那也不能就这样耗着，我要联系夜枫，总有我们能做的事。”
我瞥她一眼，凉凉的道:“我劝你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决斗在即，现在各处为了防止暴乱，肯定都加强了戒备。不怕暴露了你们的大本营么？”
她一怔，心有不甘的坐下。又愤愤的冲我道:“你倒是气定神闲得很。”
“不然呢？”我反问，“这件事本就和我没有关系，能放出消息给你们已经仁至义尽了。你们木叶还想杀我呢！”
七无言以对，气鼓鼓的背过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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