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鼬离开后,屋子里便如死水一般。连情绪和思维都被他带走,我也如掉线的木偶,枯坐在地,双目呆呆的望着前方,不知该想些什么。
桌上的烛火燃烧,跳跃,再悄无声息的熄灭。如此过了许久,我终于想起身边还有一个中了术的七。努力撑着身子起来,寻了绳索,缚紧她的双手双足。道:“你知道这个院子门口有暗部守着,如果你大喊大叫,我就叫他们进来把你带走!”
她垂下双眼,也不知在想什么,片刻之后,才缓缓点了点头。我伸手掏出了她嘴里的锦囊。
本以为她至少会冲我吐个口水什么的。可她却只是讥诮的看了我一眼,道:“我不传消息回去,夜枫一定会起疑心,迟早会找到这里。你逃不掉的。”
“逃?我要想逃,早就逃了。”我淡淡道。
她又道:“鼬相信你,我可不信。你的缓兵之计最多只能拖延两天时间。多跑两天也到不了天涯海角,没用的。”
我嗯了一声,随口道:“你说没用便没用吧,话不投机半句多。”
她负气哼了一声,脸都鼓起来。隔了一阵,还是忍不住道:“我劝你别抱侥幸心理,木叶不可能放过你的!血债必须血倡!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我谁也不怪,怪谁都没用。”
说话间束缚七的术好像解开了,她扭了扭身子,最大限度的活动了一下。我拉开一闪衣柜的柜门,“起来,自己进去。”
七迟疑半晌,犹豫不定的道:“你要把我怎么样?”
“不怎么样。”我道,“也没必要怎么样。只是你必须躲起来,避免不必要的麻烦。”
她突然抬头看我一眼,道:“这是你的特长吗,能和要杀你的人平心静气的交谈?”
我终于苦笑起来,无奈道:“如果想杀你的人和我一样多,你也会拥有这样的特长。”
她重新垂下了眼,挣扎着起身,向衣柜处挪动,口中道:“我原来不明白墨他为什么会喜欢你……”
“现在更不明白了。”
她终于钻进了柜子。我合上柜门。她的声音传过了薄薄的木板,传了出来:“不过墨绝不会违抗命令的,最后,不是他亲手杀你,就是眼看着你被杀。你们,绝没有好结果。”
其实,我早想过和他的结局,早想过也许逃不过仇恨,也许会和他兵戎相见,会死在他手里。可是,真到了他要杀我的时候。
果然我,还是会难过啊……
忍耐悲伤也是件辛苦的事。终于安静下的屋子,我在一片漆黑之中躺下,眼泪终于可以一泻千里。
七说的对,鼬是绝对不会违抗命令的。就像七是我的人质,鼬也有人质在木叶手里。
怪我不是他最重要的人。
还能提前递来消息放我走,我真该感谢他。还有那只有一面之缘的玲前辈。
可即便是这样……难道我就不会难过了吗?
全心全意的爱一个人,是风险极大的事情,可我们又总会遇到愿意奋不顾身的人。现实和想象一般的轰轰烈烈,好像没经过这一遭的心碎欲绝,就不够刻骨铭心。
也许就是这样的吧。
感情之中,我们最记得的不是甜蜜依偎或者抵死缠绵——总是自己最受伤的时刻。
我一直默默流泪,不敢哭出声。如果最后逃不过挚爱的持戈相向,那至少不能被敌人嘲笑。
这漫长的,看不到希望的黑夜。
可无论夜多黑多长,黎明总能如期而至。
在他人眼中,这个早晨一如既往,安静又平淡。长谷川和石川照例进来伺候我梳洗,进早餐。
长谷川说着迫在眉睫的决斗,依旧絮絮叨叨。石川依旧一言不发。
等她们全都退出去,屋里恢复静默时,我请出了衣柜里的客人。
七的精神还算不错,割断了绳索后,居然也没有跑。
她诧异道:“你居然放了我?”
“不然呢?”我反问,“难道还养着你?”
“你不怕我杀你?”
“怕的要死,”我瞥她一眼,“你若不把三国突袭的几千条性命放在眼里,只管动手。”
七咬了咬牙,道:“我从一开始就不信你的鬼话,现在没有墨那个叛徒碍手碍脚,你就拿命来吧!”
我满不在乎的嗯了一声,指指门口,“请自便吧,但不要被人发现。”
她瞪我一眼,道:“不用你说我也会走的。”
可她并没有走,反而在坐垫上坐下来。
“你不走吗?”我奇道。
她翻了个白眼,道:“你调虎离山的计策早被我看破了,当然要留下来监视你。”
这……
她说要杀我,却一直不动手,说要走却找借口留下来……似乎她的性格也不那么难把握。
只是现在,我实在没心情应对她。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门外突然响起敲门声。
说时迟,七一个箭步便躲进了衣橱。反应迅速得简直吓我一跳。
她也的确应该躲起来,来的是小南的人。
距离她拿到龙女药水已经半个白天加一整个黑夜了,她怎么也该把那药水仔细研究过了。若不感兴趣,就不会特地派人来找我。
再说,龙女药水本身就是完全可以和一号药水比肩的神药。傻子才不感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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